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没有,赵南鹤历来公私分明。
见赵南鹤有些迷糊,焦彦贞怯怯地伸出手抱住了赵南鹤。
她靠着他的胸膛,感受那温热的气息,有些陶醉。
此刻的她像一个小偷,趁着赵南鹤不注意,偷偷地靠近他一下。
见赵南鹤没有反应,焦彦贞更加大胆,伸手拂上赵南鹤的唇。
赵南鹤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焦彦贞情难自禁,将自己的唇轻轻地覆了上去。
还没待她有进一步的行动,赵南鹤已经推开了她,站了起来。
焦彦贞有些尴尬,急忙拿了包准备回去,赵南鹤说:“准备一下吧,去瑞士,我们从那边再着手。”
听到这句话,焦彦贞欣喜若狂,应了声,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焦彦贞走后,赵南鹤满身的酒意,倒头就睡。
吴之洲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心里是害怕极了的。
医院那边联系不上赵南鹤,他打赵南鹤的电话也没人接。
晚上他从松源大厦大厦回来的,知道赵南鹤喝了许多的酒,应该在睡觉。
联系焦彦贞的时候,焦彦贞说她根本没在松源大厦,很早就离开了。
医院那边突然下了病危通知单,老太太大半夜血压升的奇高,脑部缺氧,情况不是很好,医生正在尽力抢救,赵南鹤却联系不上。
吴之洲很快驱车来到松源大厦,用力敲门,敲了许久的门,赵南鹤才迷迷糊糊来开门。
吴之洲一见,抓了赵南鹤就往医院开去,路上和赵南鹤说了老太太的情况。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老太太没了。
赵南鹤当场愣住了,胸口一阵的疼痛,他站不稳,扶着走廊的椅背坐了下来,喘不过气来。
从小赵汉咏夫妇因为忙于公司的事情没什么时间陪他,他应该算是赵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从走第一步路到认第一个字,都是赵老太太手把手带过来的。
老太太之于赵南鹤,甚至是比父母更要依赖的人。
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
医生说,老太太年纪大了,总有这么一天的。
可是赵南鹤没缓过神来。
葬礼当天,赵氏所有的股东和董事都来了,包括宋鑫丰父子。
宋佑东是带着林清西一起来的。
两人给老太太上香的时候,赵南鹤盯着他们,面无表情。
葬礼进行到后面,宾客退场时,林清西跟着宋佑东出来。
赵南鹤捧着老太太的骨灰站在旁边,林清西经过赵南鹤身边的时候,眼睛直视前方,不敢去看赵南鹤。
林如焕站在赵南鹤身旁,唤了一声林清西。
林清西走了过去,叫了一声:“三叔……”再无其他话。
赵南鹤也没话,只静静站着,眼中似乎没有焦点。
宋佑东要走,郑宏来叫林清西,林清西跟着郑宏离开。
“这次,我真的不能原谅你了。”林清西经过赵南鹤身旁时,听到赵南鹤这样说。
用的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
林清西没有回应,跟着郑宏出来,眼角一颗泪滑落,谁都没有看见,她很快拂去,上了宋佑东的车,绝尘而去。
车的后视镜里,赵南鹤的身影越变越小。
天地苍茫,此刻他是如此孤单。
她却无法站在他的身旁。
她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和老太太约好,今秋一起用桂花做糕点。
如今,她气得她生病,她就这样离了他们远去。
她和赵南鹤之间,这下真的是断得干干净净的了。
林清西去找了胡雪,胡雪下午没课,在云城图书馆,林清西走进图书馆资料室的时候,看见胡雪在架子前整理一份份的资料。
看见林清西来了,胡雪停下手中的事情。
看见林清西的穿着,便问:“去哪儿了?”
“参加赵南鹤奶奶的葬礼……”林清西声音很低。
胡雪听不出她的情绪。
“云城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早,这么快就这么冷了。”林清西望着窗户外面的略暗的天色,眼神空洞。
胡雪收拾了东西和林清西一起出来,回了她的玉品天成。
胡雪打算叫外卖一起吃,林清西却说吃过了,让她自己吃,她要去睡个觉,她很累。
林清西从那天之后开始正常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日子似乎开始步入正轨。
赵南鹤带着焦彦贞去了瑞士。
赵氏集团调整了内部结构,未来两年发展方向将重点放在国外。
吴之洲留在国内,守在赵氏。
赵南鹤走的这一天刚好是冬至,云城下了很大的雪。
这么多年了,林清西从未见过如此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落下,不知疲倦。
一大早,林清西就从云城早间新闻里听到赵南鹤离开的消息。
她穿着睡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心底里一点一点被寒意侵袭。
背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但她似乎没有太大感觉了。
门铃响了,林清西木然地走过去开门。
是云城当地一个珠宝公司的配送员,他送了一份东西过来,说是有人三个月前下的订单。
如今刚刚做好,预定的人下单时交代务必亲自送到收货人本人手上。
第90章 你自然也是不相干的
林清西打开,是一盒桂花糕。
糕做成了桂花的样子,颜色是淡雅的黄,隐隐透着一股桂花香。
林清西收了桂花糕,拿进屋来。
夏天去赵家老宅的时候,与赵家人约好用桂花做糕点的事情,原来他们都没有忘记,只有她一个人缺席了。
林清西慢慢坐下来,拿起桂花糕放进嘴里,软糯香甜。
正吃着,林清西咬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枚戒指。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婚戒。
戒指环内刻着英文字母「xi he」,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那天,她赶不及去送赵南鹤,当时赵南鹤在电话里告诉她:“老宅里的桂花开了满树,我们一起去看,一起吃桂花糕,等我回来。”
如今,这桂花糕只有她一人在吃了。
她没有感觉,可是眼泪不知何时滴落,浸湿了桂花糕,香甜的桂花糕竟带上了咸意。
林清西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钻石在空气中发着闪亮的光。
今日冬至,一年中黑夜最长而白昼最短的一天。
但也是从这天开始,白昼会越来越长,山中的泉水开始变得温热,万物都将由静趋于动。
在林清西心里,赵南鹤如今即使身处冬至,也是他谋定而后动的开始,他绝不是这样就可以垮掉的人。
林清西对赵南鹤的信心从未变过。
林清西准备下班,电话响起来。
宋佑东告诉她今晚回宋家给宋鑫丰贺寿。
林清西想也没想就拒绝,宋佑东说今晚就宋家一家子人,没有外客,必须去。
林清西就淡淡地应了下来。
出了杂志社的门,宋佑东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林清西上了车,说到:“以后不用来接我。”
宋佑东没有答话。
林清西今天写了一天的稿子,着实有些累了,闭着眼睛养神,也不与宋佑东讲话。
到宋家了,两人下了车,就看见宋佑安在门口玩。
宋佑安看见两人走过来,便很热情地扑到宋佑东怀里,喊了声:“大哥……”
宋佑安只对着宋佑东笑,眼睛并不看林清西,林清西不以为意,跟着宋佑东进入客厅。
宋鑫丰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屏幕。
直到宋佑安扑到他怀里,才抬眼看了看他们。
林清西实在喊不出「爸」,只站着,宋佑东便带着她坐在沙发上。
宋鑫丰两父子聊了些公司的事情。不一会儿,高雪如就出来喊他们吃饭。
高雪如看见林清西,笑了笑:“哟,今天清西也来了呀,觉着是自己家人吃饭,也没有叫冯婶多备几道菜……”
高雪如还打算说些什么,宋佑东已经拥着林清西进了饭厅,把她晾在那儿了,高雪如一阵的不甘。
饭桌上,大家吃着饭,宋佑安吵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整个饭桌都是宋佑安的声音。
林清西并无胃口,随意的拨着饭菜,味同嚼蜡。
宋佑安突然把汤一泼,泼到林清西那边,溅到了林清西肩膀和手臂到处都是,宋鑫丰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佑安,安静点。”
宋佑东脸上也并无什么表情,只叫冯婶拿来毛巾,让林清西擦了擦。
高雪如见状倒是笑了,高声说道:“佑安呐,从小就被惯坏了,相信清西也是不会介意的。”
见林清西并不答话,就自顾自讲下去:“清西虽是小门小户,好歹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哪天呢,还得让你教教朝安写作文呢,你们这些拿笔杆子的人呐,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多了……”
宋佑东突然放下碗筷,朝宋鑫丰说了句:“我们吃饱了,就先走了。”
说完就拉着林清西就离开了,高雪如一脸讪讪的样子,宋鑫丰说了句:“就你话多。”
不一会儿,宋鑫丰也离开了,留下她们母子在饭桌上。
宋佑东带着林清西回到车里,也并不开车,只是坐着。
林清西说:“你若不想送我回去,我自己打车。”
正欲开门下车,被宋佑东拦住了,林清西说:“如果你的后母说我那些话让你觉得生气,大可不必,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介怀的话就太傻了。”
“不相干?”宋佑东逼近她,问:“那我相干么?”
林清西看着宋佑东说:“你自然也是不相干的。”
宋佑东眼中的怒气开始集聚,他慢慢地问道:“那么,谁才是相干的人?”
“赵南鹤才是与我一辈子相干的人。”林清西并不惧于他的怒气。
宋佑东抓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说道:“林清西,你再说一遍?嗯?”
林清西依然很认真地说了句:“赵南鹤才是与我一辈子相干的人。”
宋佑东突然狠狠地吻了下去,林清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挣扎无用,就冷冷的看着宋佑东。
宋佑东彻底被激怒了,“哗啦——”一声响,林清西看见自己的上衣被撕破了,宋佑东的手探了进来。
林清西迅速地抽出藏在兜里的小刀片,对准了宋佑东的咽喉,刀片薄而锋利,宋佑东的脖子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林清西说:“你再继续的话,我也继续了。”
宋佑东没有停,林清西看准了,用力划了下去。
宋佑东料到了,脖子一偏,还是被划了一大口子,血就流出来了,车里弥漫着血腥味。
宋佑东终于停下来了,林清西拉好被扯破的衣服,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宋佑东在车里捂着伤口,看她渐渐走远的身影。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划伤了;
宋佑东,不以为意。
林清西随身准备刀片,用来防宋佑东。
必要时,不惜同归于尽。这是林清西的万全准备。
宋佑东驱车前往医院。
郑宏赶到医院的时候,宋佑东已经包扎好了。
“小宋总,是谁伤了你,需要报警吗?”郑宏紧张地问。
这伤在脖子上,一个不小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宋佑东只是摇摇头,率先走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总佑东说:“去喝一杯。”
郑宏正想说宋佑东这带着伤不适合去喝酒吧?
话还没说,看见宋佑东已经发动了汽车,郑宏只好也开车跟上。
第91章 我深爱我的太太
两人到了酒吧,开了个软包。
正喝着酒,叶嘉璐走了过来。
叶嘉璐现在是一个三线的小明星,在一些电视剧里演一些小角色,也拍一些广告。
在一次饭局上认识宋佑东,便被宋佑东吸引,不仅仅因为他是宋氏的小宋总,更是因为宋佑东常挂在嘴边那种若有似无的笑容,分外吸引叶嘉璐的眼。
更是因为当年在他父亲叶永年的事情上,宋佑东出手帮了她。
当时叶永年因为有牵扯入狱,宋氏与叶永年颇有些交情,宋佑东拿出了好大一笔钱,给了叶嘉璐的母亲,叶嘉璐和她母亲才得以继续好好生活。
当时叶嘉璐很胖,很壮,如今是不大相同了,匀称白皙的大长腿是她的标志。
宋佑东也许已经忘了此事,叶嘉璐可是记了许久。
见宋佑东和郑宏在喝酒,叶嘉璐过来敬酒。
郑宏见叶嘉璐过来,也乐于让了个位子给她。
宋佑东没答应也没反对,叶嘉璐就坐在了宋佑东旁边,两人开始喝起酒来。
宋佑东渐渐地有些喝高了,叶嘉璐见他脸上有些欢愉的神色,便开始大胆起来,眼神也媚得可以滴出水来。
“小宋总,这脖子怎么了?不要紧吧?”叶嘉璐自以为是关心宋佑东。
不料东佑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气氛一时之间尴尬起来。
叶嘉璐知道自己应该问了不该问的,忙去倒酒,郑宏也赶紧出来圆场:“不说扫兴的事,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宋佑东可不答应,摔了酒杯,就自顾自地出了酒吧。
郑宏赶紧跟了出来,留下叶嘉璐愣在当场,独自懊悔不已。
宋佑东独自回了小别墅,蒙头睡觉,夜里做了许多的梦,全是关于林清西的。
林清西照旧过她的日子,转眼开了春。
赵南鹤似乎随着日子的流逝,没人再在她的日子里提起这个名字。
这天陈倩来找她,陈倩一来就瘫在了李清西床上,每次来,陈倩都是这样,林清西也见怪不怪了。
“你今天又怎么了?”林清西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