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往前倾的身子慢慢伸展开来,拿去戳薛意肩头虫子的小花在她嫩白的指间揉捻着, 转了转。
“薛少这话说的。”阮白笑眼弯弯:“好像能够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薛意沉着嗓音:“不管你在想什么, 都不是。”
阮白半点没被吓唬到:“真巧, 我正好在想薛少果然是真男人。没有想到……”
娇娇懒懒的女声尾音微扬, 尽管没有将后半段的话说出来,但她弯起的眼角眉梢都透出三分狡黠,充分说明了揶揄之意。
薛意:“……”
果然是真男人+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是
约等于他不是真男人。
薛意想要忽视她若有似无扫到某处的视线都不行。
活到22岁,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不怕死的。薛意冷漠的看着阮白,她唇畔的笑意始终未曾落下, 眼里明晃晃的都是漫不经心笑, 未曾有半点害怕、刻意勾引。
她是真的不怕死在他手上。
薛意讥诮的反问:“阮小姐想要邀请我向你证明?”
如果被抓住, 被禁锢, 你还能继续笑得如此轻松吗。
薛意的眼眸染上浓稠的黑色,一闪而过的阴暗想法让他迫不及待的, 想要让眼前明媚漂亮的人露出惊慌、无措、被吓到的神色,如果她浅棕色的眼眸里的笑意,被晶莹的液体打湿, 眼眶里含着泪那就更让人感觉到身心愉快。
让她哭出来……
薛意怀着恶劣的念头, 伸向阮白揉捻着花枝的嫩白手腕,那一截手腕从黑色的小礼服露出来,白皙伶仃,小小的一截。
轻而易举就能捏断。
薛意眼睛里的疯狂愈演愈烈,几乎控制不住疯狂翻涌的破坏欲。但在捉住那一截伶仃手腕时候, 手的主人早有预料的将手撤离,不轻不重的拿着紫色的小花在他的指骨上敲了一记。
小花砸人怎么会疼,麻酥酥的,有点痒。
薛意腾空的手指动了动,
阮白娇娇懒懒的声音先响起。
“就算我人美肤白,想借此牵手是不是太猴急了?”
薛意:“……”
一个想要捏碎她手腕,看她露出哭泣表情的恶念,被阮白一打岔倒成了别的意思。
薛意的眼睛里重新恢复清明,若有所思的看着阮白,她眉眼精致如画,唇角笑意不减,只是说话的时候眼里有些娇娇的,随口胡诌便说得格外骄纵懒怠。
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使性子。
但阮白是真的不明白?
薛意桃花眼沉了沉,收了恶劣的心思,冷冷道:“所以我帮了你,你打算兑现什么好处?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所以不要拿没用的东西搪塞我。
“那是当然。”阮白没有被薛意忽然转变,又阴沉下来的神色吓到,语气懒散的用手指转着花儿:“薛少既然来找我,当然是已经看过综艺,知道我见了薛老,又帮助村民找到了卷钱走人的女人吧。”
薛意心思深沉,小心谨慎,偏执阴暗。
阮白很容易猜到他都在私底下做过什么,也不跟他拐弯抹角。“那么薛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过去,未来,还是想找某个人?”
她说话的腔调懒懒散散,吐词颇有吴侬软语的娇软。
薛意锁定住阮白,像是阴暗潮湿里的藏匿的蛇类,藏在暗处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稍有破绽便能咬破她的喉咙,一击致命。
阮白眉梢微挑,将手上柔嫩着枝条的花儿放到鼻下嗅了嗅,“薛少一直盯着我多不好,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拍几张照片,让你放在怀里珍藏。有钱一切都好办。”
薛意冷笑,没理会阮白的调侃:“我在6岁那年见过一个女孩。”
“他故意不说地点,时间,样貌,背景。摆明在刁难宿主。”
“宿主,薛意这个人还是不信任你呀。”
薛意怎么可能信任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
而且与其说是刁难,不如说他在试探。他见识过她的本事,但还是心存疑惑罢了。
阮白慢条斯理的将目光由花儿,转到薛意的脸上,眼睫毛随着抬眸的动作一点点舒展开来,像是乌黑的羽毛。她的眼眸是浅色系,盯着人看的时候似乎能看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