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是想通了,愿意同他重修旧好的意思么?
四爷看向福晋的眼神愈发柔和,福晋眸光不变,甚至还有点纳闷,还看个不完了。
四爷抬手握住了福晋的手,紧紧捏住了她,沉声道:“福晋,晚上在正院等我。”
福晋怔了一下,点头道:“好!”
随即她便扭过身去,饮了口茶。
说实在的,礼物是陆亦凝帮她挑选的,压根没有什么意义。照着她所想,随意从库房挑一件文玩送去也就是了,偏陆亦凝觉得不好,主动挑选了这么一把玉梳。
本来福晋还没多想,眼下却是明白了陆亦凝的意思。
福晋微微失神,她说得其实不错,放下不放不下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何必同自己过不去呢?
弘辉永远都在她的心里,哪怕是为了母家也不该同四爷闹翻,或许……她还会再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福晋不大确定,毕竟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可陆亦凝却劝说她,二十七岁正是大好年华,生养孩子的大好时机。
福晋其实早就死心了,可到底……一个女子,母家没落,又得不到丈夫的爱重,又如何能在后宅立足呢?
她很清楚,四爷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有得不过是相互扶持的情谊以及举案齐眉的夫妻情分罢了。
接下来的生辰宴,你敬一杯酒,我敬一杯酒的,热热闹闹的,倒也过去了。
晚宴结束,二阿哥回了前院,他的功课还没做完。
李侧福晋则是高高兴兴带着怀恪和三阿哥回了通心院,等待着四爷。
事实上,怀恪已经放弃了劝说。她想,或许让额娘摔个跟头她就明白有些事情光想是没有用的。
三阿哥向来很乖,回去以后就跟着怀恪去屋里检查功课了,独留下兴致勃勃的李侧福晋。
宋格格、武格格、郭格格、陆亦凝四人的院子是同一个方向,便一同回了院子。
他们都清楚,四爷今夜一定会去福晋那里,愧疚也好爱意也罢,结果已然注定。
下人们打着灯笼为几位格格开路,宋格格边走边感慨:“一年一年又一年,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陆亦凝接了一句:“是啊。”
宋格格问了一句:“听说妹妹这几日常去福晋那,不知福晋这些日子膝盖可是还不舒坦?我记得一到阴天下雨,寒天冻地的时候,福晋就会膝盖疼。”
陆亦凝却是头一回知道:“福晋未曾说,我也不晓得。”
这般说着,她却是想着,回去了得给福晋挑个护膝才是。
一旁的武格格百无聊赖,倒是郭格格记在了心里。
三人的对话好生无趣,不过是东一句西一句,只是要这场子别太冷而已。
郭格格从她们聊天开始就没接过一句话,也就是到地方时道了个别而已。
宋格格也顺势跟着离开了。
武格格嘟囔了一句:“这郭格格闷油瓶。”
“或许只是天生不爱讲话而已。”
陆亦凝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大概是害怕社死吧。
两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各自道别。
而四爷去了哪里呢?
他自然是同福晋一起去了正院。
一进门,他就想起那些年他们夫妻患难与共的情谊,那是谁都比不了的。
“福晋,你瞧那红梅,生得真好。”四爷由衷地感慨着。
福晋侧目,轻笑一声:“是啊。”
这株红梅树正是他们刚从宫里搬出来时四爷特意为她寻来的珍品,那一片红梅林也是四爷同她打赌输了,才把竹林变成了梅林。
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当时的说说笑笑还历历在目,可他们都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们了。
他是四贝勒,她是四福晋,纵使拥抱,她也摸不到他的心了。
福晋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下一秒她便莞尔一笑,怎么就自怨自艾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