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李墨,你的手那么硬干嘛?”
没拧动李墨的手,但是捏得修养了两个多月的小手发红。
在心爱之人面前,女生大多都是矫揉造作的,一点点手麻就嘟嘴瞪眼。
李墨:“怪我怪我,怪我皮糙肉厚。”
看着小妻子的白眼,李墨只觉得风情万种,咽了咽口水,傻呵呵的笑着。
脑海里倒计时今晚的到来。
“噗嗤……二傻子!”
黎浅没再继续逗弄李墨。
走到山里,就开始寻找草药。
每每有所获,便开心的大叫李墨。
慢慢的,不知不觉走到了深山口。
“娘子,不要再往前了,不要离我太远啊!”
李墨受命跟着挖草药,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弄丢了小妻子,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再三叮嘱。
“我知道了知道了,李墨我都那么大的人了,能别把我当成脑残么?我记住了。”
多念几遍,黎浅就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但事实上往往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看到一颗颗书本上的草药出现在眼前,黎浅挖的不亦乐乎,哪还记得李墨的交代。
李墨见黎浅就在这一小块游动,想着深山口也没什么大型动物,不会有危险。
记得小妻子最是喜欢野味,就在附近弄陷阱。
“辣椒??”
挖着挖着,看到不远处红彤彤的东西,怎么那么眼熟?
心里一动,黎浅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小跑过去。
“果然是辣椒啊啊啊发财了发财了!”
黎浅兴高采烈,她没种过辣椒,但是看过爷爷他们种地,种辣椒瓜果蔬菜。
原本就是贪这口腹之欲之人,对于辣椒的出现,自然兴奋无比。
药草什么的可以再采,辣椒可是稀有物种。
黎浅赶紧抛弃旁边的草药,开始摘辣椒。
已经有好几颗红彤彤的辣椒,足够成熟,晒干就能当种子。
黎浅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啥也不留。
摘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光秃秃的桩桩。
心里的喜悦让黎浅忘记了李墨的嘱托,越是走进深山老林,那些稀有品种越多。
相应的,药草的品种和稀有程度也大大增加。
黎浅哪里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等到李墨回过头来看小妻子时,哪里还看得到可人儿的身影。
“娘子……”
李墨心里一突,顿时惊慌失措。
“阿黎……阿黎……你在哪?”
诺大的林子,将李墨的声音传去老远。
黎浅似乎听到了一点点声音,仔细听去,又没听到什么。
“嗯?”
黎浅忽然起身,这才想起来李墨说的不能走远。
李墨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杂草丛林。
黎浅咽了咽口水,也开始慌了起来。
“李墨……李墨……”
黎浅本能的寻着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却是不见李墨半分身影。
只听得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
黎浅眼眸一亮,正准备向前,又想到了什么。眼里慢慢露出些许警惕。
将手里的小锄头紧紧握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李墨?”
轻声细语的呼唤着,并没有得到回答。
走过一个草丛,放眼望去。
黎浅:那正与她对视着的,是一头肥壮的野猪……
一人一猪,互相对视,一时之间,竟寂静了几秒。
“吼……”
“啊啊啊……野猪……”
两声吼叫……
一声来自兴奋的野猪。
一声来自吓飞了魂的黎浅。
黎浅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哭喊。
“李墨……李墨救我……李墨……呜呜呜……啊啊啊……”
野猪穷追不舍,两条腿哪抵得过人家四条腿的。
很快就被追上。
眼看野猪就要扑过来,黎浅摔倒在地,一个翻滚,恰恰躲了过去。
第15章 我好像力大如牛来着?
来不及思考,眼看野猪再次转身扑来,黎浅手里的锄头一挥……
“嗷……”
野猪刺耳的嚎叫响彻云霄。
黎浅思绪万千,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黎浅遗言都过了一遍。
“砰……”
没有想象中的被撕咬的疼痛,只听到旁边「砰」的一声,野猪倒地不起。
野猪手砸在黎浅手侧,刮伤了黎浅手臂。
但这会儿她一无所有,或许是惊慌失措掩盖了身体的疼痛。
野猪血流淌出来,浸染了黎浅衣服。
闻到血腥味,黎浅这才慌忙起身。
看着被自己一锄头穿了喉咙的野猪,黎浅茫然无措。
呆滞半天,恍恍惚惚的思绪慢慢消散。
“我好像有力大如牛的技能?”
黎浅忽然忆起当初扛着水缸救师父他老人家的自己。
恍然大悟,也咧开了嘴角。
“叫你追我?叫你想要吃我?如今,我看看是谁吃谁?哼╯^╰”
说罢,还不忘踢了几脚,算是给自己满身的伤找一个气出。
回头看看四周,哪里是出口也不知道,倘若之前可以按照太阳的位置辨别方向,那么今日里的多云天气,没有太阳高高挂!将黎浅的希望泯灭。
不知是因为森林深处还是因为天色渐晚,四周看着暗沉沉的,仿佛随时会天黑一般。
黎浅急了!
也顾不得地上的野猪。
嘴角一瘪,眼眶微红。
“李墨……李墨……”
黎浅大声呼喊,没听到李墨的声音,瘪嘴开始一抽一噎。
眼泪也簌簌的随即而下。
黎浅自然不能空站在这儿,晚上的森林有多危险黎浅不知道,但是光是暗夜独自一人就有够她害怕的了。
一边一抽一噎的哭泣,一边将方才跑丢了的篮子拾起来,将辣椒和药材放回去。
背在身上,将锄头从野猪脖颈处拉出来。
一只手拖着野猪的一只脚,一边哭一边拉着野猪四处寻找方向。
黎浅仿佛能理解当初李墨像提小鸡仔似的提着自己了。l;
这会儿三四百斤的野猪,她也像提小鸡仔似的,提着在深山老林转悠。
半点儿也不觉得费力。
李墨是在听到野猪的尖叫明确方向的,虽是相隔甚远,但是野猪的叫声还是传了过来。
李墨只觉得一瞬间手脚冰凉,随后疯了一般,往声源处跑去。
“阿黎……阿黎……”
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呐喊着。
“李墨,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黎浅听到李墨的声音,眼眸一亮,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向着声源处快步行走。
至于为什么不用跑,一来杂草丛多,二来手里还有三四百斤的野猪。
虽说不至于阻碍黎浅,但是终究还是不太方便。
更何况黎浅前半生过得安逸,哪走过这样的路途?
看到黎浅时,李墨瞪圆了双眼。
那个拖着三四百斤的野猪,轻轻松松向着自己跑来的小女孩是谁??
说好的温婉贤淑?
说好的娇娇弱弱??
说好的柔弱不能自理??
李墨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三观稀碎。
“李墨……呜呜呜……我好怕……吓死我了……呜呜……那么大的野猪……吓死我了……”
看到李墨,黎浅跑近了后,手里的野猪一扔,整个人跳跃起来,调到李墨怀里。
李墨下意识的搂住黎浅,黎浅趴在李墨怀里委屈的哭泣。
“可有受伤?我看看……”
闻到黎浅身上的血腥味,看到遍体鳞伤的黎浅,尤其是脸颊上的刮伤,李墨心疼极了。
上下检查了一番。
“就一些刮伤!”
哪怕刚刚学医,黎浅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大碍。
“痛不痛?”
李墨怜惜的捧着小人儿的脸颊,吻了吻黎浅的额头。
随后将人拥入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害怕极了!
只想着一辈子也不要将人放离了自己的视线。
这种差点失的感觉令人窒息,他此生难忘。
“痛!”
黎浅委屈巴巴,该示弱时还得示弱,更何况她本来就特别怕痛。
“怕不怕?”
李墨轻轻的拍着黎浅的背,安抚着黎浅。
“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那么大的野猪,吓死我了……呜呜呜……”
好了,想到了方才的惊吓,黎浅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李墨虽是心疼小妻子,可也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些茫然。
那么大只野猪,是小妻子的几倍了!
就见小丫头像提着小鸡仔似的在丛林中奔跑。
李墨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阿娘说的,以前都是阿黎养家,家里农活重活大多靠的是阿黎……
以前不信,如今他信了!
李墨这么大野猪,自己遇到也得小心翼翼,然而小妻子的轻而易举,让李墨心塞。
白瞎了自己几十年的内力。
难怪村里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此同情和敬佩。
原是不懂的,如今懂了……
“乖,有我在,不怕啊……”
听着小丫头小声的啜泣,李墨方才的质疑全都烟消云散,力气大怎么了?
终究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涉世未深的小丫头。
害怕是正常的。
快到嘴边的责备,终究在看到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咽了下去。
还能说什么呢,事情都发生了,只能回去,看看小姑娘是否有自己不知道的伤,检查了,等伤好了再好好惩罚,好好讲道理。
“森林里危险,咱们回家。”
李墨说完,示意黎浅上自己的背。
黎浅乖巧的爬上去,对于李墨要背自己,还要拖着野猪,一点儿也不心疼。
在黎浅看来,自己提着都如此轻而易举,那么会武功,还会古代那种腾云驾雾,飘渺不定的轻功的,那真的是无敌了。
就觉得这点重量对于李墨来说定然不足挂齿。
虽是高估了李墨,但好在对于李墨来说,也不是特别吃力。
背着小人儿,拖着野猪,快步往山下走去。
天知道他这会儿有多庆幸,深山老林里,可不仅仅只是有野猪,还有狼,有熊瞎子,有老虎。
也只能说小丫头运气好,否则野猪的血腥味,早该引来其他野兽才是。
走出深山口,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
黎浅趴在李墨背上,缓过来后,看着渐渐漆黑的夜色,心里一哆嗦。
顿时身体开始僵硬。
“怎么了?”
李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李墨……你抱我好不好,我不要背……”
黎浅带着哭腔,声音软软糯糯的说道。
小丫头还小,按照现代的算法,还未成年,说话还带有小奶音,特别可爱。
黎浅也知道自己这般特别做作,但是她真的怕。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但是她做了亏心事了呀。
天知道她当初穿越的原因……
据说夜间后面都有阿飘……
黎浅越想越毛骨悚然。
“好!”
李墨愣了愣,没明白,但是听话的将人从背上转到了怀里。
黎浅也不敢看李墨后面,趴在李墨怀里,紧紧的搂着李墨的脖颈。
头一直埋在李墨的脖颈处,不敢抬头。
李墨察觉到小丫头的依赖,只以为是吓到了。
拍了拍小丫头的屁股……
察觉到小丫头瞬间僵硬的身体,好笑的提着野猪快步回家。
女孩子是一种特别神奇的物种,明明三四百斤的野猪都能轻而易举解决,却害怕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黑夜。
回到家,老远就看到在门边徘徊的李刘氏,李姝,李砚还有林大夫,林大夫原是不担忧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李墨的本事?
可是李刘氏娘三紧张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的他也跟着心烦意乱。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
看到黎浅是被抱着回来的,吓得李刘氏腿软,差点摔倒在地。
“阿娘,我没事,你看,野猪!”
黎浅岔开话题。
到了熟悉的地界,有那么多人,也不再哆哆嗦嗦,麻利的跳下李墨的怀抱。
“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李刘氏看到黎浅身上血迹斑斑,还有脸上的伤,手上的伤,哪还能去注意什么野猪?
“林爷爷林爷爷,快来……”
“林爷爷,嫂嫂受伤了!”
李姝李砚心疼的看着黎浅。
一家人围着黎浅,反倒将提着野猪的李墨忘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