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嫁给幸村的100个小心机——犹待朝朝
时间:2022-03-02 07:51:45

  抵达天台时幸村精市正和真田弦一郎交谈,原本清楚的声音忽然间半个字也听不见,浅川夏只能看清幸村精市微变的神情和晴好的天色下倏然坠落的花束。
  啪嗒——
  清晨的明润穿窗洒落,伏在书桌手握铅笔的少女陡然磕上额前的化学书角,她挣扎地睁开眼睛忍着额头的刺疼与关节的涩滞感,缓缓坐直:“嘶……”
  浅川夏小小抽了口凉气,“怎么天都亮了,上学日做噩梦都是半夜醒啊。”
  我不理解,我怀疑噩梦针对我。
  “还有啊……也不差这几分钟了,不能让我做个完整的梦吗?”
  梦境里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交谈她全部没听见,她只看到幸村精市微变的脸色与开合的嘴唇。
  到底说了什么呢?浅川夏想。
  她撩开窗帘看了眼外头,灰暗的天下着蒙蒙细雨,这雨应该没下多久,凝结的水珠只够啪嗒、啪嗒……断断续续坠落。
  “吵醒我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你。”
  浅川夏眯眯眼睛,刚想说:幸亏不是在梦里哭了的时候,突然看清玻璃倒映的人影。
  她摸了把脸,冰冰凉凉、湿湿润润……
  真的哭了?
  我为什么会哭,梦里的幸村同学说了什么?
  少女仔细回忆着,试图从心头残余的积闷和未干的泪痕找回零星记忆,她找了很久,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这也太亏了!”浅川夏不太愿意接受如此亏本的局面,她气愤地合上日记本不住吐槽:“什么嘛!每日任务没有完成就算了,自己的梦还坑自己,居然除了关键剧情全部记得清清楚楚!”
  她捂着胸口沉痛控诉:“果然自坑才是最狠的,是我年轻了。”
  浅川夏的碎碎念并没有持续太久,昨晚预定好的闹钟成功赶走少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叹口气不得不面对屏幕上闹钟的备注信息:
  ①八点整可以和幸村同学通电话。
  ②最近幸村同学点滴类药物多开了两瓶,最好早点去医院尽量多陪陪他。
  ③和幸村同学一起读散文集。
  “要不要隐瞒事实,晚上多花点时间写试卷呢?”对突然萌生的念头十分具有诱惑力,浅川夏不太坚守的心智摇摇欲坠:要不去吧,少睡几个小时而已……
  为了说服自己,她还翻来覆去查看昨天和今天需要写完的化学试卷。
  难度不算很高,最多晚睡两个小时,而且啊浅川夏,说不定还会做噩梦呢?
  她逐步搭建筹码、增添底气,高耸的积木城堡还差最关键的屋顶,少女手握三角形积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论她如何比划始终觉得差点什么……
  幸村同学知道的话会开心吗?
  睡眠不足的情况下连续熬夜,被幸村同学发现的话,真的不会以高高在上、自我感动的方式咄咄逼人吗?
  我没办法保证。
  我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会哭会笑会闹,睡饱时心情绝佳,哄人也会很开心;睡不饱心情跌谷……
  想明白、做好决定的浅川夏拨通了幸村精市的电话,她数着未接通的嘟嘟声,一颗心像被放飞即将断线的风筝。
  “小夏,早安。”
  电话里幸村精市温和的声音抚平浅川夏浮躁不安的情绪,她抬抬眼睛透过窗纱描摹朦胧的雨天,“早安,幸村同学,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他问。
  “周末没办法和你一起读散文集了。”浅川夏穿好滑落的毛绒拖鞋,她语气恹恹一五一十向幸村精市说明原由:“……所以没办法陪你了,很抱歉。”
  “小夏。”
  幸村精市颇为无奈,他故意用力合上手边的诗集吸引浅川夏的注意力:“猜猜看。”
  “是书吗?”浅川夏有些迟疑。
  “是你亲手买来、送来的书。”幸村精市强调:“不止这本,病房里很多书本、花瓶内盛放的鲜花,它们都是你亲手带来的。”他模仿浅川夏刚才说话方式,将病房内所有与「浅川夏」相关的全部陈述一遍。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发现,其实你做得非常好、不能更好了,我身边充满「浅川夏」的痕迹,它也是陪伴。”
  住院时间越久幸村精市越能体会到浅川夏的用心,购买无香类型的鲜花时她会带来一枚植物香囊;送来的书籍不仅有符合自己喜好的法国诗集,还会特意选择积极乐观、充满人情味的散文。
  明明思忖了很多东西,又安安静静不曾言语,甚至连一句:“我希望幸村同学早点好起来。”也不曾宣之于口,怕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压力。
  “小夏。”
  少年手指微微屈起,他将目光投向床头柜面摆放的唐菖蒲上,很多时候自己忽略的事情她都记得。
  比如:临近开学,要是课业繁重可能半个月没办法探望,曾经绚烂多彩的百合、向日葵替换为花期更为持久的唐菖蒲、满天星。
  “谢谢你。”幸村精市又重复好几声:“谢谢你,如此用心。”
  “幸村同学。”浅川夏伸手拉开窗纱:“为什么要和我说谢谢呢?”
  不久前还处于雨声淅沥的暗淡天色褪去灰白的衣裳,袒露澄蓝的同时大片大片的明润自天空坠落,照亮世间悬悬欲坠的水滴。
  浅川夏没有感叹雨后初晴的魅力,她推开窗户嗅着淋漓以后的湿润空气:“暂时身体不好的幸村同学发现我情绪很差、需要安慰时,每次都耐心、细致的哄我,这句感情由我来说才对。”
  她说这番话的目的并不是抢夺谁感谢谁的名头、证明谁付出多谁付出少,她只是想告诉幸村精市:
  “幸村同学、男朋友、阿市为什么一定要谁感谢谁呢?”少女甜软的语调重重地撞入幸村精市耳中:“我们双向奔赴,彼此付出,谁也不需要说谢谢。”
  “小夏。”幸村精市重新翻开诗集,“给你念一段诗,好吗?”
  “好啊。”
  温和清冽的声音伴随徐徐微风组成浅川夏整个清晨,他们谁也不曾再次提及刚才话题,却又默契的明白未尽之语。
  现代诗末尾的句子被幸村精市更迭成小小的私心,他语气自然像不曾发现自己的小错误般,认真读着:
  “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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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摘自泰戈尔
 
 
第81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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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同学。”
  少女圆润的杏眸盛满清晨姣好的光点,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颇为不解风情地开口:“最后一句和前文不搭调啊,幸村同学是不是念错了?”
  “念错了吗?”
  幸村精市全然没有故意更改诗句,念情话被当事人点破的窘迫,他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我认为没有,或者说理解方式不一样。”
  “不一样?”浅川夏问。
  少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前半部分念诗有部分原因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末尾的改动是情绪攀升直抒胸臆。”
  “我只是觉得,应当以某种直白的方式让迟钝的小夏明白。”说到这幸村精市顿了顿,清冽的笑声比平常更加动人,浅川夏几乎可以想象出,少年胸腔微微震动的模样。
  “明…明白什么?”
  浅川夏没忍住调高通话音量,她屏息凝神内心的期待感随幸村精市一点点加深的笑意逐渐浓厚。
  “明白我有多开心,明白……”少年低低叹谓,额前的碎发擦过眼帘:“明白对你的喜欢。”
  最后的最后幸村精市的声音淡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明白我没有开口的想念。”
  “……”
  浅川夏张张嘴,小小的心脏溢满甜蜜,她想说煽情动人的话语延续此刻氛围却找不出任何贴切的语句。
  她犹豫很久、很久……
  终于。
  面色潮红的少女垂垂眼眸,她捏捏滚烫的耳垂轻轻地、重重地喊着:“阿市……”
  周一。
  国二课程安排比一年级时紧凑不少,大部分与升学考试无关紧要的学科每周课时减半,而原本相对轻松的周一,极其不幸地被化学占满。
  “林木老师、奈山老师前往东京参加国中生老师授课交流会,周一的课程由我接管。周三和周五的化学课调为国文和鉴赏,以上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西村放下怀中批改完毕的化学试卷,厚厚的一叠纸张落下时讲台桌面腾起阵粉笔灰,她今天戴了副平光眼镜,漆黑的镜框衬得她面容严肃。
  她一一扫过教室里躁动不安、发出异议声音的学生们,面上神情不变手指却拍拍试卷:
  “有意见的话,这节课评讲试卷。”
  二年B组的学生瞬间安分,他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齐声道:“西村老师!我们没有意见。”
  “那就更好了。”西村推推镜框:“反正你们没有意见,这节课评讲试卷。”
  二年B组的学生:“……”
  可恶!
  西村老师也学会油管教的套路了。
  或许是学生们的表情过于精彩,西村没忍不住露出点笑容,她摘下烘托严肃气质的眼镜,用平常的模样面对学生:
  “大家这次成绩不错,看得出假期有努力温习功课,值得表扬。特别是——”
  刚准备夸赞浅川夏进步很大的西村笑容僵住了,她掰断一截粉笔目光“和善”地注视座位上,神情倦怠、满脸:我好累、想睡觉、化学杀我的浅川夏。
  西村:……
  浅川同学,我怀疑你骄傲了、松懈了。
  浅川同学,成绩的进步还不足以让你爱上化学吗?
  “表扬和建议老师写在便利贴黏在背面了,麻烦大家自己查看,那么请浅川同学帮忙分发试卷。”
  浅川夏:“是。”
  我怀疑西村老师发现我打瞌睡了。
  很快浅川夏将上句话的怀疑去掉了,换成肯定的句式,她顶着满脸生无可恋又一次站起回答西村提出的问题。
  “选B。”
  “理由呢?”
  “氢分子……”
  整个上午疲惫万分的浅川夏,在回答西村提出的问题和等待西村点名的过程中来回折腾。
  虽然知道西村老师为我好但是……浅川夏揉揉太阳穴,脑仁的疼痛让她没有办法理智:但是……很想埋怨西村老师不体贴啊。
  午休时间。
  一下课浅川夏直接瘫在座位上,近期连夜噩梦导致她睡眠质量极速下降,上午被点名次数太多用脑过度,整个人昏昏沉沉连基本思考都不想有,只想舒舒服睡一觉。
  “浅川同学怎么了?”提着水果大福的天野寺清水轻手轻脚地放好甜品盒子:“她还失眠吗?”
  野子百合叹息一声:“不失眠了,但是整夜做噩梦。”
  “噩梦?”天野寺清水有些诧异地看向埋在臂弯间沉沉睡去的浅川夏,老实说这个回答令她很意外。
  平常大大咧咧、元气满满的少女也会被噩梦魇住、纠缠得如此狼狈吗?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噩梦喜欢的类型。”给浅川夏披完外套的野子百合压低声音小声回答,她拍拍天野寺清水的肩膀:“边走边说,可以陪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吗?”
  “当然。”天野寺清水点点头,“正好我也没有准备便当。”
  “谢谢。”
  离开前两位少女默契地回头看了眼浅川夏,嘈杂的声音内她睡得不太安稳,睫毛颤颤似乎处于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
  ——午安浅川同学,请你久违的做个好梦吧。
  ***
  一望无尽的苍白颜色逐渐翻涌凝结为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再次睁开眼睛的浅川夏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充满不真实的距离感:
  今天做梦的地点是医院吗?
  幸村精市的病房外身着立海大夏季校服的网球部成员们缄默不言,凝滞空气氛围像多放了寒天粉的寒天冻,用力碾开只剩下粗糙的颗粒。
  大家为什么这个表情?
  真田学长呢?
  以及——
  后知后觉发现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浅川夏掐了把脸颊,没有传来任何疼痛感,她屈屈手指刚想松口气感叹:是梦啊,那就好时。
  病房门打开了。
  走廊过于明润的光线照亮真田弦一郎大半身躯,唯独棒球帽下的脸蛋暗淡不清,浅川夏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上头,她越过真田弦一郎经由短暂存留的缝隙扫了眼病房布置。
  记忆中四处堆叠的书籍和时常更迭的鲜花名为「浅川夏」的痕迹尽数消失,只剩下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弥漫消毒药水味道的病房还有……
  一双骨节隐隐泛白紧拽被面的手。
  浅川夏曾经无数次碰触过,那是一双遍布薄茧与少年纤细外表不相符合的手,上头纵横粗砺是他握拍和回击的痕迹,是一次又一次证明:网球之于我早已不是单纯的快乐。
  它远比快乐复杂,却也是拥有别样魅力的纯粹;它背负前人期许、后人仰慕,如裹身枷锁万分沉重却也是前行的动力,秉持的一部分……
  咔嗒——
  门扉轻轻又重重地合上,仅存的一丝明润照亮幸村精市的手背,不知道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的浅川夏在听见那声痛苦不堪比哀嚎更具悲戚色彩吼叫后……
  少女的手逾越地搭上真田弦一郎的球拍袋子,她想说:真田学长、真田副部长,可以请求你告诉我所有经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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