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男厕所，发现这是蒋时彦前几天欺负柯清曼的地方。
他想起柯清曼浑身湿透，梨花带雨的样子，脸有些热，体温也随之升高。
这几天，他总是时不时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连他平时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时也失去作用。
许奕阳看他那嘴硬的样子，有心开导。
他收敛了些笑意，看着程翊说，“还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下棋吗？”
提起下棋，程翊内心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怎么？”
“那时，程爷爷带你去看望老朋友，那是你第一次接触围棋，你一开始不是很喜欢，怎么下了一天后就再也不碰了？”
程翊打开水龙头，即使他现在心情不佳，也没有向好友倾诉的欲望，“你想表达什么？”
感觉程翊此时的心情比进来时还要糟糕，许奕阳顿了顿，在心里重新组织了措辞。
“你是怕自己过分沉溺于围棋，反而影响其他事情，才会忍着不再去碰对吧？”
“嗯”程翊拿出纸巾，边擦干手边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许奕阳突然提起他们六七岁的事情。
“但其实，你心里是很喜欢围棋的，对吧？”许奕阳看程翊没有否认，便继续说，“程翊，有时候感觉你对自己太过苛刻了，很多事情，别人去做是考虑到自己会不会开心，而你，考虑的是会不会影响自己。”
“简单的说，就是你把自己人生的所有事情都规划好，一步一步去完成，在这期间，你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超越预想的意外。”
“那时，你因为围棋会让你失去自控力，就忍着不去碰它，你好像没有什么爱好，但又每一样都玩的很好，其实是，你自己对意外怀有恐惧的情绪，你害怕自己会在预定的轨道上脱轨。”
许奕阳说了那么多，程翊都没有反驳，他只机械地擦着手。
许奕阳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家里对你的期望有多高，这些年，你有多辛苦，我们都知道。那天你第一次看到柯清曼，眼里的笑意，就跟当年第一次看到围棋一样。”
“程翊，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们，更骗不了你自己的心。”许奕阳拿走他手中的纸巾，搭着他的肩膀。
这一次，程翊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第二十章 面对许奕阳的话，他内心的触……
面对许奕阳的话，他内心的触动很大，一直以来，他做任何事，首先想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自己，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其他不好的影响。
反而，忽略了自己内心是不是真的喜欢做这种事。
像许奕阳说的那样，他那时第一次碰到围棋，内心充满对它的喜爱。
他一整天都待在程爷爷的好友家，玩着围棋。
日暮降临时，爷爷来提醒他，该回家了。
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在这种事上，原先他计划好要做的事，在他摸着围棋时，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过。
他瞬间觉得有些懊悔，这种情绪使他决定拒绝那位爷爷的围棋礼物。
他礼貌地说着拒绝的话，强制把自己的目光从围棋盘上移开。
程爷爷看他这样克制有礼，眼里尽是赞赏。
只有在场的许奕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而现在，柯清曼的出现于他的生活而言，是一种始料未及的意外，且这种意外扰乱他的心思，他如七八岁那样，抗拒着这种意外的出现。
可他心里，真的开心吗？
程翊走回教室时，心中思绪万千。
而在踏进教室看到柯清曼的侧脸时，他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你表面上逃避着，其实心里早已沦陷。
他坐在座位时，连书也看不下去了，他转头看向日复一日认真学习的李尊礼，这样一板一眼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这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班主任的通病，在开始正式上课前都会挤出十几分钟讲一下班务。
上至上课时同学们给老师的反馈不积极，下至班里哪个地方值日生打扫得不干净。
絮叨絮叨，总能说上个十来分钟。
要不是看同学们脸上的不耐烦情绪越来越重，他还会继续念叨。
他轻咳了一声，打开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