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她有些迷茫地喃喃道。
“啥?”杨娣的声音太小,林伶一时没有听清。
杨娣只感觉原本一直被尘封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被打开。
“弟弟!”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笃定而又激动,“那是我弟弟,杨德胜,也是我想找的人!”
嗯?
就这样突然就找到了?
林伶被这消息直接砸脸,有种短暂的不真实的感觉:“他就是你想找的人?”
“绝对没错!”杨娣的眼睛又一次流下血泪,“我一看到他就确定了。”
杨娣猛地飘到杨德胜面前,伸手想摸他的头,语气有些感叹:“半年不见,都变黑了,以前天天窝家里看书,明明白白净净的。”
她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杨德胜的脸,在意识到这个事之后,杨娣脸上的血泪飚得更凶了。
她有些无助飘回林伶身边:“我可以和弟弟说一会儿话吗?”
杨娣的脸上满是期待,眼睛闪闪发光。
“......哎,”林伶叹了口气,“行吧,就当我的售后服务了,不过你之后不能赖账啊!”
杨娣破涕而笑地点点头,连忙保证道:“一定不会!”
“那你给我说些只有你们两知道的秘密。”
“啊?”
“不然我给他说他死去的姐姐想和他见面,不得被人当成精神病啊。”林伶指了指远处还在和保安掰扯的杨德胜,“你弟也是唯物主义世界观长大的孩子吧?”
“这倒是.......”杨娣点点头,“我要不是自己变成了鬼,我肯定也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们两的秘密吗?”她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杨娣说道,“还真有,小时候过年我没有压岁钱,但是弟弟有,弟弟便偷偷带我去村里小卖部买零食吃,结果晚上爸爸来收压岁钱,发现弟弟的钱没了,把弟弟打了一顿。”
她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暖意:“弟弟当时一边被打得直哭一边一口咬定说自己不小心把钱弄丢了。”
“我当时害怕爸爸,只敢一个人偷偷在一旁抹眼泪。”
“弟弟疼得龇牙咧嘴,明明自己都哭得打嗝了,还过来和我拉钩,他说以后家里人给他过年,他给我过年。”
杨娣话音刚落,正巧保安最终挫败地离开,林伶连忙上前。
“你是杨德胜?”
“是,”杨德胜的脸上还带着一股刚吵完架的凶气,他的脸一横,转头发现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脸上有些迷茫,“你是?”
“我是你姐的朋友,我叫林伶,”林伶朝杨德胜伸出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我姐?”杨德胜有些激动,但是更多的是狐疑,“但是我姐已经死去半年了。”
“我知道杨娣已经去世了,是她委托我来找你,”林伶不急不缓,她仔细观察杨德胜脸上的表情,将之前杨娣告诉她的事向杨德胜复述。
杨德胜的表情从惊疑不定到面色苍白,他咽了咽口水:“我姐委托你来找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是那个意思,”林伶耸了耸肩,完全不管自己丢了个什么炸弹,“当然,信不信由你。”
杨德胜脸上出现了明显挣扎的神色:“这不科学。”
“我之前也觉得好不科学。”林伶赞同地点点头,“这完全是不合理的存在。”
“但是你想啊,你就一穷学生,有啥好骗的。”林伶企图说服杨德胜。
“也对哦,我没啥好骗的。”杨德胜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那我跟你去哪?”
“没人的地方就行。”
杨德胜:“......你真不是骗子?”
“真不是,真不是,”林伶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广告,又对比了杨德胜的,“去没人的地方,我这小胳膊小腿,能对你做什么?”
“好像也是?”杨德胜完全被林伶说服,他跟着林伶便往巷子里钻。
杨娣兴高采烈地围着杨德胜转了一圈又一圈,在确定弟弟确实看不见自己后,她有些失望地回到林伶身边。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准备怎么让我们说一会儿话?”
“我也不知道啊,”林伶好不避讳杨德胜地说道,“都说了我只是个啥也不懂的学生,待会儿现场搜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