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不走啊。
走了,她就能偷偷用系统力量了。于是,她伸出手描画他的脸。
他长的是真卓绝。
她哄着他:“你太久不去,云钟要起疑了,且,传话的侍从也该着急了。”
她手抚过他脸上轮廓,脖侧,后推开他正在做收尾得包扎:“我绑就行。”
路漴贪恋她温热触感,听她这么说隐秘的不平衡。
你还是不愿见我。
你更愿见你的将军吧?
随后,他神色癫狂起来,隐隐失控,捏住孟晚的脸,她脸嫩,顷刻,有了痕。
“他等这么一会儿,你就舍不得了?我地位,钱财,容貌,皆不输他,凭什么他能有你全心付出?”
他倒要去看他云钟究竟哪里不同。
这么想着他就离去。
小白球心想,爱欲真是摧毁人的利器。
他脚步声一远去。
孟晚手点了点链子,锁链断开,断了好几节。「万能开门器」发挥作用,门开了。
许是路漴对这个地方太过自信,或怕多一个人监视她,多一份不稳定因素,外面没人看守,静静的,这就让孟晚跑得更方便了。
前路黑黑……
她转身取了一截蜡烛,小火苗随着她走动间来回摇摆。漫漫黑色里只有她最璀璨。
璀璨的她活跃在两个少年的光阴。
路漴似乎装扮过,容色横生。和云钟对比差强烈,云钟是最先体会到这种对照的。
明月与之星辉的比较。
你喜欢他,无可厚非。
我实在没有他万分之一美好。
云钟直奔主题,漠视自卑:“你见过殿下吗?”
路漴当然回以:“并无……”
他视线探究着观他,样子平平,技艺平平,连声音都平平。
恭喜你……
找到她了……
比我想象的要快。
你有什么值得她惦念。
我不再羡慕你了。
她,我拿走了。
云钟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茫然,抽疼,没有了目标。
只想着,他怎么跟尊主交代?怎么跟小佩说?怎么跟母亲说?
怎么……
怎么告诉路漴,孟晚失踪了。
头晕又目眩。
他听不到看不到路漴表演得疑惑,焦灼。
怔怔然行走着。
行尸走肉般。
非要找出什么不同,大概是这具行尸看起来很有钱。街上,两两三三的乞丐小孩童,玩闹着。
他给了她们很多钱。
他想跟长空做交易,只要他有她的消息,他愿意给它所有。
天道:“……”
你已经用完了。
现在的你任何价值都没有。
感受了番吵闹红尘。回到北房,余非殷勤地续水,给房间加碳,他想问,殿下是不是又领了新任务?
她不在……
他用过心的寝衣,都没归宿。
云钟赶了他走。
思虑……
要不,进宫去?总要告之尊主,以尊主之力,找到她,轻而易举——
她数天没音信,怕凶多吉少。若是绑架,怎的不见要赎金,若是敌国掳去怎的不见派使者谈判。估摸是被见识短浅之辈,劫了去。
她是生?
还是死?
她生他便生。
他握住笔杆,窣窣写着。
我亲爱的殿下。
你是我一生的意义。
你若死去……
我便是你的殉葬人。
合一陵寝……
永世同眠……
——
如此奇妙……
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我的人生,总之,脱不开你。
你是我的恩赐。
你是我的灾荒。
逃脱成功的孟晚悄然到来,本意是要给他个惊喜。
不想,被他先惊。
她扔了笔,抓起纸,搓成团,很是气恼:“谁准你死了,你想死,我不准。”
任务者死亡,她还能落下好?
云钟惊愕,怀疑,回头,潸然泪下。
我的人间,欢迎驾临。
第195章 夫郎你不守男德28
他双臂光速禁锢住她的腰:“殿下不准,那我就听你的。可,我听你的了,你也要听听我的。”
孟晚自然同意。
我的娇夫郎。
我愿意听你的。
别哭,好吗?
她浅拍着他,给予宽慰。
“你不能再一声不吭,了无踪迹这么久!”
“不会了……”
他搂她腰的手,瘦的不像话,整个人似风过就倒。孟晚不忍他大喜大悲,情绪太激烈对他没好处。他此刻最需要的是。
休息……
可,云钟却没有歇一歇得概念。
她的突如其来,是救赎他的药,他见之亢奋不已。
自然,是要吃的。
他为她解衣。
一件,又一件。
忽的,停住。
她果真受伤了?
受伤了却没有性命之忧?
她可是答应了歹人条件,或者物品,交换?
如此,还真是粗俗蠢人,不识货,殿下一人可比无数珍宝。
呸……
万幸无人识货。
孟晚可没敢反抗。
长腿环在空中。
她被养得很好,油光水滑,粉嫩可口,反观云钟干干巴巴,如果被她误伤,可还行?
他腰上小脚撩着。
云钟脑子混沌,思考停滞。
只知用力……
不出孟晚所料。
半途,他便晕了。
“你别走,我等你好久,找你好久,还以为你——唔。”
“还没陪你度过每个年岁,还没见你垂垂老矣的相貌——”
他在呓语……
可怜兮兮……
泪,混合汗,蹭在孟晚胸口。
松松软软……
孟晚忖量,把他喂成正常男人身段要多久?他好似始终看起来都像在生病。
她动作小心翼翼,扶着他,把他翻了下去。然后,摸平他皱褶的眉心。
皱眉的人并没从糟糕情绪中得到解脱,反而因了远离娇软,脸皱成一团。
更丑了……
穿上寝衣,孟晚看了一会儿,因了回到自己领地,心境放松,困意涌动。
便睡了……
鼻息平稳输出。
云钟微微勾了唇,睁开双眼,半点不复刚才。
得到了又不给满足,更让人欲罢不能!
对吧?
是了……
母亲给的书是这么写的。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只要你留恋我,留恋就会上瘾,上瘾就离不开了。我太惧怕有此事重现的一天,如若你不主动现身,人海茫茫。
我溺毙在海里。
能否碰到你?
他全神贯注拆开绷带。
还知道给请大夫,不像纯刁民。
锁链束缚的印记格外清晰。
水泡已经成了红皮结痂。
他低骂:“真狠……”
让他知道是谁干的,迟早弄死她们。
或许,他也有暴虐因子吧。他低头唾弃自己。要是留下这痕迹的是他,多好。他刚才竟有这样的冲动。
不……
他给了自己一耳光。
我不会这样。
我心中的恶兽,只能仅限于我。
隔绝于内……
尤其它还想,进犯殿下。
不行……
他把它困回心深深处,遮蔽着。眼眸蕴满心酸。替孟晚心酸,天降横祸让她这般养尊处优的人,受如此非人折磨。
……
孟璃可早就想找找事了,孟晚不在正好给她表现的时机,她大放了几天光彩,今天便在想,生病有什么大不了?怎么能耽误家国大事?
要像她一样从不缺席才是对的。
是以,朝会,她就参了她一本:“尊主,有话说天道酬勤,儿臣认为这告假还是不能告太久啊,容易影响大臣们的积极性。”
她看似满满至诚。
言语间担忧溢于言表。
大臣们:黑锅长脚了。
我等可没有这么想,别血口喷人。
她胡说八道。
她们敢怒不敢言个个如惊弓之鸟。
想喊冤枉都无从喊起,没人当出头鸟,嘴巴紧闭。此事拿到台面上,尊主也不好不予理睬,便召了孟晚。
玩了几天消失的孟晚收获了一只影子。她到哪里影子都贴着她,黏着她。
可可爱爱,一本正经撒娇。
现在,就连她被传唤他都要去!外面可没炭盆,真去了不得冻傻?
本来就脑瓜不好使,只剩生孩子。
可不能更傻下去。
云钟不依,把自己裹成球:“我穿这么厚,无事!”
嗳——
那就带去吧。
也怪自己让他相思成疾了。
“暖手炉拿好。”
云钟捧在手里,温意平缓传于掌心。马车悠悠开动。
春天不远了吧?
反正,他是春暖花开了。
“殿下脚腕的伤——”
“别问。我不想提起那段悲惨的经历。”
主要是不能提路漴!说来,答应他圆梦,真是轻率了。
男人打翻醋瓶。
约莫她也吃不消。
云钟则默默怪自己愚钝,这种事谁会愿意再提起。他还是安静地查,然后,爽利解决就好。
嗯……
就这么办……
贤惠!
“我托黎昕给殿下告的是病假,你现在,不太相符啊?”
孟晚摸向自己的脸颊,光滑,柔嫩,是不太像。
“这可怎么办?”
云钟表情淡淡然,只见,他手里拿着黑呼呼的东西,在她眼前一亮。
“我有办法。”
啧……
不会是要给她脸上弄吧!
果然,她猜对了。
没一会,形容憔悴的孟晚跃然马车内。马车一个抖动,正给孟晚变身的云钟,「啵」一口亲了上去。
一亲一嘴黑。
他不是故意的。
他可没撅嘴。
赶马小厮操着一口家乡方言:“殿下,对不住哈。”
孟晚:“……”
多少有点想小佩,那家伙多稳当。
不过……
看云钟出丑,仿若也不错。
她低头笑笑,抹去云钟嘴上的黑迹:“把我涂这么黑,太假了吧?”
云钟傲娇道:“就这样,很好。”
他对自己的作品,盲目自信。殿下都病黑了,应当没人在意这些小细节,吧?还是孟晚又找补了一下,才勉勉强强能骗人眼。
进殿……
孟璃眼中闪过狠戾回头看她。大位能者居之,凭什么母尊一开始就看中你,便是因了你父亲能干吗?
不公平!
孟柯瑟瑟发抖,生怕被连坐。
大臣们则更多是看戏心态。
她怎么黑成这样了?尤其印堂!
殿下当真病得不轻,不会马上驾鹤西去吧?
殿下真是吾等楷模。
她们还为孟晚刷了好评。
孟晚扫过她们,大臣们投去慰藉得眼神。
孟晚心想,她现在看起来这么惨?
不会吧?
孟璃感受着现场诡异的安静,简直想跳脚,你们的坚守呢?她就算是真有病,那也不能不上朝!!
她走过去,用手戳她,小声去了她耳边:“尊主正生气呢!你告假也太久了。”
她想让她们君臣,母子,来点误会。
大臣们:
前一刻还仇人!
这一刻就亲密成这样了?
女人啊,真善变。
孟璃啊,好个能屈能伸。
第196章 夫郎你不守男德29
好大一朵黑莲花。
孟晚恨不能离她十丈开外。这尊主位要不给你得了?我看你处心积虑,比我想上位。
她又弱了一分说道:“病的厉害,爬不起来,叫我来可有什么要事?”
孟璃像个憨憨,带着几分局促,站在原地。
尊主心道,就这点道行?比她们当年差远了!
守江山还是要用仁君。
孟晚就是……
当然,她滤镜开得贼大,睨着下面,声音平稳:“此事就告一段落,孟晚,既然能下地,想来好了不少,你的告假结束了。”
她拖病体来。
这下没人有怨言了吧?
病吗,谁还没病过,虽然看起来严重了些,还能动应当无妨。
就是——尊后不会多思吧?
她得赶紧去,亲自解说,省的有口舌快得长舌妇乱传话。
长舌妇此刻就在孟璃父亲处。绘声绘色的讲。孟璃和孟晚是如何如何针锋相对,跟亲眼所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