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是不好的暗示。
过了会,顾云腾让司机送陈若男和顾辰先回去,他和云起在这守着。
陈若男本来不答应,兄弟俩又劝了几句,她才同意。
顾辰陪着陈若男一起回了顾家别墅这边。这晚,顾辰几乎没睡觉,下半夜三点的时候,顾云腾发了信息过来:手术成功,你安心睡觉。
顾辰的心稍微安定了点,可能过了那个点,她还是不怎么睡得着,脑袋有点昏昏沉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
吃过早饭,司机来接陈若男去医院。
顾辰没跟她一块去,她说:“陈阿姨,您先去,我还得回顾大哥那边帮他拿点东西,一会我自己坐车去医院。”
陈若男瞅着她疲惫不堪的脸色,说:“你昨晚也没睡好吧,一会去补个觉,医院那边我们人手够了。”
顾辰没争辩什么,听话地点点头。
陈若男走后不久,顾辰也出门了。他从顾凯风的书房拿了只打火机,然后坐车去城南。
中途她让司机拐到医院后面旧城区的街道,在路边的小店买了点东西塞进包里。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问她找谁。
“我找A座的顾先生。”顿了下,忍着厌恶补了句,“我是她女儿。”
顾辰上次来过,保安对她有点印象:“哦,怪不得眼熟,你跟顾先生很像啊,不过他早上开车出去了。”
顾辰:“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走到一旁给钟厉打电话:“顾长河在哪?”上次从这边搬出来后,她就把顾长河的号码删除了。
钟厉听她口气硬邦邦的,开玩笑道:“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他,反来问我?”
顾辰没理会他的话,说:“我在他家门口,你告诉他,他要是不来,我就放火烧了他的房子。”
挂了电话,顾辰走回门卫处:“我可不可以进去等他?”
保安大哥十分客气地替她开了门。
顾辰走到顾长河别墅门口的时候,钟厉的电话打了过来:“我跟舅舅在去你那边的路上了,你,你别乱来哈。”
挂了电话,又等了十多分钟。
顾辰把背包打开,拿出路上买的东西,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张张铺好。
然后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吧嗒一声,一簇火苗从里面弹了出来。
钟厉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坐在顾长河家门口的台阶上,因为背对着他,也看不到她在干什么。
等他在她背后停住车,才终于看到,有烟雾从她前面飘出来,空气中也明显有了烟火的气息。
钟厉快速推开车门:“我说,你还真在这纵火啊?”
等他走到跟前,看清地上的东西,表情顿时一噎:“……”
烧钱?
还是,
冥、钞?
钟厉犹犹豫豫转过头,看向站他身旁的顾长河,顾长河面无表情。钟厉挠了挠鼻子,默默地退开两步。
给他腾地。
顾辰全然不管旁边的人,专心地烧着纸钱,她买了很多款式,冥币,锡箔,元宝,还有几卷表心纸。
薄薄的纸片被火光燎过,瞬间变成通透的红色,边缘翘了起来,之后变成灰黑的一片。
“你在做什么?”顾长河忍者怒意问她。
顾辰手里拿着一根捡来的树枝,轻轻挑着,以便烧得更彻底。“烧钱给你啊,你不是看到了?”
“……”
“对了,你还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我下次给你买,我今天问了下,纸币花圈随时有,房子汽车那些要定做。”
“……”顾长河忍无可忍,一把把她拉起来,瞪着她说,“发什么神经?一大早的,你在诅咒谁?”
顾辰挥开他的手,退开半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如果诅咒可以生效,那该多好。十年前的那个暑假,你扯掉我穿好的珠子,你知道那一刻,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说着,停顿片刻,视线慢慢落下来。
看住台阶缝隙处,一棵不知名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