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他大步冲了出去。
管家面露死灰之色。
一个人饿上五天五夜,还断了水,能活才是奇迹呢。
这闪失可就大了去了,他不会真的被扒皮抽筋吧?
战司寒一路横冲直撞,心里抗拒着去地牢,怕见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但脚下的步子却一再的加快。
他早去一秒,她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
「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战司寒一脚踹开。
当他看到里面凄惨的一幕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女人躺在污水里,身上全是泥巴,她还不断地在往嘴里塞着泥巴跟污水,动作疯狂到了极致。
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一阵撕裂般的痛在战司寒腹腔里蔓延着。
这个女人,曾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他珍之护之爱之,平日里她受一点伤,他都要心疼很久。
哪怕她背叛了他,怀了野种,他也是将她关在特制的地牢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何时像现在这般惨绝人寰过?
与他一同走进来的阿生受不住这样惨烈的画面,微微别过了脸。
云小姐真的太苦了,战家这座牢笼已经磨掉了她所有的骄傲跟尊严,硬生生的将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战司寒血红着双眼,死死看着她不断的往嘴里塞泥巴灌污水,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
直到云汐因为粗糙的泥巴堵住嗓子剧烈咳嗽时,战司寒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大步冲到她面前,奋力甩掉了她手里抓着的泥巴,然后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如果知道你会遭这种罪,即便战氏破产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云汐愣愣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白皙干净的衬衣被她满身的脏污染得一片狼藉。
他来了……
那是不是代表她的孩子已经死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也可以安心的去追随女儿了。
生命的尽头,她缓缓抬眸朝战司寒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是心里存着爱,而是感谢他过来传递消息,谢谢他让她彻底解脱。
嘴角蠕动,可喉咙里塞满了泥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战司寒只能通过她的嘴型做出判断。
她在说:「再见,再也不见,永世不见」
第47章 嗓子毁了
战司寒只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闭上双眼,看着她的手无力滑落,生命在一点一点消散。
“云汐,你不能死,我命令你不许死,听见没,如果你要是再敢不听话,我真的就弄死你女儿了。”
云汐眼角淌下两行泪。
战司寒,我的女儿已经走了,你……威胁不到我了。
“云汐,云汐,你醒醒,醒醒。”
阿生大步走过来,对战司寒道:“爷,云小姐还有气息,赶紧送她去医疗室洗胃,她的五脏六腑应该都感染了,必须立马抢救。”
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一刻无助得像个孩子。
“抢救,对,抢救,她还能抢救一下的……”
说完,他踉跄着站起来,抱着云汐跌跌撞撞冲出了地牢。
云汐在地牢里饿到啃泥巴,渴到喝脏水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曾兰听说后,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她没想到那贱人生命力如此的顽强,这么整都整不死。
早知道就直接秘密弄死她算了,如今人被救活了,岂不是还得花心思搞她?
“可恶,活得都不如猪狗了,她为什么还要固执的啃泥巴喝脏水为生?贱骨头就是贱骨头,宁愿苟延残喘的活,也不想安乐的死,行啊,既然你不想死,那就等着我挖你的心肝脾肺肾,一点一点的受这折磨吧。”
医务室……
两个女医生正在给云汐洗胃。
负责人手里拿着几张CT,一脸凝重的对战司寒道:“战爷,云小姐内出血严重,五脏六腑都被污水跟泥巴感染了,治疗的过程会很痛苦。”
战司寒沉着脸,手指还在轻轻哆嗦。
“用最好的药,务必救活她,治好她,至于那痛苦的过程,她应该能挨得过去。”
那女人之所以啃泥巴,喝污水求生,还不是因为惦记着那个小野种。
只要他用孩子威胁她,她就不敢死。
负责人颔首道:“行,那我先将她推进重症监护室,等她情况稳定了再转出来。”
“嗯……”
云汐足足昏迷了两天,于第三天的清晨醒了过来。
入目处一片白,她在寻找她的孩子。
到了天堂,她跟孩子总能重聚了吧?
“乐乐……”
她刚想开口喊女儿的名字,发现自己喉咙火烧般的痛,迫使着她止了话锋。
怎么回事?已死之人怎么可能会感受到那么强烈的痛?
难不成她没死?
偏头间,她看到了一张化成灰也忘不了的俊脸。
“你……”
战司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幽幽地道:“想死?别做梦了,你死不了的,我劝你老老实实待着,别开口,你的嗓子被泥巴里的沙石划伤了,一时半会好不了。”
云汐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恶心感,挣扎着坐了起来。
即便再痛,她也要说,哪怕最后的代价是毁了这嗓子。
“我,的,女,儿,呢?”
战司寒脱口就想说死了,但最终还是没敢这么说。
上一次他说那孩子死了,她差点憋死自己。
再来一次,他怕她彻底疯魔。
“在孤儿院待着,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折腾死她。”
云汐捞起桌上的水杯朝他泼了过去。
第48章 最卑微的人
猝不及防之下,战司寒被浇了一身。
水虽然是温的,但天气是寒冷的啊。
一钻进毛孔,彻骨的凉。
“你找死么?”
云汐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像你这样的畜生,就应该断子绝孙。”
战司寒眼里蕴着怒。
他衣不解带的守了她两天,结果醒来是这样一副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的态度,搁谁能受得了?
眼看着她举起胳膊,想要将手里的水杯朝他砸过来,他连忙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从她手里夺过杯子。
他的力道不大,但对于云汐来说却是一场凌迟。
喉咙隐隐有血腥味在蔓延,稍微动一动嘴角,就有鲜血渗出来。
战司寒见状,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扔掉了她的脖子。
“你女儿没事,不信的话,让阿生将她带过来给你瞧瞧。”
云汐陷入了沉默之中。
战司寒这人,不屑于撒谎,他说乐乐没有,应该就是没事。
那曾兰给她看的那段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她故意制作出来刺激她的?
是了,那个女人以折磨她为乐,自己伤害不到乐乐,所以找人P了一段视频给她看。
不,她不能再让乐乐回到这个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如果她好好听话,乐乐就能在孤儿院里安稳度日,那她宁愿让孩子待在那儿。
“不用了,我相信你,是不是我乖乖听话做你的情妇,你就保证我的女儿能够过得好好的?”
战司寒冷睨着她,心里虽然很不爽,但还是绷着脸道:“是,只要你老老实实做我的情妇,孩子不会有任何闪失。”
云汐悲凉一笑。
他还真是将自己的女儿利用了个彻底。
只是不知未来某一天真相大白时,他再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痛彻心扉?
未来一个月内,云汐都在养伤。
不过别指望禽兽会温柔体贴,因为他想要了,还是会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哪怕她重伤未愈。
一场囚禁,被逼到吃泥巴,虽然洗了肠胃,内脏渐渐康复,但她的嗓子却坏了。
原本她说话很好听,像山涧流水,悦耳甜美,可被那些沙石损伤后,她的音调变得粗糙不堪,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刺耳。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能保乐乐平安,哪怕将她挫骨扬灰,她都不会眨一下眼。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公馆里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不要脸,做不成战家的少夫人,就退而求其次,做战爷的情人。
这情人可比小三都不如,是最卑微的一类人。
云汐顶着一片骂声,将所有的耻辱都咽进了肚子。
一个月,一晃而过。
晚上……
战司寒跟云汐……
结束时,云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床沿边上干呕了起来。
战司寒见她露出厌恶之色,眸光陡然一沉。
等她吐完了,他猛地伸手将她甩了回去,恶狠狠地问:“我就那么令你作呕么?”
云汐冷幽幽地道:“你知道就好。”
战司寒怒了,再次……
不过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第49章 疯狂捶打腹部
战司寒皱了皱眉。
他记得她的亲戚是月中,现在都月底了,不应该啊。
不对,月中的时候她亲戚就没来,因为这一个月里他一直缠着她,没停过。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战司寒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去。
“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流这么多血?”
云汐蜷缩起了身体,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任由钻心的疼痛不断侵蚀着自己。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腹突然就很痛,像是刀割一般。
恍恍惚惚一个月,她如今后知后觉自己的亲戚似乎没来。
有过一次孕育经验,她心里隐隐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
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后,她开始伸手疯狂捶打自己的腹部。
不能再怀孕了,不能再生孩子了。
她生下来的宝贝,注定要成为私生子,一辈子遭人唾弃,还要忍受无止境的折磨。
一个乐乐,已经让她满身的罪孽,如果再来一个,她该如何承担这样一份厚重?
她给不了孩子无忧的童年,完整的家庭,既然这样,不如在一开始时就将他彻底的扼杀。
自从生下乐乐后,她心里就无尽的悔意,恨不得从头来过,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一定不会让那孩子降世。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哭,一边疯狂敲打着自己的小腹。
战司寒愣了几秒,待反应过来后,连忙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
“你疯了么,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用力敲打,嫌命长是不是?”
云汐奋力挣扎着,“你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不能再造孽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战司寒微微蹙起了眉头,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眸中若有所思。
没来亲戚不一定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有一种可能是怀了孕。
这女人疯狂的击打腹部,可不就是想要将里面的孩子给打掉么?
所以她是察觉到自己受了孕,不想生下他的种,所以拼了命的要将孩子弄掉。
她就这么厌恶他么?
怒火在战司寒的腹腔里激荡,见她还在奋力挣扎,直接一巴掌过去,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云汐被他打懵了,缓缓放弃了挣扎。
她面如死灰的看着他,哀求道:“别让他活着,求求你别让他活着,我不想再看我的孩子遭受苦难与折磨了。”
战司寒冷着俊脸,死死扣着她的手腕,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由不得你,这孩子必须留下,云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妄想弄死这孩子,否则我不介意整死你女儿。”
又拿乐乐来要挟她!!
云汐不禁惨笑。
他还真是拿捏住了她的命脉,她在他手里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战司寒,你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战司寒紧紧箍着她,眼眸含痛,“是你逼我的,老老实实生下这个孩子,我以后不再为难你女儿。”
云汐缓缓闭上了双眼,她终是反抗不过。
战司寒翻身下地,将她裹严实后,对着门口低喝道:“请家庭医生过来。”
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第50章 生下孩子后放我离开
隔壁别墅。
曾兰站在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主屋里摇曳的灯光。
她才是战家正儿八经的未来少夫人,却被遗弃在这独立别墅里。
那个贱人,最卑微的情妇,倒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霸占了她的男人。
他们在里面肆无忌惮,无所畏惧,整整一个月,密不可分。
无论是战夫人还是盛夫人,都劝不住他。
在这海城,也确实没人管得了战司寒,所以最后受尽委屈的……是她……
“少夫人,不好了,云汐流了很多血,那边有经验的女佣说她可能动了胎气,见了红。”
耳边传来女佣的惊呼声,拉回了曾兰飘忽的思绪。
她豁地转头,厉目横扫向门口,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女佣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曾兰怒极,将手里端着的酒杯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可恶,她的命怎么那么好,肚子为何那么争气?说怀上就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