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互穿后——乌合之宴
时间:2022-03-03 07:37:17

  他坏心眼极了,见着一个大人就非拉着人家打招呼,然后给他们讲在凉水镇是怎么办案的,弄得他们更尴尬了。

  刑部的大人们忙归忙,当然今天最忙的还是处在刑部大牢里的王员外。

  他先是被人通知翻案了,还没等高兴呢,又被通知他因拐卖人口,马上就会被处斩。

  王员外当场晕了过去。

  供词是撒拜尼和冯夫人写的,将罪行老老实实都交代了,人证是逢喜和王双娥。

  逢喜自己都深入虎穴了,这人证当得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萧琢语速飞快地将事情一带而过,讲得明明白白。

  但王双娥作为王员外和冯夫人的女儿,能作证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她看起来更憔悴了,脸色也更蜡黄,像是一个随时就会晕倒的纸扎人,看着瘆得慌。

  也的确是,她还没交代完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便倒在了地上,几个刑部的主事连忙叫了大夫,将她又抬进去。

  大夫捏着胡子道:“这位娘子有喜了?”

  众人大惊,王双娥悠悠转醒,凄惶地苦笑了一下:“喜从何来?”

  这语气这神态,其中必然有事。

  其中一个主事见她醒来,于是捏着笔,继续问:“请问罪人是你的父母,你为什么愿意作证?”

  王双娥眼神中突然迸出强烈的恨意:“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的一生,都毁在了他们手里。王员外他是个天阉,天生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心理扭曲,仇恨女人,所以才和撒拜尼一拍即合,专门贩卖女子。

  但又不想别人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算到我的生辰八字能旺他,便从我父母手中强抢的我。”

  他们再问,王双娥也并不想说,至于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时时刻刻活在监控之中的闺秀,是如何怀孕的,孩子的父亲是谁,王双娥便更不肯说了。

  王家来来往往的,除却亲眷便是做生意的熟人,若是往深里挖一挖,也并非挖不出来。

  “若是因为强迫才……”那个做笔录的典事人不大,于是建议她:“还是报官吧,总要讨个公道。”

  王双娥摇头,小声说了句:“记不清了。”

  典事抿了抿唇,目光中多了几丝怜悯,便又在笔录上加了一句。

  王员外的案子到底好说,他虽有钱却无势,判得容易。

  刑部最后以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等罪名他和冯氏、撒拜尼处以极刑,秋后拖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陈帮工的案子却不好弄,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凶手是齐国公的侄子,洛阳里一等一的权贵,这才是最让人棘手的。

  陈栓子的尸体也从湖里捞出来了,已经泡得不成人形,浑身高度腐烂,可见骨的手掌里握着一个帕子,帕子里裹着一双碧绿的耳坠,也许是给陈小乔买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崔尚书自打见到人证物证的那一刻,老脸就一沉,活脱脱像个饱经风霜的倭瓜。

  他见了萧琢,狠狠将他瞪一眼,然后转头而去。

  明明简简单单的事情,只要随便结案就行了,逢喜这个死丫头非要说有问题,结果还真让她查出来了,真是该死。

  他现在已经是见到逢喜这张脸就觉得晦气的程度,今天大家都议论纷纷的,那些议论声就像是往他脸上抽巴掌。

  他一个刑部尚书,还没有逢喜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办事得力、不惧权贵。

  事情牵扯到吴垦,就要请三司会审,审好审不好都是麻烦。

  萧琢可记得这个老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抓着机会总得背刺几句,于是走上去,喊道:“崔尚书早上好啊,您老人家不是大神探吗?这案子不用看都能断明白,果然神人,您说是吧?”

  崔尚书甩袖而去,气得脸都歪了。

  三司会审这样重要的场合,按照惯例来说逢喜只是六品的员外郎,并没有资格到场,但此案是她和萧琢一同办理的,因此还是安排了位置,给她旁听,萧琢也有位置,坐在大理寺卿上首。

  萧琢现如今就坐在逢喜的位置上,抬头看着上面的逢喜,两个人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相望一眼。

  逢喜指了指外面,意思是等结束之后,两个人去外面说话。

  于是萧琢变得心不在焉,他想和逢喜说话。前天延鹤年突然冒出来,两个人一路上就再也没说话了。

  吴垦被带上来的时候,还不老实,叫喊着要让他们叫自己的叔叔齐国公来。

  他背后靠山太大,就算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在,也不好按照一般的犯人对待他。这满堂之中没有一个敢动吴垦一个手指的,都怕被齐国公记恨上,再得了报复。

  人人都被他闹得头疼,萧琢更甚,照着他这个闹法,什么时候这个案子才能断完?

  他巴不得赶紧结束,也不知道逢喜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他借着出恭的由头,让人叫了逢喜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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