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同宝玉说过整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脑子里快速的思索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第二日鸡鸣三声,林如海便换了朝服面见今上。
林如海顶着乌黑的眼圈,可整个人的精神又是亢奋待说毕又怕圣上有顾虑劝谏道:“臣知此事难办, 但臣愿为圣上和天下的百姓们尽力一搏!”
今上本是有所顾虑的, 可林如海为他所描绘的景象也正是他所期望的。
为明君者,岂有不为民为国?
林如海领旨谢了恩, 没过几日京城内多了一家花商工会。
工会内坐镇的还有几位花卉行业的领头人物, 此外还有些散户。
有了那几个大花商, 工会看起来倒像回事了。
林如海想了想,还是带宝玉一同来了花商工会。
贾政先前有所顾虑并未将宝玉一事宣扬出去,也为的是能让宝玉更好的成长。
可林如海却不这么认同。
宝玉心性聪慧, 若只是一味怕他受伤害而拘着只怕反而会限制了他。“我知兄长的顾虑,只是宝玉日后必是要做大事的人。”林如海劝道。
林如海相信自己的眼光, 宝玉这孩子...不凡。
“可你别忘了, 宝玉还不足六岁。虽然他比起同岁的孩子聪慧太多, 可你说的...嗐, 这事我还是不能认同。”贾政否定了林如海的说法。
如今细细想着, 贾政才发现他对于他这个儿子并不是了解。
宝玉最开始所识的字数不多,可若不是他亲手指导宝玉他也不会相信宝玉竟然在不到一年间识得的字量快要赶上八岁孩童了。
更别提宝玉所擅长的种植,好些个贾政都叫不出名字的宝玉都能说出。
最让贾政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海,有句话我也只能同你讲了。”贾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你不觉得宝玉的想法有时候...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贾政苦笑道:“一个连贾府都没出过的孩子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贾政先前也害怕过,担心宝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可宝玉进出寺庙无甚异状,问过的高人反而夸说宝玉的命格极贵。
如此多次之后贾政才松懈了些。
林如海听了后沉吟不语, 他来贾府算来也没几日,不过倒是听了不少和宝玉相关的传闻。
林如海起初以为这些是贾府自己放出去的,可贾政的神色不假只怕这其中有些弯道。
林如海想了想回道;“可兄长有无想过,宝玉擅长种植一事已不是你能瞒下的。不然那三个外邦人又怎会寻来?”贾政哑口无言,以老太太的作风自个孙儿如此有才怎会不说得人尽皆知?
“如海以为,即已如此不如索性就坦言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林如海说道,“至于兄长的担心...这几日我已问过师傅的意思,也许宝玉此事之后宝玉便能顺利拜师。有师傅护着宝玉,兄长也能宽些心了。”
贾政一听纠结了一番,林如又紧接着道:“兄长也不必太过担心,明日我只是带宝玉去见见那些人不会有事的。”贾政又嘱咐了几句,林如海再三保证第二日一早贾政才放了人。
宝玉甚少出贾府,且跟林姑父出府也是头一次。
起先宝玉还有些拘着,可马车外的喧嚣声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糖葫芦到底是什么样子?宝玉急切的想要看看,还有那些叫好声…到底是因为什么?
没一会儿,林如海就瞧见小团子撅着屁股将头伸出窗外。
也不知道宝玉看到了什么,兴奋的直跺脚。
马车停稳了,帘外的小厮下了马车通禀了声便掀开车帘;林如海带着宝玉站在一栋新翻好的楼前。
那匾额写着“京城花商工会”,林如海的车马一到楼内的人都出来迎着其中有几个衣着靓丽的便是那几个花卉商的佼佼者。
“林大人,您可来了;我们都盼着您呢。”一身型略丰的花商说道。林如海点了点头同几位客套后便领着宝玉进了花卉工会。
说来这花卉工会也是新奇,那日宝玉说完之后;林如海苦思了半宿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形成一个工会既能管理花商,缩短大小花商之间的差距;又能通过工会为花农们提供保障。
林如海禀过今上后便着手选了这座楼翻修了一番作为工会的场地。那些较为零散的小花商素日被那些大花商打击惯了,此时都不敢抢在大花商前头说话一个个围在外间。
林如海看了看这局面挑了挑眉头,让大花商听话怕是有些难办了。
林如海被请上了主位,宝玉因随他一同来加了一椅座在林如海身旁。
消息不通的花商和花农没见过宝玉,直道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林大人怎么还带了个孩子来,而那些早就打点过消息的心里多了几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