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么问出来了。
“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Gin的眼神闪了闪,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千绘整个人抑郁。
“我该不会不是人吧?”千绘颤抖着说,“我听说只有吸血鬼和僵尸才会——你干什么?”
“心脏还在跳动,别乱想。”Gin一脸淡定道。
“不我是在问你在干什么.......您能把手挪开吗?”
“精神了?”
“精神了,清醒得很。”
“那就别多想。”
Gin收回手,一脸正气的样子好像刚刚直接上手感受千绘越来越快的心跳的不是他一样。
是的,她被光明正大地“袭/胸”了,但是罪魁祸首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千绘红着脸,考虑到自己的小命于是硬生生忍住了抽他的冲动。
她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
去厨房洗干净了手上残留的血迹,千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觉得事情真的是在往非常糟糕的方向在发展。
虽然说Gin让她别多想,但是她有理由怀疑Gin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
水龙头里流出的冰凉的谁冲过手指,很快她的手便冻得发麻,毫无知觉。
千绘看着还留才案板上的菜刀,放着没关的水龙头,她不自觉地走过去拿起了刀。
如果刚刚的事情不是错觉的话——
是不是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会愈合?这到底算是什么?
刀刃翻转......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
身后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千绘手一滑,沉重的菜刀掉在案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真危险。
千绘猛地回过神收回手,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哪敢啊。”
Gin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怒气,他沉着脸干脆把千绘推出了厨房,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
“把你发热的蠢脑子冷静下来之前,我看你还是最好不要进厨房。”
里面只传来这样的话。
千绘:“......”
啊,被教训了呢。
她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坐回沙发上,看着放在沙发角落的手机,她又拿过来打开了搜索软件。
“什么生物的伤口会很快自动愈合?”
或许是浏览器都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弱智,弹出来的都是诸如“XX动画里的妖怪”“吸血鬼”“XX虫子”这种类型的关键词,冷冷地嘲笑着她的不切实际。
好呗。
千绘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好像怪傻的,她关掉了手机,整个人葛优瘫在沙发上,努力放空自己别去想这些事情。
只要她不看不见,她就还是普通人。
这么自欺欺人着。
何况就连Gin也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他都不觉得有什么,真出了什么事千绘感觉也轮不到自己,天塌下来还有酒厂劳模顶着呢。
她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对Gin已经信任到了这种程度。
这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终归是个酒厂的危险分子。
但是,除了Gin以外,她还能相信谁呢?
Gin做的晚饭味道一如既往地清淡,千绘没什么胃口,白天在空条家也半推半就地吃了不少,要不是承太郎帮忙挡着,波鲁那雷夫怕是要想尽办法把她灌醉。
她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做了一桌子好菜的“厨师大人”感到有些不满,虽然说今天她总算是和Gin面对面坐着了,实际上却是人在这里,但没完全在。
面前被推过来一碗汤,是千绘之前做过的莲藕排骨炖汤。
在千绘的记忆里,对这碗汤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她不喜欢猪肉也不喜欢排骨,更不喜欢炖在一起的飘在上面的油沫,这些都让她反胃,然而小时候每当她抗拒这些时,总会被逼迫着喝下,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是她故乡的特色菜,只在之前给Gin做过一次,没想到他今天也做了。
“谢谢。”
千绘捧起碗,皱着眉像是在喝毒/药一样把热乎乎的汤一口喝完。
没有那么多油,出乎意料地清淡。
温热的液体让她整个人从胃里到外面都暖了起来,那股因为过度担心的愁绪导致的寒冷似乎都好了些许。
“不合胃口?”Gin看着她这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皱起了眉。
他也试了一口,味道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千绘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我吃饱了,谢谢。”
今天的饭量是往常的三分之一。
从第一次与千绘接触的那天,Gin就觉得她是个合格的干饭人,她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在“吃”这方面。
所以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呢。
Gin大概是猜到千绘还在纠结刚刚的事情,老实说换成是他的话,乍一看自己身体有这种异样会奇怪也是正常的,这就像一个定时八个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造成无法预料的结果,更何况还是胆子那么小的千绘。
或许自己留在这里也只会让她焦虑,所以在千绘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他便起身告辞离开。
“等一下!”
千绘回过神来时,手已经抓到了他的衣角。
“今天外面没下雪。”Gin头也不回。
“......”
想到第一次留他过夜的理由,现在再被他提起来,这种时候更像是她图谋不轨一样。
“可是我害怕。”千绘第一次直白地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对着Gin恳求道,“拜托。”
“你把我当什么了?保姆?”
Gin感到有些好笑地转过身,千绘放开了他的衣角,像只被抛弃的宠物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啊,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千绘脱口而出的就是“渣男经典语录”,话一出口她看到Gin瞬间黑下来的脸色连忙摇摇头疯狂否认:
“不不不大哥,我的意思是你很可靠你非常可靠我就是很害怕我好怕我今晚就变成怪物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会不会死啊但是我好怕死反正我要死死了也没有人在乎我就让我一个人待——”
这一连串的解释都不带停顿的。
Gin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然后把喋喋不休的千绘拦腰扛了起来。
就像扛一袋大米一样。
千绘:“......”
这一下Gin的肩膀咯到了她的胃,让她有点难受却不敢抱怨一句话。
Gin径自走到卧室把她丢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拉了一张凳子在她床头坐下,翘起腿命令道:“睡。我看着。”
“......我还没洗澡。”千绘试探地说。
“......”
她瑟瑟发抖地裹着一身水汽出来,把睡衣的领口拉到了最上面,又催着Gin说:“晚上怪冷的,我哪能真的让你看一晚上,你也去洗澡吧。”
Gin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
浴室里的那张碎掉的镜子千绘一直都没有换,还是之前Gin看不过去给她拆下来换了新的,他没有问千绘那张镜子到底是怎么碎掉的,就像现在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提刚刚的厨房事故。
但是Gin显然并不是千绘这种鸵鸟性格的包子,不可能刻意地当做看不见没发生。荻原千绘的身份越来越成问题,就像一团迷雾一般。也许千绘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不好好把身份查清楚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Gin不让千绘自己冒险,但他可以动用组织的情报调查,即使被发现也没有任何问题。
反正,这个所谓的“组织”,到最后会不会一直属于那位,还是个未知数......他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
千绘一直觉得Gin的头发就像是上好的丝绸一样,顺滑到永远不打结。
她抱着热水袋焐地差不多了,就找出来吹风机,对着头发还在滴水的Gin说:“坐下,我来。”
女人总是懂得如何打理头发,拥有一头不会掉也不会打结的发量很多的长发一直都是共同的梦想,但是这一头完美的头发现在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比女人还好看但是又绝不是阴柔的那种,这就很不公平了。
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给他吹头发,千绘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间,鬼使神差地卷起了手指。
——啊,烫过头了,变卷了!
回过神来后赶紧松开手,往那个地方多捋了几下假装无事发生,Gin应该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在把他的头发吹得半干后,累到手臂僵硬的千绘咋舌道:“你平时到底怎么吹的头发?这么长不会累吗?”
“习惯了。”Gin只是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答案。
千绘心里好奇,又不敢多问,放下吹风机后她找了根橡皮筋把他的头发松松地扎了个马尾免得打结,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给Gin腾了个位置。
丝缎一般的银发散在枕头上,上面还有洗发水的味道。
“有件事情,有兴趣知道吗?”千绘突然神秘兮兮道。
“什么?”Gin不感兴趣,语气平淡地配合问道。
“Z国人人均白毛控。”千绘压低声音说。
Gin:“......是吗?”
他突然翻过身,大手撑在千绘耳边,以一副极具压迫力的姿态,在她因为紧张而视线乱飞的时候,银发划过肩头落了千绘一脖子。
千绘感觉有点痒,就听他问道:“你也是?”
散发美人的冲击力实在过于危险,千绘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埋进被子,然后认命地点了点头。
“巧了,”Gin说,“你是怎么做到在你面前你还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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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股市开盘买定离手
Gin现在压在你身上,问你这个白毛控你是怎么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你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请问Gin接下来的反应是
1.直接上高速
2.给你脑门上来一下
3.强吻
4.什么都不做睡觉
第39章 三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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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秒钟短暂的大眼瞪小眼的时间内,千绘终于,在这个瞬间明白了Gin的意思。
“谁......谁说没有感觉啊......”千绘盯着他的一缕发丝,结结巴巴地说,“但是我要是说我白毛控我喜欢你,你不得在我脑门上开个洞啊。”
Gin:“......”
他伸出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千绘的额头。
千绘:“QAQ。”
“现在开了洞了,你死了吗?”Gin压下嘴角问道。
“疼。”千绘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不满地盯着Gin抱怨,“大哥你好幼稚啊。”
“幼稚?”Gin重复着这个词,压下去的嘴角危险地咧开,勾起一个千绘的视角看着阴森森的微笑。
“不不不,我错了——”千绘猛地掀起被子把自己蒙进去,假装看不见就不存在了地当鸵鸟,躲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道,“睡觉吧大哥,原谅我,睡一觉啥事都没了哈~”
Gin却不依不饶地拽开了她的被子,把闷得满脸通红的千绘抓了出来。
“哎呀——你这人就很没意思,”千绘抱怨道,“真的是一点给人家逃避的余地都没有的。”
在Gin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之前,她干脆伸出手勾下了Gin的脖子,然后对着那张冷冰冰的薄唇吻了上去。
她A上去了!
错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Gin便掌握了主动权,扣着她的后脑,他不留任何余地地加深了这个吻。
比起之前那个玩笑般的说好要“一起忘掉”的吻来说,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危险的氛围,被强迫着告白的情况下,哪怕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带进去。
火是千绘挑起来的,那也必然是要付出代价扑灭的。
母胎SOLO的千绘在这方面经验几乎为0,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此一窍不通。
就像现在她清楚地感受到沉重的呼吸,却不知道那到底是自己的还是Gin的,她知道这样的吻代表了什么,那是不容拒绝地,想要将对方占为己有吞吃入腹的欲/望。
千绘难得勇一次,但是一时冲动的后果......
代价有点大。
原本是想用这个吻堵住Gin的嘴让他放过她好好睡觉,但显然今晚这个早睡计划是泡汤了的。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撩别人之前,一定要好好考虑后果。
但是千绘现在是欲哭无泪地被Gin压着动弹不得,连抱怨的话都因为此时的气息交换根本说不出口,她毫不怀疑要是现在自己说停下的话,那就是真的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她感觉到有些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睡衣下摆的开口探了进来,在剐蹭间引起一阵阵战栗。
等Gin终于打算放开她后,千绘拽着被子哆嗦着瑟瑟发抖道:“你不觉得冷吗?”
“冷?”Gin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等会就不会觉得冷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真的会感冒的,”千绘夹紧了腿,“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怕冷——嗷——”
Gin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嘴里还有一对不显眼的犬齿,现在这个尖锐的牙齿起到了该有的作用,在千绘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就像是无声地宣示着主权一样。
“手拿过来。”Gin命令道。
千绘颤抖地伸出手,却被带着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