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陆桥正第一个出现在病房内,他是收到信息立即丢下通告赶来的,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因为急切走动而变得些微凌乱,他推开门就道:“暖暖,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已经大步跨到阮暖的病床前,看着曾经光芒万丈的温婉女人,此刻全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他由衷的感觉到心酸和心疼,阮暖看出他的心疼,难过的别开头,一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过。
阮暖:“我去你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为什么医院不通知我?”陆桥正又气又急:“这个医院也太失职了!让病人孤零零的呆在病床上,不知道需要家人的陪伴吗!”
陆桥正的确是生气了,换做平时他冷硬寡言的性格说不出这么多的话。
阮暖摇了摇头,善解人意的说:“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给我爸爸妈妈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你也知道我爸瘫痪,需要妈妈照顾……”
她的懂事让陆桥正心疼不已。
陆桥正:“你应该叫他们打我的电话。”
阮暖:“我怕会打扰你们,我也不希望你们看见我这么丑陋的样子……”
她说着,难堪的别过头。
“可是医药费不能不交,所以我只能……只能选择我最信任的人来……”
阮暖在陆桥正面前一直都是外表柔弱温婉内心坚强的人设,听见她这么说,更是心疼坏了。
“医疗费我已经交了,你不用担心。”陆桥正继续说:“医院没人陪你,我也不能时常来,你去我家吧?我一定会请最厉害的医生给你治疗。”
陆桥正平时话不多,关键时候的确很有用。
阮暖对陆桥正的表现很满意,她说:“阿正,谢谢你。”
“你可以在我旁边坐一坐吗?”
陆桥正在她床边坐下,从她闪烁着泪光的眼睛里看见脆弱和孤单,他捉住阮暖苍白无力的手,试图用体温来温暖她——阮暖有没有温暖到他不知道,一股尖锐的疼痛倒是先来了。
嘶,好像比上几次更疼了。
陆桥正没忍住,松了手,她苍白无力的手敲在病床的铁架子上。
声音嘎嘣脆。
阮暖:“……”
影帝:“……”
四目相对,场面有点尴尬。
尽管气氛有点不合时宜,但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在茶楼时尴尬的一幕,他因为被刺挠的太厉害,进了医院。
陆桥正眼尖的发现阮暖的指尖蠕动了几下,惊喜道:“咦,暖暖你的手动了?!”
废话,你骨节敲在铁床上试试?
阮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忍着没有露出龇牙咧嘴的丑样。
陆桥正激动的从椅子上起来,快步走出门通知医生护士:“医生呢?病人手指有反应了!”
等等——
阮暖想要阻止陆桥正,可惜医护人员已经闻讯而来,一个个怀着疑问走进病床看着检查。
“她刚才哪里动了?”
“手指。”
“怎么做到的?”
“指节敲在铁床上。”
医生们检查了一番,说道:“让她再敲一次试试?”
阮暖:“……”
一个下午,阮暖被迫敲了五六次铁床,没忍住蜷缩起手指,让医生们惊讶的宣告:“病人竟然有惊人的恢复力!这是医学史上从未有过的奇迹!”
陆桥正问:“怎么样才能彻底恢复?”
“如果疼痛可以让病人有知觉,建议采用电击、重击、等有效手段。”
医生护士和陆桥正,不约而同向她投来热切的目光。
阮暖:“……”
阮暖:“等等,我觉得我好像好了,手和脚都能动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阮暖掀开被子,也不管形象不形象的问题,在一群人的面前还跳了跳。
医务人员:“果然,都是痛觉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