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好。
一向老实寡言的檀香,也难能主动开口说几句。
“我也更喜欢现在这样,咱们几个只要尽心尽力伺候好姑娘就行,无需思虑太多。”
丁香也说:“那日后咱们就在这儿扎下根了,京城不比吉安,日后,咱们要更尽心侍奉好主子才是。”
檀香芸香闻声,皆连连点头。
颜熙说:“今日大家都很累,不若早早歇着吧。明儿一早桂姨还得开门做生意,也不能太晚睡。”
桂妈妈说:“姑娘和她们三个的寝卧都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晒的,干干净净的。这会儿只要进屋去,稍稍再拾掇一下就成。”
这后院有几间房,桂妈妈留了最好的一间出来给颜熙,她如今住的是偏房。
姑娘夜间歇息,肯定还是夜夜都需要有人守夜的。所以,她们几个一人轮一天值夜,不值夜的时候,另外三个睡另外的两间屋子,也是足够的了。
她们这院子,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颜熙正好有话要和丁香说,于是直接点了丁香道:“今儿丁香陪我睡吧。”
丁香忙说:“奴婢这就去先收拾一下。”又对桂妈妈道,“姑娘晚上还没吃东西。”
桂妈妈笑道:“你们去收拾,我到厨房看看。正好,今儿傍晚时吊的汤,还没动过呢。一会儿盛来,你们每人都喝点。”
一通忙下来,等到吹了灯躺到床上时,已是亥时。
颜熙还没忘继续打探卫辙消息那一事,她要丁香今夜值夜,也是因为要和她商量这件事。
“之前在魏国公府,出入不那么方便,行事束手束脚的,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也正常。不过如今搬了出来,时间都是自己的了,丁香,你从明日开始,别的什么都不必做,就帮我做这一桩事就行。”
卫辙到底是死是活,她定要尽全力去探个究竟。然后,再把消息送去吉安卫家。
丁香也为此事迟迟没个结果而着急,前几次,明明有两回就差一点她就找到那个人了。
那人应该是有些功夫傍身的,是个练家子。估计也察觉到了有人跟踪他,她不过低个头的功夫,他人就又不见了。
“是,奴婢一定把此事办好。”丁香咬唇,“奴婢就不信找不着他。”
颜熙却笑了:“你从小就这样,做什么事都爱较劲。没关系的,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凡事尽力就好。”这句话说完,颜熙无意识打个哈欠,渐渐眼皮黏上,就睡着了。
丁香见状,忙轻手轻脚给主子掖好被角,她自己想了会儿事,也很快就睡着。
*
除夕的时候,魏珩有派过一个暗卫去吉安。而如今,月余时间过去,那个暗卫终于回来复命。
魏珩同暗卫之间都有暗号相联,所以,暗卫办完差事后,直接快马加鞭去了魏珩如今的所在地。
“属下去了卫家,同卫家夫妇说了主子您的意思后,卫家夫妇二人都十分热情。并且很配合,次日便去了当地县衙门办此事,如今,和离文书已经拿到。只是……”
魏珩本来虽在伏案做别的事,但他也有在仔细听暗卫的话。
虽一心二用,但他哪件都没耽搁。
突听到话锋一转,暗卫口中吐出了“只是”二字后,魏珩骤然抬眸看过来。
清冷的眸子犹如一道锐利的寒光。
“只是什么?”
那暗卫继续说:“只是还差一个卫三郎亲笔书写的放妻书。”
魏珩不动声色的,又缓缓收回了目光。
重新埋首伏案,但他却没开口让那暗卫退下。
“那卫家夫妇是怎么说的?”魏珩问。
他知道,如今数月过去,既然那卫三郎并未身死,想来是必然已经和卫家联系过了。
卫家夫妇既是知道自己儿子没有战死,有关放妻书,自然也会给一个答复。
果然,那暗卫道:“卫家夫妇说,如今卫三郎不在家中。不过等他们日后见着了人,必然会叫他补写一份放妻书。”
“知道了。”魏珩语气淡淡,看不出情绪,“你先下去。”
“是,属下告退。”暗卫告手。
暗卫退下去后,魏珩这才暂停书写公文,他敛眸定神凝思。
窗外月光透过窗棱洒进屋内,正好有一缕照在他脸上。月光照着古潭幽深般的黑眸,更衬得魏珩此刻面色凝重而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