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冷笑,不说话。
医院很快就到。
几人被带下车。
几个男的还想顽抗,不断重复自己没有吸毒,有的挣扎,也有的哀求,嬉皮笑脸的也有。
温简低垂着头不说话,任由头发披垂下来,阻隔了外人的视线。
血检时温简看了眼手表,九点多点,心里越发着急。
她是第一个抽血的,抽完血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着很痛苦的样子。
看守她的警察上前问她怎么回事。
温简摇摇头,虚弱地应了声“没事”,依然捂着肚子蹲在那儿,没一会儿,手压着胸口疾跑向旁边的垃圾桶干呕。
负责看守她的警察急声叫了声医生,朝她走来,护士也急步朝她走来。
温简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虚弱问能不能去个洗手间。
警察抽了一人陪她去,刚到女厕门口他手机便响了,也不知道对方和他说了什么,他突然看了温简一眼,脚步停了下来,意外地没再跟着她进女厕,反而是背过身,在门口守着。
温简一个人进了女厕。
厕所位于一楼和二楼转接的楼道口,很普通的小医院,厕所里也是又破又小,只有两个小隔间,窗户被其中一个隔间分割成了两半,进门处也有木门虚掩着。
温简回头看了眼虚掩着的木门,看着她的警察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儿。
她随手拉起一个隔间的厕所门,用力关上,把门弄得“乒乓”作响,人也很快走到窗前,两手撑着爬上窗台,而后顿住。
窗户下,江承正站在黑暗中,微微仰着头,看着她。
看她也看向他,他冲她微微一笑,冲她张开手臂,示意她跳下来。
温简一下就想起多年前,她误闯入巷子的那一夜,他带着她逃离时经过的那堵断墙,他先跳下去,然后站在断墙下,也是这样张着双臂接她。
鼻子不知怎么的一下有些酸,她偏开了头,朝他跳了下去。
江承接住了她,扶着她站稳,温简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觉手腕一松,手中的手铐已经被解开,落入江承手中。
温简:“……”
目光从他手里拿着的手铐慢慢移到他脸上。
江承正在看她,问她:“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温简想起刚才又是捂肚子又是干呕的样子,有些尴尬。
“我没有不舒服。”她低声回,“我现在不能跟他们回去录口供,我有急事,没时间了。”
她的手机已经暂时被收缴,她借了江承手机,给汪思宇打电话。
没通。
“先上车。”江承拿过了她手中的手机,将她推上了车,人也跟着入内。
车子驶向张牟和吴文雅家的小区。
从楼下看,屋里灯火通明,看不出情况,楼下也没看到警车或者疑似警察的人。
温简直接往电梯去,江承与她一块。
两人刚到电梯口便看到电梯门正缓缓合上,温简本能去按按键。
本欲合上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三四个男人,穿着普通夹克。
两人进去时,站在外侧的男人稍稍往旁边挪了下,挪身的动作让上身敞着的夹克微微往上卷了下,腰间的银亮闪了下,一个略高胖的男人恰在这时也匆匆撞了进来,赶在电梯门合上之前。
他似是也没料到电梯里还有这么多人,愣了下,而后客气地笑笑,伸向电梯键盘的手指从亮着红灯的15滑向了14,他按下了14楼。
江承看了他一眼。
温简也不自觉看向他,对方年纪不算很大,三四十岁的样子,略微眼熟的眉眼让温简不自觉地拧了下眉心,凝神想了想,蓦然想起多年前给江承定蛋糕的那个晚上,那个撞掉了她钱包的男人。
似是察觉到温简注视的眼神,男人突然偏过头,往她这边看过来。
温简不动声色地往江承身后挪了挪,整张脸几乎依偎进江承后背中,垂在他身侧的手也悄悄握住了他手掌,指尖在他掌心胡乱划着。
江承偏头看她。
温简没有说话,只是撒娇般地将脸贴靠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