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开口呛他,可转念就失了语。千里之外,他竟对她见了什么人了一清二楚,这明显是来兴师问罪。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理直气壮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吗?”
“……”
“这次说清楚了,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他是我同专业的学长,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你是要我替你开口吗?”林啸堂冷笑,带着浓浓的威胁。
“不用了。”庄安妮脱口而出。
“河边风大,早点回去吧。”他说完,电话就断了。
看着白雾四起的河面,电话里持续忙音,庄安妮有些失神。
那晚上她失眠了,想起林啸堂的话和强势的态度,她有些怀疑和他的开始是不是错了。以至于,凌晨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有空的时候我们谈谈。”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收到他的回复,“谈分手?”
他看她看得通透,料事如神,一针见血;而她,没有感情经历,也看不懂他,所以矛盾、犹豫、迷茫。这场开始,明显就是由他掌控,他看似给她时间、给她选择,实则只是各种手段让她就范,最后还要说一句,“是你追我”。想到这,她不禁对他萌生了一丝恐惧。
“等你回来伦敦见面谈吧。”眼下庄安妮只能用缓兵之计为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去整理情绪。
“明晚,在家等我。”林啸堂回复。
庄安妮苦笑,他总是能轻而易举打乱她。不过,她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分抑或是合,都要坐下来谈谈。
翌日傍晚,庄安妮来到林啸堂的公寓,在公寓楼下的咖啡厅等他。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直接来咖啡厅。
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他回复。咖啡一杯杯下肚,转眼又是一个小时。外面雷雨交加,惊雷巨响一声声落下,打散了她的困意,可他还是了无音讯。
庄安妮拨通他的电话,打通后是手机不在服务区的系统提示语。之后又拨了几次,还是一样接不通。她等到咖啡厅快结束工作时才给他发了短信说,自己走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失联,她隐隐担心起来。她想着,若明早还没有他的消息,就让林森帮忙打听一下。
等到第二天中午,她打给了林森,说了林啸堂昨天爽约失联。
林森有些惊讶,反问她:“小林先生出车祸了,你还不知道?”
“什么……车祸。”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呀!小林先生昨天从C城回伦敦的路上出了车祸,车速太快,雨又大,侧滑撞上了一辆货车。”
听完,她心口一紧,咬着嘴唇,小声问:“他人呢……?”
“你别担心,人没事,在医院。”林森立刻安慰道。
她长舒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要去探望一下吧?”
“嗯,他在哪个医院?”
“这个……我还得问问公关部的同事。”林森欲言又止,“事故挺严重的,对方货车为了躲避小林先生的车,发生了侧翻,司机伤得不轻……”他顿了顿又说:“媒体都追着这事情不放,舆论也一边倒的负面。所以,公司是不允许员工打听和发表言论的。”
“这样……”
“安妮,如果我去问医院地址,可能要和同事那边讲清楚你们的关系才行。你觉得OK吗?”
“好!你就说,他女朋友联系不上他。”
等了半个小时,才接到林森的消息,“安妮,我去接你,送你过去医院。”
林森带着庄安妮来到一间私立医院,医院门口守着一些保镖模样的人。医院已经封闭,经过层层盘问才能进入医院。再深入病房区域,林森就不能陪同了。
庄安妮由护士带到了林啸堂所在的病房。看到跟在护士身后的庄安妮,林啸堂先是一愣,下一秒就扬了扬嘴角,笑着对她招手。
穿着病号服的林啸堂一只手臂打着石膏,额头上还贴了纱布,不过精神状态很好,他还不忘自嘲:“怎么哑巴了?看我可怜就不提分手了?”
庄安妮白了他一眼,可看到他伸出一只手,又乖顺的走上去握住。被他一拉,她就跌坐在了病床上。
她正想开口询问,这时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眼一行人就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几位年轻医生,后面被簇拥着的是林啸堂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