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慢悠悠的从大门口出来，门口的香槟色汽车旁边的黑衣人便恭敬的给他们打开了车门。
中原中也沉默的坐了进去。
他那双蓝眼睛昏昏暗暗，看上去心神不宁。
接下来就是芥川银。
小银和她的哥哥正在地下负二层接受训练。
她哥哥被太宰治像踹狗一样一脚蹬在身上，往后飞了一两米，整个人痛苦在地上蜷缩，却硬气的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我：“……”
她哥这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挨揍啊。
“啊！！”小银含泪的哀鸣了一声，急得直跺脚，想冲上前去。
可是她刚冲了两步，就被一旁面无表情的太宰给拉着手臂给拖了回来。
“今天他挨的打，会让他明天在战场上少吃两颗子。弹。”
太宰治强行按着小银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声音冷漠的说道。
“既然选了这条钉子路，我有责任让你们穿上厚底的鞋子。小银不用为芥川流泪哦——毕竟往后的日子有你哭的时候。”
少年说道。
“呃……”太宰治一套话术下来，小银直接傻眼了，呆呆的他着眼睛眨也不眨。
这小子有股早年小说网站里黑深残那味儿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看小银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的内心还是有些不愉快。
但是理智在告诉我，既然小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接受太宰治的训练是有益无害；
在训练室里挨一顿揍，总比火拼之时真的被打死了强。
“太宰先生说的对！是我太弱！”
没等两人对视结束，小银的哥哥从地板上挣扎着爬起，嗷的一声喊了一嗓子，把两人吓一跳。
银：“……”
“芥川啊……”
太宰治的表情从冷漠变成无奈只需要两秒。
他的手轻轻的从银的肩膀上撤了下来，转头有些无语的看向银的哥哥。
“呃……”当太宰治完全转身之后，小银立马变了脸。
她那张可怜呆滞宛如小鸭子一样的表情无声的收了起来，变得冷漠而瘆人。
那双银色的眼睛用一种冰冷而审视的目光怪异的看着太宰治、垂在一边的手掌无声的握紧了小拳头。
【芥川银当前状态：理智】
银真的很聪明，从头到尾她都在保持自己的克制。
她就像暗中的观众，无时不刻在观察，在审核。
“啊！”银的哥哥无意间抬头看见了自己妹妹陌生的表情。
“呃……”少年有一瞬间整个脸颊都僵硬了。
但是他好像很害怕被对面的太宰治发现什么一般，连忙匆匆的低下了头，回避太宰治的视线。
“……？”也就短短两三秒的时间，太宰治立马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沉默的回头看了小银一眼，只看到了一个默默擦着眼泪的女孩。
“呃……”太宰治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闪过了疑惑的情绪，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若无其事的将地上的银之哥拽着手臂扶了起来。
……
“柚杏酱！换好衣服了嘛？”
这也不过二十分钟，爱丽丝的声音就从门外响起，打断了我的偷窥。
“呃……”就这？让我休息一下呢？
我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脸上泛起红晕，将门打开。
“会不会太鲜艳了，爱丽丝小姐？”
我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裙子，还有脚下那双白的刺眼的高跟鞋。
爱丽丝将我上下打量一番。
“不会的！柚杏酱看起来——超可爱！”
金发小女孩开心的高呼道，张开双臂上下挥舞，看起来宛如一个洋娃娃成了精。
“来吧，柚杏酱。”
爱丽丝将双手交叠在脸颊旁，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来给柚杏盘头发、做指甲……这可不单单是简单的指甲哦，我还会给柚杏酱贴甲片……亮晶晶的，超级可爱！”
金发小女孩拿出了一盒粉色草莓珍珠图案的甲片，兴奋的看着我。
我：“……”
你……给我整这么长的指甲，我上厕所怎么提裤子？
“指甲会不会有些太长了呢？爱丽丝小姐？”我委婉的说道。
“有么？”爱丽丝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甲片，又看了看我。
爱丽丝：“不会的哦，因为柚杏酱不需要做家务，也不需要和武装人员一同战斗——”
金发女孩微笑着，轻声说道。
“柚杏酱啊——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可爱的，就足够啦。”
我：“……”
不知为何，我的思绪放空了。
如果没有成神大业，那么这种生活大概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了吧。
你别说，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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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就这样，我在港口黑手党里做了差不多两个多星期的躺尸大神。
港口黑手党是个神奇的地方，楼内咒灵哀嚎声不断，但是很快就没了声息，似乎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抹杀。
在这期间，森鸥外很少让我从楼上下来；我的所有活动基本上都是在港口黑手党大厦103层进行。
我也不用收拾卫生，不用做饭，到了饭点直接和本层的工作人员一起去吃集体餐。
说起我的工作问题。
我发现我的任务就是让茶水间的热水区保持正常运行状态，同时偶尔还要检查一下后勤区的茶包与咖啡以及酒品有没有及时补充。
随便把成品茶水和酒放在精致的托盘中，端到森鸥外的办公桌上。
泡茶和倒酒的任务森鸥外并没有交给我，甚至在我划水检查茶水后勤区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在旁边像个死人一样默不作声的跟着我。
值得注意的是，森鸥外的口味挺刁。
茶只喝红茶，三口之后就不喝了；酒只抿两下，剩下的就可以准备倒洗手池里面。
这口味直接脱亚入欧，妥妥的人上人。
……
“柚杏酱这身裙子真漂亮呢，月白色的荷叶边，小巧的泡泡袖；看来爱丽丝酱的眼光真不错。”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亲切的夸奖我的衣着。
今天我例行给森鸥外当小二上茶，他在我来的两分钟前正在会见中原中也。
根据鸽子的视角，我能听见他们在交谈「宝石」「走私」「非洲」「加工」等话题。
根据上述结合内容，我拼凑出了一条从肯尼亚到横滨租界港口的私人航线。
其实我本来想稍微下手一下。
森鸥外这段时间把我伺候的相当舒坦，我手都嫩了不少；
所以我本来打算不过分的让威廉琼斯带人捞一点油水。
但是一想到中原中也好不容易负责一个项目，出了点事情他那边不好和森鸥外交代，所以我放弃了。
这边刚到了我上茶的时间，森鸥外立马让中原中也没事先走人。
很明显，他并不希望我和中原中也过多接触。
别说中原中也，这两个星期见的全是森鸥外和他那些清洁人员亲切的面孔，其他人都没见过。
“谢谢首领大人，爱丽丝小姐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我抱着托盘，笑容满面的回答。
我算是品出来了，我身上的几套衣服百分之八十应该都是森鸥外指示爱丽丝去搞来的；
从爱丽丝和我谈话的细节来看，她其实对着装没有太大的兴趣，勤奋的过来让我换衣服也只不过是让我在森鸥外面前赏心悦目一些。
“柚杏有没有自己想要尝试的衣服风格呢？”
森鸥外似乎办完了工，闲着没事的在办公桌面前刷起了平板，兴致勃勃的询问我。
他平时基本上不会和我有太多交流，我端茶过来的时候只会朝着我礼貌的笑一笑。
这还是森鸥外这两个星期第一次同我主动交流。
他已经不满足于给那个来历不明的金发女孩换衣服了，彻底撕下来假面，将掌控芭比之手伸向了我。
你以为我会一脸羞涩的拒绝、来一句「首领决定就好」么？
no。
“诶，我可以自己选衣服么？”
我开心的看着森鸥外，一脸的期待，就差给他唱一首欢乐颂。
你要说到挑衣服，那我可就不困了。
“啊，当然哦……女孩子也应该从小培养自己的穿衣风格呢。”
森鸥外温和亲切的说道，绅士的将自己手上的平板轻轻的递给了我。
我看到他将自己的双手叠在了左脸颊边，那张脸越看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种微妙的姿态，和爱丽丝有着非常诡异的重合。
但是两个人一个黄种人，一个白种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呃……”拿起平板，我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森鸥外在浏览的衣服都是法国小众品牌，颜色多数鲜红通透，偏低龄化。
于是我眼睛眨也不眨，直接划到了国际奢饰区，将选好的裙子展示给森鸥外看。
“首领大人，这件衣服好漂亮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的声音天真无邪中夹带了一丝悠远绵长的茶香。
“呃……”森鸥外的表情在看到屏幕的时候僵硬了瞬间，带着手套的小拇指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屏幕上——爱马仕春神系列铂金边修身裙。
白色宛如丝绸般轻薄的布料刚好遮住大腿，裙边点缀着金线和饱满的珍珠；胸口是v字形，是我喜欢的骚骚风格。
下方的店家留言对于森鸥外来说应该格外刺眼。
ps：如有购买该裙的意愿，必须先要购买我们的配货：手套、颈饰，还有腰带。
这就是爱马仕，赚你的钱，态度还吊的一批，仿佛是所有消费者失散多年的野爹。
价格吧……
大概就楼下那台小宝马的价钱吧。
“啊……柚杏原来喜欢的是这种风格嘛？”
森鸥外嘴角抽搐了两下，尽力保持声线的稳定。
我：“只是突然看见而已，不过首领大人已经送给我那么多美丽的裙子，我不想麻烦首领大人……您就当我随便说说吧，具体的还是交给首领大人来决定好了，只不过是裙子而已。”
森鸥外：“……”
他沉默的看了我两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平板。
“这个裙子，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森鸥外似乎陷入了奇怪的思维疆区。
“嗯……可以给柚杏买，不过柚杏一定穿哦，千万不能把它放在仓库里落灰呢。”
只是过了两三秒，森鸥外不知道想通了什么，脸上失去了肉痛的表情，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和蔼可亲的对我说道。
“非常感谢首领大人！您真好！”
我开心的学着爱丽丝的模样将双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像个铁智障。
就喜欢这种长的够味儿还大方的男人。
“柚杏真是可爱呢。”森鸥外笑眯眯的夸奖道。
……
威廉琼斯——如今化名血鱼。
深夜他并没有睡。
男人在自己的横滨室内宽敞的出租屋里，安静的脱光了衣服，换上了芥川银给他的一件猩红色长袍。
那件长袍将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往下看只露出了一双脚尖，保守又庄重。
“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房间外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芥川银穿着那件在gss基地时穿着的红色衣袍，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张稚嫩的脸上充斥着兴奋和期待。
“今晚你会得到圣血，运气好的话，你可以见到导师。”
“呃……”威廉心思不定对芥川银的身份和她出行的轨迹明显有些不能释怀。
“你现在不是进了港口黑手党么？你到底怎么出来的？”
威廉皱了皱眉头问芥川银。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谈起港口黑手党，芥川银的情绪有些不快，又有些担忧。
芥川银：“我在港口黑手党看见导师的化身了，但是她因为某种原因，被监•禁在大厦的顶端。”
说道这里，女孩深吸几口气，手背上爆起了青筋，银色的眼瞳中盛满了暴风雨的昏暗。
“呃……”威廉看到芥川银这副模样，有些忌惮后退了两步。
他是退役的军人，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
“我偷偷的去看过她。”芥川银轻声的说道。
“她就像花园中的蔷薇，穿着粉色的裙子，带着珍珠项链，整个人白的好似溪水中的鹅卵石……很美好……”
“呃……”女孩兴许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妙的东西，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更差了。
“呃……”威廉的心思很明显不在这上面。
“你既然进了港口黑手党，你知不知道他们最近在租界忙着什么？最近南港的动静有点大。”威廉有些急切的试探道。
芥川银：“……”
女孩的脸立马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