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
林曼曼又喊了两声, 没人答应, 不敢再耽误了，转身就跑了下去，艰难地从楼梯上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跳了过去，蹲在两人身边。
“江叔叔！江叔叔！”
江父的情形看起来要比江母的严重多了，林曼曼用手勉强把江父的脑袋扶正了些。
下一秒,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擦过眼角，簌簌地往下淌。
林曼曼感觉自己两只手在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来......来......来人，快......快来人，快！快！快！”
江衍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头顶的灯光，打在脸上，掩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表情。
林曼曼用力地按着江父头上的伤口，扭头冲着楼梯上的人喊道：
“江衍！快叫人来！快啊！你爸爸他快不行了！快！！！”
楼梯上的人没什么反应。
“护士！那个护士！你快去叫医生！快啊！再多叫几个人过来，快点！”
楼梯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林曼曼以为整栋楼是不是没人了，江衍这才开了口，看着对面站着的小护士，下巴微抬，示意她：
“去叫人。”
小护士舔了舔唇，敛了神，低声道：“是。”
没一会儿，楼上楼下就来了很多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其他穿着西装的人，极为快速地把江父江母带走了，就连楼梯上的东西也一并清理走了。
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江衍依旧站在上面，没什么反应，视线冷冰冰的。
林曼曼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
【......就按我说得来，让她放机灵点儿，事情办......】
【林曼曼，你喜欢我。】
【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你回去吧。】
【你该走了。】
【不用了，我很快就会解决掉的。】
【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出门右转，走到最里面有个电梯，那个更快一点。】
【别看。】
......
曾经的每一句话忽然之间在脑海里面清晰起来，甚至于连刚才的反应似乎也有了解释。
果然不是意外......
她的出现才是意外吧。
楼梯转角的灯光坏了，她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脚踩在哪里。
林曼曼低头，想起来她刚穿过来那会儿，原身因为赌气出门飙车，江衍被迫去追她，结果两车相撞，江衍脸上被刮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明明是很严重的伤，江衍却没有住院，江家甚至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一如既往地同意两人的婚事，满足原身无理的要求。
对江母而言，江衍是她向江父争宠的工具，她会在江衍身上用各种办法，引起江父的注意。
对江父而言，江衍是江母偷他的精子生下来的，并不被他期望，只是有用罢了。
林曼曼闭了闭眼睛，如果不是恨到了极致，不会这么做吧。
气氛安静到了极致。终于，上面的人忍不住了：
“你不走吗？”
掌心收拢，手指攥得紧紧的，江衍死死地盯着下面站着的女生。站在那里是在蓄积力量吗？准备同情他，还是准备骂他这个不孝子？
她是聪明的，肯定会想明白。
这件事做得并不完美，处处都是漏洞。
林曼曼抿抿唇，仰头看着上面站着的男生，语气比他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