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望之城里的女人——水墨不倾城
时间:2022-03-01 18:36:23

  “秦铎?你在这儿干什么?”
  罗芙看着他,带着几分警惕问,秦铎这个人实在太坏了,罗芙总怀疑他要做什么坏事。
  秦铎笑了一下,他仿佛没有力气,所以笑容都很浅:“我想看看叮咚,想带孩子出去转转,又怕罗兰不同意,正犹豫呢,这不,你就回来了。”
  “罗芙,你上楼帮我问问,如果你姐同意孩子跟我出去,我上去接孩子。”
  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他既背叛了感情,又得了重病,人家可能不喜欢他上楼,又急忙说:“让叮咚自己下来也可以。”
  “那行,我帮你问问。”罗芙说完,和孟北一起上去了。
  秦铎看着孟北,眼睛里充满了羡慕,他多想像孟北一样,可以随意出入那扇曾经被他厌弃的、罗兰娘家的房门。
  多想像以前每年的正月里一样,拎着东西,带着孩子,陪罗兰一起回娘家。
  可惜呀,那样的幸福光阴一去不复返了,即便是现在这样,呆在罗兰家楼下等着孩子,都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机会。但愿病情发展的慢一些,再慢一些,能多给他一些时间。
  正胡思乱想着呢,电话响起来。秦铎急忙按了接听,叮咚好听的童音立刻传过来:“爸爸!”
  “叮咚!”
  秦铎喊了一声孩子的名字,眼泪就突然淌下来。
  “爸爸,我妈妈说,今天太冷,怕我感冒,就不跟你出去了。等哪天暖和点了,你再来接我吧。”
  “行!”秦铎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叮咚,你要乖一点,要听妈妈话,别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我知道,我很听话,从来不惹妈妈生气,我喜欢呆在外婆家,我生活得很幸福。”
  听孩子这么说,秦铎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半天才问了句:“叮咚,你想要什么礼物,或者吃的东西,告诉爸爸,爸爸买给你。”
  “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要了。你留着钱治病吧。”
  孩子的最后一句话,瞬间就击碎了秦铎的心,他顿时泣不成声。
  挂掉电话,逃也似地离开了。
  秦铎的病通过几次放疗,控制得还算可以,就是人实在太瘦了些。
  秦铎非常配合治疗,也积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为的就是多活两年。
  让人感觉到讽刺的是,秦铎得病的这段时间,生意异常地好,一天比一天好,半年就赚了不少钱。
  秦铎想,如果说生意是一株植物,那么陈影影就是一条破坏植物的虫子,这条虫子离开了,植物也就越来越好了。
  秦铎把那些钱都存在卡上,给叮咚留着。他亏欠孩子太多了,他没有多少机会弥补了,这是秦铎最痛苦的事情。
  回到酒楼,秦铎看见刘以沫等着他,这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第190章 自扫门前雪
  秦铎看见,刘以沫站在办公室外等着他,秦铎感觉到很意外。
  这个季节,刘以沫跑运输的冷冻车生意淡了些,让他苦恼的是,上次姜艳丽用女儿生病做借口,骗了他的钱后,又找理由跟他要了两次钱。
  每次虽然都好几千,但他架不住纠缠,还是给了,给完又后悔,又不甘心,又怨恨到不行,他就是这样矛盾着,后悔着,反复折磨着自己。
  今天,刘以沫心里太难受了,就来找秦铎。见秦铎不在,他就一直等在门口。
  秦铎冷冷地问:“刘以沫,你找我有事儿吗?”
  刘以沫一脸忍耐的表情:“秦铎,咱俩是多少年的哥们?就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一聊?你就不能请我进去?难道此后所有的岁月,你都要恨我、都要对我这样冷淡?”
  秦铎看着这个曾经的哥们,有些悲哀地想,「此后所有的岁月」我还能有多少岁月呢?
  罢了,如果罗兰爱刘以沫,自己恨他有用吗?就像曾经的自己爱陈影影,罗兰恨陈影影有用吗?
  现在,罗兰和刘以沫分手了,自己还恨他干什么?就是没分手,其实也恨不着他的。
  想到这里,秦铎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拿出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你进来吧。”
  刘以沫也不见外,跟在秦铎身后进来了,一屁股就坐在秦铎的大转椅上,身体往后一躺,转呀转呀,很享受的样子。
  秦铎泡了两杯茶,把一杯放在刘以沫面前:“你转得我头晕,快别转了,喝茶吧!”
  刘以沫听了秦铎的话,不转了,他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最好的哥们儿:“秦铎,你说我的命咋怎么不好?”
  秦铎坐在刘以沫对面,轻声问:“你的命怎么了?”
  “我当年爱上姜艳丽,就是瞎了眼。我娶了她,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和她离婚,本来是好事儿,等于把毒蛇从家里扔了出去。
  可是你想不到的是,这条毒蛇还时常爬回来,用各种理由跟我要钱,不给就缠着我的腿,让我寸步难行。”
  刘以沫越说越委屈:“秦铎,你说我这还不叫命苦?我可怎么办啊?”
  秦铎看着刘以沫:“要我说呀,还是你愿意给她钱。不然的话,她能吃了你、还是能杀了你?”
  “愿意给她钱?”
  刘以沫叫起来:“我他妈的恨不得她现在就死掉,我能愿意给她钱?我是被她纠缠的没办法了。”
  秦铎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你见过真被毒蛇缠住腿的人吗?那只能有一种结果:要么蛇死,要么人死。蛇和人都不死,就缠着的情况不存在。”
  秦铎一直在想:要不要帮着刘以沫彻底摆脱姜艳丽的纠缠?等陈影影出狱了,把姜艳丽和陈影影一起弄走?
  但很快,秦铎就否定了这个主意:刘以沫的嘴太松了,如果这件事情被他知道,姜艳丽弄不走不算,说不定还把自己的事儿给坏了。
  还是自扫门前雪吧。
  刘以沫看着秦铎:“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果姜艳丽再像毒蛇一样缠住我的腿,我就、我就弄死她!不信你看着!”
  “得得得,打住!我只是打个比喻,我可没提醒你杀人,你别理解错了。”
  秦铎看着刘以沫:“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发牢骚吗?如果是的话,你已经发完了,可以走了,我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别呀!秦铎,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咱俩是多少年的关系,你不能因为我和罗兰爱过一段时间,就仇恨我,这对我不公平。”
  秦铎无奈地说:“那你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刘以沫,是你自己在乎你和罗兰的事情,就以为我也在乎。”
  “说实话,不管罗兰和谁在一起,我都无权利干涉了。但我想说一句,你这样的人,就算娶了罗兰,你们两个也不可能过下去,因为罗兰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不可能允许你这么没有边界感。”
  刘以沫显得很黯然:“秦铎,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再买一辆冷冻车,我手里的钱不够,想看看你有没有,借几万。”
  刘以沫说得很自然,仿佛秦铎还是他的哥们儿。或许在他眼里心里,秦铎的确是他哥们。
  秦铎摇了摇头:“刘以沫,你别看我这酒楼现在能赚一点钱,但我生病了,钱也都用来治病了,我还哪有闲钱借给你买冷冻车?”
  “没钱就没钱,不借就不借,说什么得病这样的话,你妈的,多不吉利。”
  “刘以沫,我真得病了,癌症!已经做了好几次化疗了。”
  秦铎说完,推开刘以沫,拉开抽屉,把诊断书从抽屉里拿出来,摆在刘以沫面前。
  刘以沫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秦铎,眼泪竟然淌了下来:“秦铎,你、你真得癌症了?”
  秦铎苦笑着:“我都没哭,你个大男人哭个屁。”
  刘以沫没说话,坐在那儿,自己难过了半天,起身黯然离去。
  秦铎叹一口气,立刻走到办公室套间的床上躺了下去,他实在是太疲倦了。
  秦铎就那样睡着了,一直睡到半夜,才因为口渴醒了过来。
  满室的黑暗,满室的幽静。
  秦铎也不开灯,仗着熟门熟路,走到办公桌前,端起泡给刘以沫的那杯早就凉了的茶,一口气喝干,才又慢慢回到床上躺下去。
  第二天,秦铎醒来,还是感觉疲倦,差不多到十点了,他有些饿了,才下楼去吃饭。
  刚到饭厅,就听餐厅的厨师们议论着昨天晚上这个大城里发生的一件杀人案件:一个叫姜艳丽的女人,死在了出租屋里,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
  秦铎顿时一呆,他想到了昨天刘以沫来借钱时,自己和他说过的毒蛇缠腿的比喻,难道刘以沫真下手杀人了?
  秦铎也顾不上吃饭了,急忙问了又问,确定死的女人的确叫姜艳丽,厨师们说,新闻都播报了,警察初步判断是他杀。
  秦铎慢慢走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大椅子上,想着这件事情,难道真是刘以沫下的手?
  如果真是刘以沫干的,刘以沫被警察抓起来时,会不会赖在自己头上,说主意是自己出的?
  一旦自己说不清,那可就坏了。
  这样一想,秦铎心里也有些慌乱,想好了理由后,才拿起手机给刘以沫打电话。
 
 
第191章 动机是什么
  秦铎想好了理由,才打电话给刘以沫。打了好几遍,刘以沫才接。秦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刘以沫,你干什么呢?”
  刘以沫答为所问,直接说出了秦铎想问的话:“秦铎,姜艳丽死了!”秦铎能听出来,刘以沫的声音中透着悲伤,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悲伤。
  秦铎顺势问:“怎么死的?是生病了还是其他原因?”
  “是被人杀死的,用绳子勒了脖子。”
  刘以沫显得很懊恼:“虽然我和姜艳丽离婚了,但她毕竟是我女儿的妈,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被人给弄死了。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下的狠手,要是被我知道了,我一准儿亲自报仇。”
  秦铎急忙劝了句:“刘以沫,你可别胡来。”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挂断电话后,秦铎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刘以沫的语气,应该不是他干的,不是他干的就行。不然的话,弄不好自己就成了同谋了。
  至于姜艳丽,死不死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不惋惜,一个烂到养不起自己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惋惜的?
  秦铎开始忙自己的事情,转眼就把这件事儿丢到了脑后,直到三天后警察上门。
  警察来找他了解情况:“三天前刘以沫来找过你吗?”
  秦铎:“来过……”
  警察:“刘以沫找你什么事儿?”
  秦铎:“刘以沫说,他想再买一辆冷藏车,手里钱不够,想跟我借几万。”
  警察:“现在这个季节,冷藏车生意好吗?”
  秦铎:“大概也可以吧,当然了,和夏天比应该差些吧?这个我不太清楚,但刘以沫说要买车。”
  警察:“你和刘以沫聊过他前妻姜艳丽吗?”
  秦铎明白,只要是关于姜艳丽的话题,回答就必须慎重了。
  不然的话,说不定会给自己添很多麻烦:“聊过几句,刘以沫说他前妻向她要两次钱。”
  秦铎把这个话题回答得非常笼统,并没有细说两个人当时的谈话内容。
  警察:“刘以沫还说姜艳丽什么了?”
  秦铎:“再没说什么。”
  警察:“刘以沫说没说过姜艳丽像毒蛇一样?他恨不得姜艳丽立刻死这样的话?”
  秦铎一听,就明白警察找过刘以沫了。
  他在心里骂了刘以沫几句: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对警察说这些话干什么?这不等于自找麻烦?
  只要没杀人,这些都不用说的,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秦铎暗暗庆幸,好在自己当时没说要把姜艳丽「弄走」这样的话,否则真说不清了。
  秦铎很冷静:“说过。但刘以沫就是随口发牢骚,他不可能希望姜艳丽死。”
  警察:“为什么刘以沫不可能希望姜艳丽死?你这么说有根据吗?”
  秦铎看了一眼警察:“因为姜艳丽是刘以沫女儿的妈妈,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就算从自身利益出发,他也不可能希望姜艳丽死,因为姜艳丽死了,女儿就必须跟他一起生活了,这地跑运输的人来说,很麻烦。”
  警察:“姜艳丽死了你知道吗?”
  秦铎:“知道……”
  警察:“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铎:“这件事不是秘密,这个城市有很多人都知道。”
  警察终于走了,秦铎坐在那儿,想着这件事情,很后悔那天和刘以沫说了几句姜艳丽的事情,但当时谁能想到姜艳丽会被人杀了呢?
  秦铎暗暗祈祷,只要姜艳丽不是刘以沫杀的,自己就不会有事儿。
  因为他和姜艳丽没有半点交集,他一直没出去,这一点是能证明的。
  如果真是刘以沫干的,自己说过的那句「毒蛇缠腿,不是人死就是蛇死」的话,估计就起了间接作用,那大概率会有麻烦缠身。
  秦铎正胡思乱想呢,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刘以沫来了。
  刘以沫眼睛通红,大概一直未睡。双唇惨白,面色铁青,带着几分狰狞,和三天前比起来,变化还挺大。
  刘以沫开门见山:“秦铎,警察来好过你?是不是问了你不少问题?”
  秦铎看着刘以沫,轻描淡写地回答:“警察来过,问了几句话就走了。”
  然后皱着眉头问:“几天的功夫,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刘以沫显得气急败坏:“秦铎,坏事了,我说不清楚了,估计警察会怀疑到我。”
  秦铎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问:“你什么事情说不清楚了?警察为什么会怀疑到你?”
  刘以沫看着秦铎,半天才喏喏着说了句:“姜艳丽被人勒死的那个晚上,我见过她,我、我去了她家,在那呆了三个多小时才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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