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穗禾起来近处看容齐时才发现他脸色似乎比平时还要苍白,气色并不好。连忙问道:“皇兄可是身体不适?”
只听容齐宠溺的笑道:“穗儿多虑了,只是这两天政务繁忙有些休息不够,皇兄几日都没有来看穗儿,穗儿可有生气?”
穗禾笑道:“穗禾没事,皇兄快回去休息吧。”
“好。”只见容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穗禾终究是离开了宫殿。
看着容齐走出门后穗禾笑盈盈的脸马上阴沉下来,容齐有事!
如若之前容齐没有来穗禾只是隐约有猜测,可是面对面无论容齐再怎么隐藏也是不可能瞒过穗禾的。
深吸了一口气穗禾换了一件暗色的衣袍尾随润玉出门,只见润玉极为虚弱的回到自己寝殿,一路上咳嗽不止,甚至咳出了血色。
看着小荀子扶着润玉躺下后说道:“陛下,您身体都这样了还要去看公主?”
“穗禾苏醒没多久,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小荀子劝说:“您就向太后服一个软,说两句好话,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只听容齐嘲讽的笑道:“现在退一步,下次再退一步,退无可退时又该如何?”
小荀子担心的说道:“可是您的药已经没了!”
“无碍,左右不过是个痛,又不是第一次了。”或许是太累了,每过多久容齐便已经睡去。
小荀子看着容齐睡下,便慢慢退出寝殿,哪里知道一出去就看到穗禾公主身入鬼魅的在门口看着他,眼神就像巨兽露出凶光,一不小心就会择人而噬。
吓得小荀子就要发出惊呼,被穗禾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带到走廊尽头,只听穗禾语气阴沉如水的说道:“皇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容置疑的语气,小荀子不由自主的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
原来太后铲除异己的事情容齐一向不管,一方面是有心无力,一方面太后和他终究是母子一场。
只是今日太后大权在握却还要残杀忠良,容齐不得不管上一管,一方面是因为于心不忍,而另一方面是他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担忧。
他注定活不过二十四岁,虽然现在还未成年,但是离二十四岁已经不到十年,始终是短夭之相。
如若这样,来去一个人也是好的,可是穗儿苏醒,终究是要为她将来打算,绝对不能让穗儿成为太后手中棋子。
当然,和太后对抗的结果必然是惨烈的,容齐把忠烈大臣一家放了,意料之中的又被太后停药了。
穗禾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多久了?…他被停药多久了?”
“陛下从上次和公主见面后第二天就被停药了,算算日子已经有七日了。”
穗禾心中波涛汹涌,容齐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说,总想着把她安排好了,剩下什么都由自己承担。
容齐睡眠极轻,一有响动就会惊醒,听着门口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容齐以为是外面伺候的小荀子又进来劝他所以说道:“你不用再劝了,我是不会像母后低头的。”
哪知道来人一直走到床边都没有说话,容齐却感受到自己脸上湿湿的,猛然睁开眼睛时看着穗禾眼角含泪的看着他,原来看看是穗禾的泪水滴落在容齐脸上。
看着穗禾的样子容齐神色慌乱的起身说道:“穗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是不是预备永远都不告诉我,你的身体状况?”
听着穗禾的话容齐脸色僵硬却试图解释的说道:“皇兄只是政事操劳并没有什么事的,穗儿不用担心?”明明是他生病了,第一反应却还在安慰穗禾不由得让穗禾更加感到心酸。
穗禾带着颤抖的声音怒道:“皇兄还是不愿意说吗?”
容齐眼神望着小荀子,看着他跪在下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便知道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穗禾的泪就像打在容齐的心上,让他心软,让他心痛。
只见容齐手足无措的拭去穗禾脸上的泪水说道:“皇兄错了,不该瞒着穗儿的,穗儿不要伤心了,皇兄保证以后都不再有事情隐瞒穗儿可好?”
“你说的!”
容齐郑重的说道:“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穗禾轻轻的挂了一下容齐的鼻尖说道:“那你快睡吧,我在旁边陪你。”
容齐明知道于礼不合但是没有办法拒绝,特别是穗禾刚刚哭泣得杏雨梨花的样子还萦绕在他的心头。
容齐本来是想把床让给穗禾的,可惜穗禾不肯,最后只得叫小荀子搬一个躺椅在床旁边方便穗禾休息。
只是说来也奇怪,想来睡眠极轻容易惊醒的容齐因为有了穗禾在身侧,没有多久就熟睡过去了,而穗禾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一直等到黎明时分,穗禾看着熟睡的容齐放轻手脚的离开寝殿,有些事情是需要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