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任何有伤风化的台词。
下一秒,她拉着他的手,乖乖巧巧地问他:“赵牧贞,你还喜欢我吗?”
不久前在酒吧的包厢里她就已经问过。
这还用问么?
赵牧贞目光顺着眼前这张脸移到被她握住的手上,她在散酒热,手指烫得要命,他也差不到哪去,两只手贴在一起,掌心暧昧湿黏,被她勾缠着,分不开。
喜欢难以否认。
但同样,对她的不信任也有很多,多到此时此刻和这个人面对面站着,手指相交,心里都有一股落不下的虚浮。
“你喝多了,等你酒醒了再说。”
赵牧贞默了默,低低说道。
约西摇头一本正经嚷着:“我没有喝多,就刚刚好,我现在就是清醒的,我什么都知道!我能为我说的话负责!”
赵牧贞考验她:“是吗?那热力学的三大定律是什么?”
全身铆足劲,一瞬间偃旗息鼓
约西:“……”
路旁绿化带上的灯串还在亮,便利店的门感应到客人就自动打开说欢迎光临,夜风呼呼吹着一个当街傻掉的人。
那风真冷,叫人耳朵都冻得发僵,耳廓却止不住地烧烫,大脑如同一团乱棉在零下的水里整个冰住,别说头绪,连一点活泛的内容都没有。
像跳转失败显示404的页面。
服务器不能正常提供信息了。
赵牧贞摸了摸她宕机的处理器,又替她把帽子戴上,“回去吧,叫你朋友送你回家睡觉。”
约西:“想跟你睡。”
赵牧贞顿了一下,瞥见她乖乖被牵着的样子,狠心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那你想吧。”
想想不犯法。
约西觉得自己更醉了。
第二天是周日,复习周,约西没课也没有排练,一觉睡到快下午三点,才被门铃声震醒。
眼睛一睁仿佛开启了什么痛苦开关,宿醉后的各种后遗症全都不客气的招呼过来,后脑酸疼,像在被人一阵狂钉猛凿。
约西用手按着,捞起床头的手机下床,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在看微信里的消息。
昨晚是卜心慈送她回来的。
卫彬加了她微信,小心翼翼问她醒了吗?怎么样?头疼不疼?推荐了一家适合酒后养胃的粥店。
还有范明轩,发了一张图片,是她昨天丢在排练室的充电宝,圆角的长方体。
[总听你室友说你属金鱼的七秒记忆,这下我真信了,是你的吧,我帮你收起来了,今天有空见面吗?]
约西人倦舌干,连带着眼睛都像被一夜酒精蒸发烧干了水分似的,她懒懒一拨门边的显示器,画面显示是小谷。
约西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啊?”
小谷顺旁边的空隙走进来,“来拿衣服啊,不是说有衣服要干洗,叫我周日来拿?西西,喝酒了?”
约西摊到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手机简单回复消息,无精打采地对小谷说:“喝了一点。”
真的就一点吗?
小谷眼神里透露着不信任,提醒道:“饮食要注意,年前还有广告要拍呢。”
“知道了。”约西拽抱枕垫着自己,使唤一声小谷把她卧室的小兔子拿来,她抱在怀里,人还没醒透,机械性地重复每天早上醒来看看微博热搜的好习惯。
没自己名儿。
挺好,一夜酗酒,屁事没有。
小谷从她的衣帽间里收拾衣服,扔的扔,捐的捐,要洗的两件真丝裙子单独放在一边。
约西听动静,视线挪到小谷身上,忽然想到一件事:“上个礼拜不是说要跟男朋友分手么?分了么?”
“别提了。”小谷长长叹气,一副饱受爱情风霜的模样:“唉,他要是能像你就好了。”
约西虚虚一笑,点开前置相机揽镜自顾起来,虽然素颜有点宿醉后的浮肿,但脸颊饱满,也挺可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