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陈渡笑得肆意,眉梢都透着飞扬。他又和澜汐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轻笑着问澜汐:“看样子,成董最近心情不好?”
澜汐装作无事浅浅抿了一口酒,淡淡道:“他应该是忙吧!”
陈渡面带不羁,笑了一下,转而趣味俨然地问澜汐:“夫人们都是这么自我安慰的吗?”
澜汐被噎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说:“你回家问问自家太太,不就知道了!”
“我这里,还虚位以待。”他打趣地盯着澜汐看。
成弘懿当众甩她脸,连陈渡都这么放肆无礼了吗!澜汐多少变了脸色。
陈渡大概也自知失礼,举杯碰了碰澜汐的酒杯,说:“开个玩笑,别介意!”又自罚酒,豪爽地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淡淡看着远处,似带无意似带解围地叹一句:“我挺羡慕成董的!”
回去的路上,李先生坐在车里,语带微微怒气问澜汐:“今天跟弘懿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她是万润置地的副董事长,叫龚婉君。”澜汐尽量控制自己语气平和,不愿让父亲多想。
李先生冷哼一声道:“阿懿最近经常带着这个女的出来,圈里都有人传话到我这里来了,你不过问一下吗?”
“万润置地马上要路演了,这段时间要在投资圈里提前暖场,所以阿懿才带着她吧。”澜汐温婉地解释道。
“刷什么存在感!成弘懿只要敢让你不高兴,万润即便上市了,我也能让它破发!”父亲的语气里,已经带上毫不掩饰的愤怒。
澜汐吓一跳。她下意识想到,如果因为父亲出手,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自己怎么对得起成先生和成太太,还有那满是慈爱的老太太!澜汐忙跟父亲说:“爸爸,您别多想!没有那些事的,阿懿不是那样的人。他最近就是因为我负责做的改革方案不好,有点生气了,没有别的问题的。”
她又安抚李先生:“爸爸,您千万不能动气的,您可要保重身体!”
父亲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依然不满哼声道:“成家要求这么高吗?你还要帮他们赚钱吗!”
澜汐讨饶地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去上班的。在其位谋其事。既然坐在那个位置上了,我总要尽职尽责的。”
车已到家门口了,澜汐扶着父亲下车,送他进屋。
末了,父亲叹息一般跟澜汐说:“孩子,不必委屈自己!我最怕你满心委屈,还要独自忍耐!不用这样,真有什么事,尽管跟爸爸说,啊?”
“嗯,放心吧爸爸!”澜汐微笑地应了。
出了门,眼泪却止不住地刷刷直掉。父亲的家离成园走路也就十来分钟,澜汐是一路走一路抹着眼泪回去的。
成弘懿自然是没有回来的。澜汐独自洗漱后躺下了。她满心委屈地哭了半宿。第二天起床时,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倒真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黄脸婆了。
偏偏这天是财务部每月一次的部门大会。澜汐顶着一脸遮丑的浓妆,强打精神听大家汇报完,装模做样布置两句便宣布散会。
她头疼得难受,关上办公室门打算偷懒补个觉。偏生有人一阵又一阵地敲门。澜汐几乎是带着怒气过去开门。
陈渡满脸笑意捧着咖啡站在门口:“看你一脸疲惫,开会还一阵揉太阳穴,是头疼吗?给你,榛子味卡布。”
“谢谢!”澜汐接过咖啡,并不打算迎他进来。陈渡还算识趣,又说:“方案我下午再跟你汇报吧,上午你休息一下?”
“谢谢理解!”澜汐客气地笑着,终于把他打发走了。她并不爱喝咖啡,喝多了还反胃想吐。不过是不想拂人美意,礼貌接下,浅浅抿一口,确实挺香的,心里多少有了感激。
她关了门,放下咖啡,摊开午休床,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总算神清气爽。下午和陈渡讨论方案也挺顺利的,陈渡给了她很大启发。两个人谈笑着说到六点多。陈渡打趣地问:“叶总和我一起吃加班餐么?反正成董据说天天住在万润的。”
澜汐装着无事地淡笑说道:“我得回去照顾孩子呢。”
送走陈渡,澜汐觉得成弘懿不回家这个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连盛弘的人都知道了。再闹下去,真的会失控的。
上了车,澜汐吩咐方城:“送我去万润总部吧。”
方城从后视镜看了看她,应了声:“好嘞!”
澜汐一到顶楼董事长办公室,一群秘书见她过来,纷纷站起来问候,苏秘书迎上来,满脸谦恭道:“夫人,您过来了!我进去通报一声?”
澜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道:“谁在里面?”
“龚总在里面汇报工作。”苏秘书语气客气。
澜汐心头大怒,这两人已经这么放肆了吗!她气哼哼地说:“不用通报了。”自己径直走过去,一把推开紧闭的办公室门。
动静确实有点大了。成弘懿和龚婉君都看向这边。两人衣裳整齐,成弘懿坐在自己的老板位上,龚婉君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汇报位上,看着倒没有出格之举。
龚婉君站起来客气地问候:“成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