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摸不着头脑嗯了声。
“那我录完录播的新年节目,放我两天假。等回来,我应该有了答案。”
雪从天上落下。
YAN今早长微博宣布了工作室的选拔计划,时间定在年前。一个十分意外的转折。不过好在,年前与年后是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区别。励精图治已过,寒芒出鞘不在几日差别。谁都清楚。
黎软拉着行李箱,从许冯喧学徒宿舍出来。许冯喧要求他们回家单独练习几天,算是赛前的自我体悟。于甜戴着口罩,站黎软边上,悄咪咪问:“我围得这么严实,没人认出来吧?”
这人大概不止软萌,还逗。黎软于是指指门口:“后门这里,应该只有我。好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再见就是选拔现场的时候了。”依然有一点反射性的恍然。
于甜却笑:“你太没劲了。安慰我一下,会死啊。想象一下,我十几万粉都是活的,都在迎接我,场面尤为壮观。”言毕,不再贫嘴,过来抱一下人,于甜继续:“那赛场见了。”分别之际,又不知怎么摸出一瓶护手霜,飞速边走边说:“黎软你这双手,冻得像包子,才刚好,多关注点呗。对了,你现在吉他是我们四个人里最好的,我不跟你瞎聊了,我得回去练习作曲了。”
“那拜。”黎软挥手。
“拜。”
雪降下来,她将口罩的边缘拉下一点。行李箱拉出一条雪印子。
心有一点重。这是来时的路,对一个人的思念又盖上了积雪,好像又重了一层。往你走的时候,原来会更加想念。
第25章 相遇
宋言庭将眼镜摘下来,服务员将菜单交付到他手里。他往米雪那里一递:“女士优先。"”米雪吐了几个法文单词,直接将菜单放在了桌上。“这顿我请。”
宋言庭耸肩:“米小姐看来经济状况很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他将菜单塞入立在桌边的服务员手中,眼落在米雪那儿,也吐了几个法文单词。
最贵的。
“明说吧。”米雪语气不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言庭唇上扬—下,耸肩:“大概是五年前。”
五年前没有记错的话,宋氏才刚刚将他的股份份额增加一个百分点。她与石昭阳算错了,原来开始的时间还要早上—年。“那动心思肯定更早了。"”
“谢谢。”男人闻言,等服务员将菜摆好,才拿起刀叉,且在那时双眼递向米雪,用了个问句:“你说呢?“
米雪莞尔笑了下,也拿起餐具,将食物放入口中。味道都不如从前,全是心境之中的动荡。她咀嚼了两口,放下餐具。“你想让我嫁给你,可以。签一份协议,把米氏还给我。”昨日大批的陌生人过来米氏鉴定资产。数月来的分庭抗礼终究还是败给了对方的狼子野心。
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
有时候到最后一步,她才知道作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是有多想保住那为父又为母的长辈,所留下的最后一点联系。
心中的疲累无人可诉,
石昭阳不会帮她,她真的有一点孤立无援了。
那双拿下桌面的手交握在一起,生生掐出血来。或许是最后一点尊严。
“我再想想。咱们先吃饭吧。米小姐亲自请客,珍馐美味才重要。”他今日是一身极为儒雅的装束。灰色高定西装在椅背上,就着身自衬衫配灰色马甲,将菜肴放入口中。
讲的话,就像闲聊一样。
大拇指与食指擦一下交错,指甲带出很长的血痕。米雪碰一下站起来,将枣红色的长呢大衣搭在手腕上,绝尘而去。
将卡丢在结账台上。
那边餐桌的暖黄灯光照在吃饭的人身上,隔壁就是落地窗里的满城灯火。没有一样属于她。
“小姐,结好了。”
米雪:“谢谢。”
来时的雪停了。外面行人好少。
她觉得风有点冷,比小时候冷多了。
石昭阳总觉得国内要比瑞典更鲜活一点。尤其他出生的这座城市,终年有雪。印象里,每一年的冬天,父亲发来的照片里,都是皑皑白雪。
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他把椅子转过来。是父亲来了。
他站起来。
“我把小雪叫来了。”父亲说。石昭阳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