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护室,还没脱离危险。”
顾清影待在监护室外头,一上午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和电话里的人吵了几起来。
到了中午12点,顾清影拿着手机走过来,她脸上带着不自在地笑:“英闻,我有急事,要不我先走了,有事你打电话给我,我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处。”
“嗯。”
陆英闻环着双臂冷淡地点头:“蓝正齐父子要办画展,确实很忙,你去吧。”
——
陆英齐是第三天人清醒的,第七天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里。
“……谁让你救我的?”
躺在病床上,陆英齐盯着陆英闻,眼中带着恨意,“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柴乐然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陆英闻站在床边说,陆英齐眼神冰冷,“浪漫时间,你救得了我一次,救得了我第二次第三次吗?”
“……”
陆英闻听到他绝决的话,他心头沉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陆英闻喊了刘华到医院来照顾陆英齐,又请了看护,全天看着他。
中午,他在家里切菜,打算熬一点粥送到医院,他正在厨房,忽然听到开门声,他走出门,就看到乔麦背着包拎着箱子站在门口。
“你怎么回来了?”
“哦,我有一点思念A市的空气了,回来吸一吸。”
乔麦放下背包,她瞄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别扭,她呶了下嘴巴走过来装作不经意地:“对了,你哥怎么样了?”
“又是小张多嘴跟你说的吧。”
陆英闻垂眸,他叮嘱过小张不准告诉她家里的事,怕影响她拍戏。
“是南珠打电话给我的,你哥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一天到晚想死,大概抑郁了吧。”
陆英闻忽然上前轻轻抱住她,脸埋在她肩上,明明是为他回来的,还嘴硬,他不想她回来,可是看到她站在面前,他心里又暖暖的。
乔麦也很抑郁,她知道自己不该回来的,可是她该死的心软了,怕他难过,唉,毕竟谈了这么多年恋爱,说再多的狠话,总是有点情意在的。
“一会儿你跟我去看看她。”陆英闻低低地说。
乔麦点点头,嗯了一声。
陆英闻熬了粥,送到医院去,乔麦也跟他一起去了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她就听到里面怦的一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了!
“我不吃!我什么都不吃!滚!”
病房的门掩着,传来陆英闻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陆英闻深呼吸,他推开门进屋,陆英齐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就像一根枯瘦的竹子一样,蜷着腰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气!
他扭头看着陆英闻,眼里闪着恨意!
“滚!”
他骂,刘华站在一旁,眼睛发红,都快哭了,陆英齐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成天摔东西,她一天不知道收拾多少回!
“阿姨,收拾了吧。”
陆英闻轻声说。
刘华哎了一声,赶紧的动作利落地收拾了地上的散落在地上的饭菜,然后把地拖干净了。
“你要干什么啊?”
陆英闻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问。
陆英齐眼角发红,他忽然闭上眼睛满脸痛苦:“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的为我好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根本不想再活下去,你知道我活着有多痛苦?我就想去陪乐然,你别拦着我了行吗?”
“大哥。”
乔麦站在一旁,她忽然开口:“柴乐然是孤儿吧,什么亲人都没有,你要是也死了以后谁给她扫墓烧纸啊?这世上一个怀念她的人都没有了。”
陆英齐呆了呆,脸刷地就白了,他急忙看向陆英闻。
陆英闻坐在椅子上淡淡说:“你别看我,你要是死了,我连你都不去看,柴乐然的墓地使劲期限是二十年吧,到时候没人给她们母子三个续费,那墓碑就要被强迁了。”
乔麦接着叹气讲:“听说无期徒刑一般也就二十年就出来了,二十年过后,文温温才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