“快别贫了。不管怎么样,安全第一。要是身体状况觉得勉强,别硬撑,赶紧撤。要真出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责。”童雀说。
“行了,不就截条尾巴嘛。韩初这人我之前有打过两次交道,也不算生人。”孔静舒话音顿了一下,忙道:“不说了,我看到车了,你让潇梦那边做好准备。算着时间记得催黎子过去,也免得潇梦说漏嘴。”
“好,那你一定、一定注意安全。”童雀又交代了句。
切断电话,童雀把车窗按开了丝缝,方便听清外头的说话声。压低帽檐,隔窗紧盯着孔静舒在的方向。
孔静舒从车里出来,瞥了眼记熟车牌号的那辆车,看着距离往前走了几步,挡在路中间。捂住肚子,歪歪斜斜慢慢蹲了下去。
早知道她说的拖延战术是这么个演法,童雀打死都不会放着她这么胡来。
只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没时间余给她反口了。童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扒住车窗的手指蜷起,极紧张地望着那一处。
急刹声后,韩初的车稳稳停在了距离孔静舒几米开外的地方。
真是……
差点被吓死。
有惊无险,童雀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韩初对突发状况也是有点应对无措,怔了会儿,在云泠的催促下才记起要熄火。拉手刹,以最快的速度慌里慌张地从车上下来。走去孔静舒身边,伸手搀她。
云泠跟着下了车,紧随其后。
童雀立刻拨下了范潇梦的电话,按之前说好的那样,不待对方接起,迅速挂断。
不消多时,得了暗示的范潇梦给云泠拨去了电话,催她快些。
云泠简短应了几声“好”,挂断了电话。
“韩先生!太好了,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孔静舒一把抓住了韩初的肩,在他的搀扶下放慢动作起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韩先生,我实在是很不舒服,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医院?”
“这怎么能算是麻烦呢,我这就……”韩初话音顿住,转头看向站在一侧等待的云泠,不怎么放心地说:“泠泠,要不你让潇梦再等会儿。等我把朋友送去了医院,再陪你一起过来。”
云泠看了孔静舒一眼,她没见过孔静舒,脸生。
听闻是韩初认识的朋友,云泠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这边比较急,你就先去忙你的,等忙完了再过来。都到地儿了,我自己上去就行。潇梦性子急,也省得她一直催。”
韩初有些犹豫,闷声想了片刻。
架住他刚起身的孔静舒偷偷觑了他一眼,歪歪斜斜地往下滑。扶额,虚弱道:“韩先生,我头好晕,有些站不住了。”
韩初回神,急忙扶好她,安抚道:“孔小姐,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在云泠的帮忙下把看着病歪歪的孔静舒一起扶上车,临离开前韩初朝云泠比划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嘱咐了声:“我一会儿就来,有事联系我。”
云泠点点头,应了声:“好。”
目送着韩初的车急速调转了方向,驶离停车场。云泠这才整了整裙摆,转过身,往电梯方向走。
童雀看着她进电梯,刚要开门跟着下去,被驾驶位的云深拉了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云深说。
“不了,你在这等我。”童雀一手拢在嘴边,朝他挑了挑眉,似在说玩笑话:“你要跟着我,影响我发挥。”
云深蹙眉看她,默了片刻。在她倾身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后,才挺挣扎地松了手:“那你……小心。”
童雀用力点了点头,很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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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泠在的那个包厢隔壁,童雀贴墙听里头的动静。
姜黎不愧是出了名的浪里白条,劝酒的说辞跟顺口溜似的,整的是一套一套的。才进去半个小时,就把云泠成功灌倒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我真的一口都喝不下了。”云泠捂嘴干呕,连连摆手认输:“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一直安静呆在一旁喝着果汁等着的范潇梦接收到姜黎的眼神暗示,偷偷摸摸给童雀发了个消息。起身架住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云泠,带她去已经提前清空的洗手间。
云泠一进洗手间,立马扑推开第一个坑位的门,掀开马桶趴下呕吐。
范潇梦被酸臭味恶心到了,反胃干呕了一下。捂住口鼻,挡在门边忍耐着。
童雀蹑手蹑脚地进了洗手间,锁好门,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范潇梦点了点头,默默退开。行至门口,按灭灯。借着手机的一点光迅速找了个角落躲好,按下录音笔的开关键。
杨蔌蔌后脚便跟了过来,戴好口罩,在洗手间门外放了个“正在清扫”的牌子。抱臂靠墙,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