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殊笑了:“你说的禁忌感是因为那玩意儿长在那儿。但我不喜欢那玩意儿。就这么简单。”
萧言晏干瞪眼,无言以对。半晌,挠头:“那就洗了呗。”
戚卓殊满意地笑了,按住他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说:“但你可以换个地方。”
萧言晏好奇:“那儿?”
戚卓殊说:“这里。”
手指点在他的心口,戚卓殊说:“我不喜欢什么隐秘、什么性的禁忌。我喜欢光明正大。”
“这样。”萧言晏恍然,紧接着想到胸口骨多肉少,纹身更疼,但这念头只一闪而过,他很快说:“这没问题啊。”说完又重新躺回去。
“还有,”戚卓殊压住他说:“下次换个师傅,这字纹得太丑了。”
“额。”萧言晏迟疑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纹的。”大概也知道自己纹得很丑,他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嗯,在自己身上写字比较费劲嘛……”
“这个我可以帮你。”戚卓殊兴奋起来,立刻取了一支大号双头马克笔来,揪掉了大头的笔盖。萧言晏登时抽一口冷气:“姐姐!”
戚卓殊像刚反应过来,笑道:“揪错了。”又换个小头,比量着他心口偏上的位置,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殊”字。
她写字本来就好看,“殊”字还是她写得最好的几个字之一,写出来比萧言晏那狗爬字好上千万倍。她左右端详觉得都很完美,满意地扣上笔盖,说:“你可以照着这个笔划纹。”
萧言晏嘟囔一句:“你可真难讨好。”说着弯下脖子要看胸口的字,但怎么也看不出效果,便坐起身想去照镜子。
戚卓殊把笔一扔,两只手将他按倒,反驳说:“其实讨好我很容易。”
萧言晏直翻白眼:“容易在哪儿?”
戚卓殊不乐意了。她一屁股坐在萧言晏身上,试图论证这个道理。
不管论点是否得到了充分的论证,但戚卓殊已经充分享受了论证的过程,懒洋洋地挪个位置,坐到萧言晏肚子上,再不管什么容不容易了。
可萧言晏不干了:“您能不薅我头发吗?我头发都要被您薅没了!”
戚卓殊帮他理了理头发,安慰说:“放心,没秃。”
萧言晏回她:“呵呵。”
好在戚卓殊体谅萧言晏今日受伤,决定放他一马,没拉着他继续论证。萧言晏得以短暂修养,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站到镜子面前打量自己,看看头发是否依旧浓密,胸前的殊字是否清晰工整,身上的斑驳是否严重,最后看了眼角落里的“殊”字,感慨一声:亏我还以为这是个绝妙的主意。
感慨结束,他掏出手机,对着镜子里的“殊”字,找了个最完美的角度“咔嚓”一下,将图片发在了朋友圈,编辑为分组可见,最后将陆嘉礼拉进那个最新的分组。
分组只有陆嘉礼一人,戚卓殊并不知道有人用她写在心口的字玩些小把戏,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陆嘉礼怎么突然就做不成男人了?
先前交往的时候那里明明有正常的反应,现在出了问题,只可能是外力打击。她虽然不介意所谓的男不男人,但并不代表她能接受陆嘉礼被人打成这样。
她拨了个电话联系人帮忙调查。挂断电话,又翻动通讯录,点着那个名字迟疑起来。
犹豫一会儿,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响起李夏景的声音:“卓殊?”
戚卓殊开门见山:“陆嘉礼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李夏景沉默片刻,低笑起来:“我看到视频了,他和萧言晏打起来了?”
戚卓殊重复:“是你吗?”
李夏景反问:“你很介意吗?”
戚卓殊回复:“很介意。”
李夏景不说话了。许久,忽然感慨一声:“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
他言语怀旧,但戚卓殊不想谈过去,只想谈当下,问:“敢做不敢当?”
“你想怎么样?”李夏景轻声问:“为他讨回公道?还是说,”顿了顿:“也废了我?”
戚卓殊深深地呼吸,说:“把他们的名单交给我。”
李夏景笑起来:“他们可能供出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戚卓殊冷静地说:“我只要名单。”
李夏景沉吟片刻,说:“好。”
目的已经达成,戚卓殊打算挂电话,李夏景突然问:“他比我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