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来了一个魂魄受损的周家。
总不能是最近的上流社会流行植物人吧。
林伶假装不经意地说道:“我好像有听人说过,他们之前因为魂魄受损的缘故,在高价收购樟木雷击木。”
“对,”孔爷似乎没想到林伶知道这件事,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件事连你们这些年轻人都知道了。”
林伶:......
看来真是同一个人没跑了。
林伶没再说话。
她下意识捏了捏背包的的背带,周欧尔此时正躺在养魂木里休息。
很明显,古玩街的刘老背后的委托人并不是孔爷,和孔爷消息并不互通,自己身上有块雷击木的事情并没有暴露。
林伶莫名有些头大,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做这种类似火车悖论的选择呢?
她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指。
算了,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晰,走一步算一步拉倒。
汽车很快便蜿蜒而上到达了山顶。
一座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伫立在山的最高点。
“这房子是老周怕自己孙子在国外住惯了,回来住不习惯,特地推了重建的。”孔爷介绍道。
简直壕无人性。
林伶暗暗啧舌,对周老爷子对自家孙子的宠爱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跟着孔爷直接前往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十多号人,其中又是中老年人偏多。
林伶这样一个一看就还在读书的年轻面孔,跟在孔爷身后,实在扎眼。
几乎在她踏进会客厅的刹那,几道目光便或明或暗地看了过来。
林伶丝毫没有怯场,她坦率地回视那些目光,晃眼望去,一眼便将里面的玄门中人识别出了个七七八八。
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个个不是提着把剑,就是托着个圆盘,要么就是身上带着各种挂饰法器,在林伶眼中简直就是行走的灯泡,她想认不出来都难。
“哟,老孔,好久不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笑着迎了上来,他朝孔爷的拱了拱手,视线看向林伶,调笑道,“你这是想等待会儿老周孙子醒了,趁机给两个年轻人拉线呢?”
“哈哈哈,老毕,你这话说的,那小子可没这福气,”孔爷笑着打了个哈哈,带着林伶在毕老旁边坐下,比了个大拇指,“你别看小林的年纪不大,玄门手段可是这个。”
“哦?”毕老看向林伶的眼神瞬间变少了几丝调侃,多了几分尊敬,“那我待会儿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是孔爷夸得好,”林伶十分谦虚地答道,“和在座的各位前辈比,我还差得远呢。”
林伶的声音不算小,她话一说完,周围隐晦看向她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和善。
毕老也流露出几分欣赏,他笑眯眯地端起放在身侧的茶杯:“孔爷可很少表扬人,看来是个藏锋于内的好孩子。”
林伶坐下没多久,身穿唐装的老人便从楼上下来,老人的头发已经花白,堆满皱纹的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但是身形挺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过于烦心的缘故,老人的血色并不是很好,他叹了一口,甚至没有坐下和会客厅的人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很感谢大家在这种时候愿意帮我们老周家的忙,我孙子的情况现在非常不好,昨天刚刚稳定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魂魄离体。”
“我就这一个孙子,请大家务必想想办法。”周老说完深深鞠了一躬,他的背脊挺直,肩膀却微微颤抖,似乎承载了千斤。
林伶因为自己是奶奶带大的缘故,心里有些动容。
“诶?老周,你这是干嘛?”孔爷径直上前,一把扶起周老,语气有些生气,“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在这给我整这套,未免太见外了。”
“哎,老孔,”周老又深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昨天到底有多惊险,苏家那边连老祖宗都出山了,这才把我孙子残留不多的魂魄稳在体内。”
“要不,先去看看?”林伶忍不住在一旁开口提议道。
“周老说话,你这个小辈不要随便插嘴。”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立马满脸不满地说道。
他是毕老带过来的人,这些权贵历来都和玄门世家合作,导致他虽然一身本事,却一直没有机会在这些权贵家族的面前露一手。
这次天降机会,他心里已经憋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明明自己才是毕老带过来的人,毕老却表扬了一个小丫头。
他刚刚已经很不爽了。
这次逮住机会,自己得好好压一压这丫头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