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兰没有给予圣杯期待中的反映,他礼貌的冲Caster鞠了一躬,然后道:“无论职介是什么,您都是至高无上的最古之王,不是吗?”
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白兰,Caster嘴角的笑意带着讽刺,“收起你的狼子野心,本王不擅长魔法,也无异于和你结盟。”
在Caster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白兰抛出了一个诱饵,一个对方明明知道是陷阱却也愿意吞下的诱饵,“嘴上自称本王,但你应该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是个冒牌货吧。作为影从者,距英灵还差一步的灵体,想要变成真正的英灵,我的王,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圣杯瞥了一眼他故意动了手脚的法阵,笑出了声。
“我无意于和你玩从者和御主的游戏。”白兰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眼睛下方的倒王冠纹身,“你能感受到的吧,你的实力明明不弱于英灵,却仍是个影从者。而圣杯可以许愿。只要我们杀掉所有英灵,你来夺取圣杯。然后,你就会变成英灵,成为真正的吉尔伽美什。”
“如何?”白兰的笑容温柔且深沉,他冲Caster伸出手,宛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我的御主,你还真是恶心到令人作呕。”Caster嗤笑,王之宝库出现,里面的剑刃直接擦过白兰的脸颊,死死扎在后方的墙壁上,“就让本王看看,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间桐宅外。
Berserker的御主间桐雁夜扶着墙壁不停地咳血,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他之所以成为Berserker的御主,完全是为了保护樱,但Berserker巨大的耗魔能力是他完全无法承受的。
而现在,Ruler的御主突然出现告诉他,他愿意救出樱,只要自己在之后的一场战役中保持绝对中立……就算是假的,间桐雁夜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只要能救出樱,我会答应你们的所有要求。”捂住嘴巴的手帕上满是从肺部咳出的鲜血,间桐雁夜抬眸,“但我不会在你们进攻的时候提出任何帮助。”
“你看起来已经虚弱到快要死了,间桐先生。”太宰治嘴角带着笑容,明明说着如此凉薄的话语,脸上却带着悲悯之情,“也对,这个样子的你如果和我一起进去,恐怕会直接摔倒在地然后一命呜呼,那我不就是被你们家讹上了。”
“你还是不懂间桐家的恐怖之处。”间桐雁夜沉声道,“如果那家伙知道是我带人过来的,还没等我进门,我体内的刻印虫就会让我立马死掉。”
“那么在他动手之前把他干掉不就好了。”突然,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后面响起。
间桐雁夜呆呆地看向后方,只见之前那位穿着法兰西裙装曾当街暴打(?)Archer的女性,此时就站在他身后。
“等等,教会不是说Ruler已经死了吗!”间桐雁夜不敢相信。
“死了?”格洛丽亚勾起唇角,“间桐先生,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和他平安无事的站在间桐宅的不远处说这些话吗?恐怕你身体里的虫子也会第一时间闹变扭吧?”
一下子被发现了秘密,间桐雁夜震惊,他再次联想到太宰治前来和他协商时所说的那些话语,意识到了什么。
“Ruler,竟然会想要毁掉圣杯?你疯了吗?”
格洛丽亚挑眉,“也许吧。”
为了回到法兰西,格洛丽亚不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在Ruler出现后,令间桐雁夜更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远坂时臣的从者Archer竟然也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对Ruler甚至有些言听计从。
“你背叛了远坂时臣?”间桐雁夜心里一阵暗爽,能让远坂时臣吃瘪,简直是他最想做的事情了。
但现在他压根不用动手,远坂时臣的从者自己就变二五仔,跟着别人跑了。
“臣子寻求新主才是背叛,王者抛弃臣子只是选择。”吉尔伽美什玩得一手好双标。
“你还真是渣男本性啊。”太宰治叹了一口气,用小姐妹的口吻跟格洛丽亚说,“丽亚,我跟你说过的吧,这种男人还是不能相信,满嘴都是谎言,前脚远坂时臣是我的臣子,后脚就把人家当成魔力工具人。我记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吉尔伽美什一听,立马急了。
但太宰治完全不怕,躲在格洛丽亚身后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前脚对你说我亲爱的王后,后脚就对别的女人求婚。哎,男人果然不可信。”
“你不是男人?”格洛丽亚挑眉。
太宰治撩了一下短发,“不,我现在是大宰治子哟——”
一把长剑从太宰治头顶劈了下来,如果不是他身姿轻盈,恐怕现在直接变成两半。
“给本王死!”猩红的眼眸里怒火都要冲破天空了。
间桐雁夜看着刚刚还宛如猛男团的三人组此时因为内讧大打出手,他默默地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Berserker。
“你觉得他们的胜率高吗?”
Berserker竟然默默地点点头。
间桐雁夜刚要松口气,但一想到自己的从者是个疯狗,他又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疯子的回应感到安心……”
在格洛丽亚的干涉下,吉尔伽美什和太宰治的争吵再次不了了之。她扶着额头,觉得自己如果不是英灵,现在肯定早就被愁的满头白发了。
“吉尔,打完这场,我带他去医院看看脑子。”格洛丽亚微笑着说。
“是啊,你是应该带他好好去检查一下了,最好再看看嘴,是不是得了什么必须说智障言论的怪病。”
吉尔伽美什脸上的笑容也非常虚假,“如果需要帮助,一定不要和本王客气。”
“当然了,既然看病,还是全身检查一下比较好。”格洛丽亚瞥了一眼太宰,重点看了看他的下身。
间桐雁夜站在太宰治身边小声询问道:“我有个疑问,平日里Ruler是把你当儿子在养吗?为什么这两人现在这么像老夫老妻谈论讨人嫌的孩子呢?”
太宰治:?
结束了争吵,格洛丽亚向间桐雁夜告知了作战计划。虽然这个作战计划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个计划……
“等等,什么叫做我和你冲进去救樱,他们两个站在外面杀间桐脏砚?细节呢,如果半路被发现呢?这些完全都不在思考的范围之内吗?”
间桐雁夜觉得这三人完全是无理取闹,完全就是莽夫行径。可能野蛮人都比他们有计划头脑。
在场唯一一位野蛮人吉尔伽美什表示有被冒犯到。
“好了,别和胆小鬼废话了。”吉尔伽美什看向格洛丽亚,“你拥有可以隔绝气息的结界,一会进去的时候小心点。本王和黒耗子在这里先拖住老虫子,等你们出来后再叫那家伙。”
又变了一个昵称的太宰治已经不想再拘泥于这种小事了,他甚至觉得这是吉尔伽美什对他另类的表达友情的方式。
瞧瞧,其他人都没有称号,他竟然能让这位伟大的乌鲁克王为他一天想一个昵称。
不得不说,有时候苦中作乐也是一种本领。
太宰治趁着格洛丽亚没注意这里的时候,拍了拍间桐雁夜的肩膀,俯身在男人耳边轻声道:“虽然这是协议的一部分,但如果间桐先生半路反水的话,杀死一个远坂葵,对我来说还是较为简单的。”
远坂葵,远坂时臣的妻子、间桐樱的母亲,同时也是间桐雁夜喜欢过的女人……
太宰治虽然要不到魔术方面的情报,但这些家长里短的情报还是很容易就能拿到的。
间桐雁夜顿时感觉寒气从脚底遍及全身,这个年纪尚清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如表面那般无害吗?
吉尔伽美什看到了太宰治的小动作,他嘲讽的笑了一声,不做评判。
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哪里需要和这群从者御主谈来谈去,把他们一个个用铁链绑起来钉在石头上不就好了。
“走了。”格洛丽亚微微颔首,提着间桐雁夜的领子带他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一旁的墙壁上翻了过去。
脱离了格洛丽亚的结界,吉尔伽美什和太宰治的出现让藏在宅院深处的间桐脏砚察觉到了。
“不自量力之人。”他慢慢地走出漆黑的房间,准备去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闯入间桐家。
按照间桐雁夜的指引,格洛丽亚立马就找了间桐樱所在的地方。但当她站在外围的时候,一股恶心的气息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走吧。”格洛丽亚皱着眉头,推了推男人的肩膀,“那个小姑娘就在里面。”
入口没有阻拦物,两人走下漆黑的楼梯,在密密麻麻涌动的虫子看到了眼神空洞的间桐樱。
那一刻,巨大的愧疚感充斥间桐雁夜的内心。如果他从最开始接手了间桐家,是否现在的遭遇就不会出现在樱的身上。
格洛丽亚轻轻地推了一把间桐雁夜,“去吧,别让那姑娘等你太久。”
在格洛丽亚的结界下,所有虫子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过道,这是属于格洛丽亚的魔力在排斥他们。
当这力量将躺在中间的樱笼罩在内后,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格洛丽亚立马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樱的身上。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女孩的身体时,一股邪恶的力量围绕在她的指尖。
“快走,不然一会会被那家伙发现的。”间桐雁夜有些害怕。
“如果现在走了,恐怕她就真的就不回来了。”格洛丽亚皱紧眉头,“你呆在那里,不要过来。”
话音刚落,格洛丽亚身体内迸发出力量庞大的魔力,她嘴中默念着古老的乌鲁克语言的咒语,想将恶从这孩子身上清除。
蕴藏在体内属于富冈俊生的力量没有出现,一股新的力量却充斥着她的四肢。
这不是圣杯给予她的力量——
格洛丽亚尚且不知道的是,这是生前的经历赋予给她的能力。
她从高高在上的贵族变成落魄的奴隶,经历了各种折磨却不改最初之心。
这份磨练就像是上天在给予力量之前的磨练,测试她是否拥有获得力量的心性。
当她成为乌鲁克王后了,却仍以公正之心对待加害过她的奴隶主。
同丈夫治理乌鲁克时,善待穷人,修订法律,利用所学知识发展乌鲁克的民生、经济、军事。
甚至最苛刻的官员在面对格洛丽亚时都要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向这位异族王后表示他的尊敬。
而吉尔伽美什更是不止一次说过,乌鲁克的辉煌有一份是属于格洛丽亚的。
格洛丽亚,荣耀之女,乌鲁克的荣耀王后。她死后,伤心的不止是的她的丈夫,万千乌鲁克民众在她的坟墓前献上鲜花,为之祈祷。
这一声声虔诚的祈祷,为格洛丽亚塑造着神格。吉尔伽美什因传承,体内有三分之二的神脉,而他的妻子,却在民众的信仰中一只脚踏进了那扇门。
为了伪装而染得黑发慢慢飘在她的身体四周,即使是黑色的染料都遮不住头发本来的金色光芒。
格洛丽亚的指尖流露出强大的力量,但这并不是魔力,甚至格洛丽亚本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间桐樱的意识恢复了些许,她慢慢看向格洛丽亚。
这是……神明大人吗?
虚弱的手臂缓缓抬起,瘦弱的手掌握住了格洛丽亚的手指,少女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请带我离开这里吧,女神大人。”
整个身体散发着并不刺眼的光芒,格洛丽亚温柔地亲吻了樱的额头,轻声道:“我会的。”
话音落下,藏在樱体内的虫子全部被这光芒碾碎直至消散,被间桐脏砚折磨的身体此时却泛着健康的颜色。
再也没有痛苦了……
间桐樱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之后,就累的昏睡了过去。
而此时,同吉尔伽美什在外面打斗的间桐脏砚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里面的情况。
“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间桐脏砚正要退后,吉尔伽美什却没给他任何退后的机会。
王之宝库敞开,直接将他的后路阻断。如果他想要回到自己的老巢,只能翻过由两米长-枪构建的围栏。
“沢田先生,拜托你了!”格洛丽亚一手拎着间桐雁夜,一手抱着樱,踏上了宅院的房顶。
这个时候,间桐脏砚才发现他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幻。
他以为周边寂静无人的安静其实全都是由幻术构建的场所。
一个手拿三叉戟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冲他微笑,而在天空中,棕发男子头顶冒着一撮火焰,他带着一双奇怪的手套,眼里闪过几道无机质的光。
“X-BURNER AIR!”
巨大的炎压将整个远坂宅笼罩在内,处于力量全盛时期的沢田纲吉,将大空火焰精准的瞄准了间桐脏砚以及他这座充满无限罪恶的宅邸。
随着一声巨响,间桐雁夜只见整个间桐宅变成了一个大坑。那些罪恶,仿佛从未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一般,消失殆尽。
将女孩放到间桐雁夜手中,格洛丽亚说:“我完成了我们的约定。”
“你甚至超额完成了。”低垂下眼眸,间桐雁夜抱着樱冲众人深鞠一躬,“我今天晚上会去教会交出令咒,退出圣杯战争。明天的战斗,祝各位成功。”
虚弱的抱起怀中的女孩,间桐雁夜离开了这片邪恶之地。
“我的幻术可以让这里依旧维持正常的模样。”六道骸勾起唇角,“间桐家另外几人目前不在冬木,等到他们回来之后,彭格列应该已经自费为他们掏腰包重建房屋了。”
沢田纲吉一改刚才的帅气模样,叹了一口气,“其实也用不了那么麻烦,要不然我们在这附近设立一个分部,骸你驻守在这里,用幻术一直维持这里平时的样子。”
“作为幻术师,我的价值难道还比不上一栋老宅子吗?彭格列。”六道骸气笑了。
“比起乖巧的库洛姆,你似乎只会给我送上一张张账单呢。”沢田纲吉笑的温柔。
话语之间,刀光剑影。沢田纲吉想要给对方一手套,六道骸也想给对方一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