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鹤并不理会两人,转身回房间套了件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吴之洲知道,他必定是往历大去了。
赵南鹤到了历大,已是午后,天气暑热。
现在是期末,没有很多的学生但是还是偶尔可以看见小路上有一些拍照留念的学生。
赵南鹤直奔林清西宿舍,他没办法直接去宿舍,找了宿管老师,知道林清西没在宿舍。
他只好在宿舍楼下等了起来。
拿出电话,想给林清西打个电话,看到林清西早上打的十几个未接电话,心里又是一阵着急,忙给林清西拨了几个电话。
果然,林清西都没有接。
这姑娘的倔,赵南鹤是晓得的。
偶尔来往的学生,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大午后等在女生宿舍楼下的人,赵南鹤并不感到局促。
他只静静地等着林清西,希望她早些回来。
第64章 你信与否
六月底了,天气已经非常热了,午后的太阳更是毒得很。
赵南鹤偶尔咳嗽,可是他仍站得笔直,在宿舍楼下耐心地等着。
他有些头疼,他知道自己的烧还未退去,身体告诉他此时正很不舒服。
可是他就是不愿就此离去,他觉得今日若是没有等到林清西,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吴之洲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南鹤在宿舍楼下等着,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静静地等着,想着这姑娘该是伤心了,心里焦急。
吴之洲知道赵南鹤此时的不舒服,将车开了过来,说:“赵总,您先去医院,这边我来等着。”
“不用。”赵南鹤想都没想就答到。
吴之洲知道劝不动赵南鹤,只得打林清西的电话,没有接。
再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林清西从威尼斯街区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徐莉莉打来电话要她过去,她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后来就是赵南鹤的电话,她没有接,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确定自己很难过,但是她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赵南鹤为什么没来她的毕业典礼,甚至她没有立场去指责赵南鹤为什么和焦彦贞这样。
她沿街走着,满大街的人来来往往,除了宿舍,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可是她不想回去,徐莉莉她们见到她这样子必定要问。
后来是吴之洲的电话,她也没接,索性就关机了。
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她真的毕业了,不再是个学生,更不再是个孩子,她会面对生活里更多更难的事情。
六月的天,骤雨说来就来。
太阳刚下山不久,乌云很快密布。
没一会儿,天就下起雨来,夏天的雷雨总是又大又急。
吴之洲劝赵南鹤去车里躲躲雨,赵南鹤坐进车里,对司机小李说:“往街上开,寻寻这姑娘去,怕是在街上哪里晃荡,现在雨大,可别淋了。”
吴之洲知道没找到林清西,赵南鹤今晚不会安生,便上了车打算和赵南鹤一起去找。
谁曾想,赵南鹤却说:“你在这等着,万一她要是回来了,你联系我。”
这么大雨,我要在这等着?
又不是我女朋友?
吴之洲心里想着,嘴里却应着:“好的,赵总。”
林清西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雨势大起来,她也没去躲雨。
赵南鹤找到林清西的时候,她已经浑身被淋了个透。
赵南鹤撑着伞从车上下来,将伞撑在了林清西头上。
林清西转头看见是赵南鹤,急忙想走。
赵南鹤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问:“折腾了一天了,还想去哪?”
林清西挣不开,便使劲推了推赵南鹤。
赵南鹤有些抑制不住,咳了起来。
尽管赵南鹤在极力控制自己,还是逸出了几声咳嗽。
林清西这才意识到赵南鹤似乎有些不对劲,摸了摸他,虽是满脸的雨水,却滚烫得吓人。
“你怎么了?”雨声很大,林清西只好也提高了嗓门。
赵南鹤没有回答林清西的话,只说到:“跟我回车里。”
察觉了赵南鹤的不适,林清西没有再挣扎,跟着赵南鹤回车里。
赵南鹤见她淋了雨,就吩咐司机将车开到威尼斯街区那边去。
因为下雨,路上没什么人,车子很快就到了威尼斯街区。
两人下了车,赵南鹤叮嘱司机去接吴之洲。
进了房间,赵南鹤见林清西淋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显得身体更加玲珑有致,赵南鹤有些许燥热。
林清西察觉此时自己的狼狈,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
赵南鹤拿了自己的一套休闲套装给林清西。
林清西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赵南鹤也换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水。
林清西走过去,赵南鹤示意她坐到他旁边去。
林清西坐了下来,赶紧着伸出手摸了摸赵南鹤的额头,果然,很烫。
“你发烧了?”林清西问。
“我若说我因为吃了退烧药睡过头了,错过了你的毕业典礼,你信与否?”赵南鹤说着,语气里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小心。
“信。”林清西很快答到,没有丝毫犹豫。
赵南鹤继续说:“焦秘书只是过来帮我送衣服,你见到的那个样子就是个误会。”
林清西点点头,赵南鹤愿意解释她就信。
林清西拿走赵南鹤手上的冷水,转身进了厨房去烧热水。
她一边把水倒进锅里烧,一边忙着去找退烧药。
见林清西忙忙碌碌的样子,赵南鹤突然觉得这样发个烧也挺好。
这姑娘犟得很,不过他示个弱,倒引得她如此心疼他了。
林清西刚拿了药过来,水就烧开了。
林清西又忙转身进了厨房去倒水,将水放凉,然后端出来,将药和水递到赵南鹤嘴边。
赵南鹤也不接过来,就着林清西的手吃了药,喝了水。
林清西见他不舒服,也乖巧地喂他吃了药。
林清西看他喝了水,拿着杯子刚想起身再去倒一杯水给他,赵南鹤便抓住了林清西的手,林清西一个趔趄跌落到赵南鹤怀里。
“毕业了,就是大人了。”赵南鹤低声说,看着怀里的可人儿,若不是感冒发烧了,赵南鹤必定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林清西心里如小鹿乱撞般,抵在赵南鹤胸前的双手突然没了力气,只能紧紧攀着赵南鹤,眼神迷离。
“你再这样瞧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赵南鹤口气带着戏谑。
林清西正想收回眼神,敲门声适时响起。
林清西赶紧从赵南鹤怀里起来去开门。
吴之洲带着药和食物过来。
一进门,见赵南鹤整个人正放松地靠着沙发,吴之洲便知没事了。
吴之洲将食物和药放下,对着林清西说:“你不知道赵总,国外出差回来,工作起来连轴转,已经几天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了。
昨天就开始发烧,半夜才到的云城,特地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谁知今早吃了药睡过了头。
说来也怪我,赵总叮嘱我叫他,我看焦秘书在,这事情就交接给焦秘书了。没想到错过了……”
第65章 我要照顾你
吴之洲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赵南鹤也不阻止。
让这姑娘知道知道他的委屈也好,省的再逃开他。
林清西听了这些,头也不敢抬。
吴之洲继续说:“你今早从这里离开,赵总发着烧呢,在你宿舍楼下等了一整天,知道晚上下了雨,怕你淋了,才又去街上找了你。”
林清西已经开始自责。
赵南鹤忽觉头疼之症缓解许多。
吴之洲把食盒和药物整理清楚,看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离开。
吴之洲看赵南鹤病着,便说:“林小姐,我送你回去吧,省得赵总等会儿再跑一趟。”
赵南鹤听这话,眼神狠狠剐过吴之洲,谁说今晚这姑娘要回去了?
吴之洲接收到赵南鹤的眼神,明白自己多此一举了,忙尴尬地笑了笑。
赵南鹤刚想说让吴之洲自己先滚,林清西却先开了口。
“我今晚不回去了,留在这边看着赵总。”
林清西说这话,似乎有些羞,不敢看吴之洲,微低着头,也不敢去瞧赵南鹤。
赵南鹤满意地笑了。
好姑娘!
吴之洲听见林清西这样说,赶紧顺着台阶就下来了,忙说:“对,对,赵总不舒服,是需要人看着,还是林小姐心细。”
说完,连忙退了出来,关上门。
吴之洲走后,屋内又剩下两人。
气氛有些凝滞。
“今晚要留下?嗯?”赵南鹤定定地看着林清西。
“是啊,赵总不是生病了嘛,我要照顾你。”
为了缓解尴尬,林清西努力让自己的话看起来理所当然,说得也是理直气壮的,但是闪躲的目光透露了她的心虚。
赵南鹤不再继续逗她,她愿意留下了也是他所愿。
吴之洲的话,让林清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这样……我……”林清西知道自己不对,“但是看到你没来参加毕业典礼,又看到你和焦秘书……所以我才……”林清西语不成段地说了这些。
赵南鹤打断她:“你才怎样?吃醋了!”
“不是……”林清西摆摆手,急忙否认,“那个毕业典礼我准备了许久……就是希望你能来……其他同学都有家里人来……我……”林清西有些委屈地低下头。
赵南鹤搂住她:“我知道,是我不好,没有过去。”
林清西在赵南鹤怀里摇摇头,说:“你生病了,我不希望你生病。”
“好,以后我都不生病。”赵南鹤轻声说,话里有着心疼。
林清西的电话响起,接通,是徐莉莉。
徐莉莉问:“清西,你在哪里,我们都回宿舍了,怎么没见着你。”
“我……我今晚不回去了,我……我爸妈来了……”林清西撒着谎,声音里透着心虚。
徐莉莉不疑有他,叮嘱林清西明天一定要回来,她们316宿舍要一起吃散伙饭。
林清西应了声,赶紧挂了电话。
“怎么,还想当我女儿?”林清西的电话一挂掉,赵南鹤凉凉的声音便飘了过来。
想起当时因为误认为是流感住院,林清西也是谎称赵南鹤是他爸,如今故技重施,赵南鹤还是不虞。
“没有,我才不想当你女儿,不过是随口一说,找个理由,赵总何须这么介意?”林清西笑,“况且你这样的年岁,怎能有我这样的女儿?”
“是呢,我还年轻。”赵南鹤自信满满。
随后赵南鹤轻声说了句:“我的姑娘终于毕业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
赵南鹤顿了顿,又突然凑近林清西问:“今晚留下来要做什么?”
赵南鹤这话听来甚是暧昧,林清西知道他只是逗她,也不理睬,起身把食盒推到赵南鹤面前,要他吃饭。
赵南鹤不想动,张着嘴。
很明显,要林清西喂他。
难得赵南鹤像个孩童一般耍无赖,林清西哂笑,拿起食盒,将饭一勺一勺送进赵南鹤嘴里。
赵南鹤吃了好一些,说:“饱了,你也吃点。”
林清西折腾了一天也饿了,也吃了些。
赵南鹤吃了药,又饱了腹,此时正有些困。
林清西看出他很疲惫,便说:“你先进房间睡吧,我这里收拾一下。”
赵南鹤点点头,说:“客房的盥洗室里有你洗漱需要的东西。”
林清西点点头,以前每周都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赵南鹤准备了她要用的一切用品呢。
林清西收拾好东西,听见赵南鹤的房间还有声音,看他还没睡,又去热了一杯牛奶。
牛奶端进房间的时候,赵南鹤正要睡,见林清西拿了牛奶进来,便坐了起来,将牛奶喝了。
见赵南鹤喝完牛奶,林清西端着空杯子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门刚带上,赵南鹤却又开了门。
“怎么了?”林清西问。
“睡不着。”赵南鹤答。
“可是你现在需要休息……”林清西劝到。
“一起睡……”赵南鹤拉了林清西进门。
林清西重心不稳,跌入赵南鹤怀里,赵南鹤拥着林清西躺到床上。
林清西不敢动弹,赵南鹤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淡淡的栀子发香钻入鼻里,赵南鹤很是满足。
他在林清西耳边轻声说:“不要紧张,我就抱着你,不干别的。”
说完,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林清西就听见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赵南鹤睡着了,林清西却睡不着。
这个男人的头埋在她的发间,手环着她的腰,隐隐带着一股子霸道,令她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西也渐渐睡去。
想起上一次也是在这里,不过是在外面的沙发上,两人也是这样相拥而眠,像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第二天一早,赵南鹤醒来的时候,林清西已经准备了早餐。她熬了小米粥,还煮了蛋。
赵南鹤好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走进厨房。
林清西见赵南鹤醒了,便说:“我简单准备了点早点,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吃得惯。”赵南鹤在餐桌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