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把她逼走了,逼尽了别人的怀里,海鸥感觉如鲠在喉,那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
当晚,海鸥喝得酩酊大醉,醉后说了很多胡话,抱着身边的金鹿叫胡玥。
也就是那晚,金鹿明白了,海鸥和他继父的女儿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金鹿的心里因此存了一个念头:以后该怎么办?
夜风温柔,像一面柔软的毯子,将每个人都覆盖住。
胡玥靠着床头坐着。
身边的男人在呼呼大睡,很显然,他很高兴,很满足。男人叫曹大海,五十五岁了。
妻子多年前病故,一个女儿远在天边,手却伸得及长,不许曹大海续弦,至于做饭收拾房间,女儿给出了建议:可以雇个保姆。
胡玥被海鸥训斥怒骂的第二天,她去中介找工作时,就遇到了想曹大海。于是,两个人谈妥了条件,胡玥去曹大海家做保姆。
只做保姆吗?
第249章 只做保姆吗?
只做保姆吗?
曹大海有个很大的门面,是个二手汽车经营商,生意还算红火,钱没少赚,这也是他女儿反对他续弦的主要原因,怕他受迷惑,再娶后钱都给了别人,等于白辛苦了。
不娶就不给人了吗?还真不一定。
胡玥二十九岁,微胖,肌肤挺白,家务做得还挺让人满意,最主要的是会说话,把在海鸥面前的那些好,全都拿来对付曹大海了。
单身多年的男人,虽然这些年也没闲着,但是这样温柔如春风的女子,还日日在身边吹,他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里,把胡玥抱上了他的床。
那一夜,两个人被翻红浪。
从那一夜开始,胡玥和曹大海之间又多了一层情人关系。曹大海开始给胡玥买衣服,买化妆品,钱也没少给。
没有正经工作、没有婚姻家庭又带着一个老妈的胡玥,仿佛一夜之间,就由万般艰难的保姆变成了公主。
胡玥的生活不再艰难,起码眼下不再艰难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她和母亲的房租也有人付,这样的境况下,她怎么可能去高寒宣的时装店打工赚那几个辛苦钱?
怎么可能还搭理余海鸥?甚至回忆起过去对海鸥的种种讨好,心里都没来由地犯恶心。
胡玥暗暗发誓,这辈子就算要饭,也绝对不再搭理余海鸥了。海鸥哪里知道胡玥心里的变化,还一心一意准备娶她回家做妻子。
这天,金鹿的儿子来了,金鹿高兴坏了,白天带孩子去了游乐场,晚上霸住电视,跟儿子一起看动画片。
那孩子搂着金鹿的脖子,叫着妈妈,偶尔也说几句爸爸,本来挺正常一点事,但海鸥听了,就感觉格外刺耳。
那对母子有说有笑,他坐在一边沉着一张大脸,画面一点都不和谐。
孩子睡着后,海鸥问金鹿:“如果我们结婚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生个孩子?”
但金鹿看了看海鸥,非常不满地说:“这个问题,等结了婚再讨论,现在说没有任何意义。”
海鸥气哼哼地想:我还真不能跟你结婚,就算你肯为我生孩子,你的心也是一分为二的,有一半分给了这个孩子。以前我不太在乎这些事,但现在我在乎了。
海鸥决定还是找找胡玥,两个人结婚算了,也好生个自己的孩子,海洋都结婚了,说不定明年孩子都出生了。
织锦也有了宋辞,人家不缺钱,任何时候都可以结婚,自己作为大哥,不能太落后。
海鸥又悄悄地联系了几次胡玥,每次胡玥的回答都非常干脆:滚,离我远点,我受够你的气了,想到你我就恶心。
换做稍微聪明一点的男人,都能明白胡玥的心不大可能挽回来了。
但海鸥偏偏认死理,觉得胡玥就是在和他怄气,不停地想发设发联系胡玥。
事也凑巧,这天下午,海鸥下班,因为金鹿让他买几个西红柿,他就去了菜市场。
在市场门外,海鸥意外地偶遇了胡玥。
多日未见,胡玥白了一些,穿着一条红裙子,笑靥如花。胡玥手里拎着排骨和小白菜,估计是要做排骨小白菜汤。
海鸥万分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胡玥!”
胡玥看见叫她的人是海鸥,理也没理,加快了脚步。海鸥急忙冲过去,一把拉住胡玥的胳膊:“胡玥,你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想听,也没功夫儿。”胡玥奋力想挣脱,但是海鸥牛高马大,胡玥哪里是他的对手,怎么都挣不脱。
“胡玥,你听我说,我家的房子卖了,我分了五十多万,我们按揭卖房子结婚吧,我保证不再骂你了,也接纳老秦芳,不再记恨她伤害我母亲的事儿。”
海鸥有点语无伦次,恨不得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全塞进胡玥的耳朵里,让胡玥在这个瞬间就明白他的心。
可惜,胡玥不明白,非但不明白,还用手里拎着的装排骨的袋子砸他脑袋,砸得生疼。
这还不算,胡玥还大声叫:“曹大海,曹大海你快过来。”胡玥叫的很显然是个男人名字。
海鸥愣了一下,胡玥趁机挣脱了他,往路边跑。那里挺着一辆路虎车,车门一开,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过来,把胡玥让过去,他却拦在了海鸥面前。
“光天化日,你想强抢民女?”男人看着海鸥问。
海鸥用冒火的眼睛打量男人:很高大,很胖,尤其肚子,山一样,秃顶,衣着考究,嘴上叼着烟,正用鄙视的眼神儿看着自己。
海鸥非常愤怒:“你他妈的瞎眼了?我哪里强抢民女了?那是我妹妹,我找她有事儿。”
男人笑起来,不慌不忙地转身,对逃进车里的胡玥招招手,让她过来。
胡玥有点不想过去,但是胡玥的聪明就在于她乖巧,明白曹大海既然叫她过去,那就说明他不怕海鸥。
胡玥只好从车里下来,慢慢走过去。
“胡玥,你别怕。”曹大海先安慰了胡玥一句,然后用手指着海鸥:“这个男人说他是你哥,他是你哥吗?”
“不是!他是我继父的儿子,我继父都死了,他算我哪门子哥。”
胡玥想到海鸥曾经坐下的那些事,心里的愤怒和委屈一股脑涌上来:“他就是个背叛婚姻、抛弃妻子,帮别人养孩子的无耻的贱男人。”
胡玥说的帮别人养儿子,其实是说海鸥以前的情人、那个没少给她和她妈气受的小莲。
但这样的话听在耳朵里,却让海鸥非常扎心,他想到的是金鹿和被金鹿要走的那五万块钱,这不是帮别人养儿子是什么?
曹大海依然一副鄙视的表情:“听见吧,胡玥不认你这个哥,你以后离胡玥远点,你记住我几天的话,你再敢在大街上对胡玥非礼,我保证打断你的腿,送进医院让医生帮你接上,出院当天再打断。”
曹大海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还真震慑住了海鸥。
“玥儿,我们走。”当着海鸥的面,曹大海的手便放在了胡玥的腰上,拥着她向他的车走去。
第250章 海鸥的自我毁灭
曹大海的手放在了胡玥丰满的腰上,拥着她向他的车走去,脑袋凑到一起,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
两个人的肢体语言,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否则就算亲兄妹,在这个年龄都不会有这样亲密的姿态。
海鸥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头在滴血,怒火在燃烧,嫉恨在摧毁着他的理智,他的控制不住自己了的情绪了。
对他来说,这不亚于夺妻之恨。
他四下看了看,看到不远的树下有大半块砖头,跑过去捡起来便冲了过去。
一把拉开曹大海的手,嘴里高声怒骂着:“王八蛋,你的手往哪放呢?挺大岁数的老头子,仗着有几个臭钱,还想老牛吃嫩草,你他妈的还有那个功能了吗?”
曹大海已经走到了车边,被海鸥突然从后面大力一拉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稳住自己,站稳脚跟后,转身看着海鸥:“哎呦,你还真不怕死呀!还捡个砖头拿着,样子挺凶啊,挺像要打仗的样儿!希望待会儿不要怂!”
曹大海看了看胡玥:“宝贝儿,先去给我点根儿。”
胡玥乖巧地「嗯」了一声,打开车门,拿起烟,点着后,转身送到曹大海嘴上,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海鸥更生气了:“别他妈的在我跟前装,看你那老犊子样儿,怎么装都是三板斧,没大能水儿。”
海鸥瞪着眼睛,气势挺吓人:“我警告你,再敢动手动脚不守规矩,我他妈的砸死你,让你见到明天的夕阳。”
曹大海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话,哈哈大笑了好半天,狠狠吸了一口烟后,看着海鸥说:“你刚才问我手往哪放是吧?我告诉你,白天放在玥儿的腰上,晚上放这儿。”
他抬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又得意地笑了几声后继续说:“我和玥儿比起来,的确算老牛吃嫩草了,但我有没有那功能,得我的玥儿告诉你。”
说完,一把拉过胡玥:“小宝贝儿,告诉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我有没有那功能。”
然后假装俯身对着胡玥的耳朵:“宝贝儿,说详细点儿,免得他问第二次。”
胡玥假装害羞,一只手捂住了脸,人却靠进了曹大海的怀里,低声呢喃:“每天害得人家腰酸腿疼,起床都费劲。”
“去你妈的,不知道羞耻的老东西。”海鸥被气得眼睛都红了,开始破口大骂:“就凭你这老货,还说要打断我的腿,我看你是等不到那天了。”
“等不到那天了?说得好像你多有本事似的。”曹大海把刚吸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后,把脑袋歪过来,用手点了点几乎寸草不剩的头顶:“来,往这儿打,否则你就是过过嘴瘾,没有那功能的就是你。”
海鸥本来都被气得红了眼睛,听了这几句话,顿时失去了理智,想都没想,抡起手里的大半块砖头,对着曹大海的脑袋狠狠砸下去,连着砸了好几下,血瞬间就淌了下来。
曹大海财大气粗,一直以来都豪横惯了,原本以为海鸥不敢打,没想到海鸥还真打了,还用了全部力气。
结果,曹大海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血从脑袋上「哗哗」淌下来,瞬间就在脸上淌成了片。
胡玥吓坏了,她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声尖叫。
在胡玥的刺耳的叫声中,海鸥清醒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曹大海,再看看手里沾血的砖头,火气瞬间全消了,冷汗冒出来。
愣了几秒钟后,海鸥扔了砖头,在街上的人围过来之前,飞一样快地逃走了。
很快围了很多人过来,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赶紧报警,别让凶手逃跑。
胡玥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打了电话,磕磕巴巴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曹大海被很快送进了医院,但因为抢救无效,死亡!警察开始抓捕余海鸥。
海鸥打完曹大海,以为只是把他的脑袋打坏了,他逃走后,直接回了家,不知道曹大海已经死了。
金鹿见海鸥脸色很不好看,也没敢招惹他,自己躲到阳台上,去做水煮鱼。
海鸥以为金鹿不想搭理他,怒火又在心底升腾起来,便追到厨房,对着金鹿破口大骂:“你个贱女人,就知道要钱的烂货,如果不是你让我去买西红柿,我至于犯法吗?”
金鹿也怒了:“我让你去买西红柿,我也没让你犯法呀。”
顿了顿,带着几分疑惑问:“你犯了什么法?打架了?打坏了人吗?”
被金鹿无意中猜对了,海鸥想到脑袋冒血的曹大海,心里一阵厌烦,突然端起煤气灶上的大勺,对着金鹿的脑袋扣下来。
金鹿被滚烫的油汤烫得惨叫连连,双手拼命挥动,把脸上的鱼和红辣椒弄掉,然后奔进浴室,打开凉水龙头一阵猛冲,疼痛加上恐惧,金鹿「咕咚」一声摔倒了,晕了过去。
海鸥知道又闯祸了,他没管金鹿,独自下楼去,想找地方避一避,听听风声再说。
海鸥知道,金鹿死不了,他最担心的还是曹大海,想知道他伤到什么样子,他怕曹大海找人收拾他。
想了想,一下子想起了父母留下的房子,虽然卖掉了过了户,但买方还没搬过来,海鸥决定去那里躲几天。
海鸥庆幸钥匙还没扔,但不知道买房子的一方有没有换过锁。
在夕阳的余晖里,海鸥战战兢兢,像一只丧家犬,悄悄回了以前的家,好在没碰到邻居。
谢天谢地,房子没有换锁。海鸥快速打开门,闪了进去。习惯性地回到从前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床还在,他没敢开灯,在黑暗中坐下来。窗帘也在,他搬走的时候没有取下来,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海鸥坐到床边,就着窗口朦胧的光,给高寒宣打电话,让他去打听一下,被他打伤的曹大海怎么样了。
“余大傻子,下午在菜市场门前行凶的人是你呀?”高寒宣吃惊地问。
第251章 如果不存在
“余大傻子,下午在菜市场门前行凶的人是你呀?没看出来呀,你还挺敢下手。”
高寒宣吃惊地问:“我听说是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打架,究竟是哪个女人啊,值得你这样?不是我说你,你他妈的也真傻,就你找的那几个女人,都是人尽可夫的烂货!”
海鸥黯然地说:“因为胡玥,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才打了那老头子。谁能想到他气势那么足,却一点不禁揍。”
海鸥突然不耐烦起来,语气很坏地对高寒宣说:“你赶紧去医院打听一下,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脑袋缝了多少针?打听明白了快点儿告诉我。”
高寒宣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余大傻子还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警察正在四处抓他呢。
哎呀,不好,现在这个节骨眼,自己不能和这余大傻子乱说话呀!
高寒宣脑筋转得挺快,怕他对海鸥说那老头子死了,海鸥跑了,把他给连累了,落得个通风报信的罪名。
他没等海鸥再问,也没告诉海鸥曹大海已经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干脆关了机。
海鸥隔了一小会儿再打,高寒宣的电话已经不通了。
“这个孙子,叫他喝酒,比谁都积极,让他打听点事儿,就这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