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富一家也是从确认他不是他们的儿子开始,一改姿态,把他当成了最下贱的东西作践。
后来机缘巧合,涂朗昊站到了风口,资产水涨船高,离开吉城,定局燕都。
他终于成了自己梦想中的“有钱人”,但始终没改掉精神上的贫瘠。
奚桃拎着直男审美的红色纱裙缓缓坐下,神情冷淡,没有开口。
涂朗昊给她倒红酒,介绍道:“这是从法国波尔多运过来的,经年窖藏,口感醇厚,尝尝。”
奚桃:“我怕你下药。”
涂朗昊:“……”Ding ding
他没想到奚桃竟会这么直接,噎了噎。
涂朗昊扯开笑:“我不会做那种龌龊的事。”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展示给奚桃:“喏。”而后一饮而尽。
奚桃拿起高脚杯,晃了晃。
涂朗昊看着她。
奚桃晃啊晃,晃啊晃……
涂总忍不住:“酒已经醒过了,晃得太久,也影响它的味道。”
奚桃不置可否:“是吗。”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涂朗昊,不想太激怒他,便抿了一小口。
涂朗昊凝视着奚桃,轻声说:“你真美。”
奚桃说:“我也觉得。”
涂朗昊:“……”
他脸上是笑,眼中却有浓郁得散不开的阴霾:“桃桃,之间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奚桃说:“涂总,你我之间,顶多就是债主和欠债者的身份,钱我已经再赚了,很快会还给你……”
涂朗昊打断她:“说实话,桃桃,之前我只是想睡你,但现在,我想要的更多了。”
奚桃微笑:“抱歉,只有钱能给。”
“我有钱,有的是钱,我不在乎钱,你可以不还我一分钱,我以后还会继续在你身上投资,你想演什么戏就演什么戏,想参加什么节目就参加什么节目……桃桃,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奚桃看着涂朗昊越过半个餐桌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掌中亵玩,她猛地抽开手,说:“抱歉涂总,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奚桃起身离开,涂朗昊一个箭步追过去,抓住奚桃的肩膀,扳过她的脸,抬手甩了她一巴掌:“你装什么装?就一戏子,爷肯捧你是你的荣幸!你假矜持什么?之前不是还一口一个昊哥叫得亲热——”
啪!
奚桃忍无可忍,把那一巴掌甩回去了。
涂朗昊愣了一下,旋即骂道:“我操。”
他疯狗一样,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污言秽语,手不干净地开始撕扯他给奚桃挑的红纱裙。
奚桃一边奋力挣脱他的钳制一边说:“我已经报警了!劝你别乱来!”
她瞄到了餐桌上的餐刀,伸手去抓。
突然一声巨响,顶楼唯一亮着的灯爆了。
火花和碎片齐飞,奚桃抓住了餐刀,抵在涂朗昊脸前,她在颤抖,但说的话很冷硬:“松开我,不然我弄死你。”
涂总气笑了:“就你?”
奚桃举刀就要往他眼里扎,这时,涂朗昊整个人飞了起来——砰!狠狠地摔了出去,撞在玻璃护栏上。
涂总飞出去之后,奚桃才看到他身后的男人。
霍行渊垂着脑袋,在夜色中显得皮肤愈发苍白,他头发都被汗湿了,轻喘着,唇无血色,呼吸急促。
奚桃缓缓放下了餐刀,问:“你……没事吧?”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如果此刻她照镜子,会发现自己的模样狼狈程度比霍行渊更甚。
霍行渊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奚桃发现,他的瞳孔似乎泛着幽暗深蓝,看不见光,只有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晦暗。
“霍行渊,老子招你惹你了?”涂朗昊爬了起来,张口就骂,“别以为你在燕都混得开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才几年啊,根基都没稳!做生意,起起落落很快的,你不可能永远这么嚣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