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要去阻止这事!
想到这里,梁灿也顾不得自己这上山求签的考生身份了,快步朝于相夫人那边走去。
眼见着于相夫人上了软轿离开了,大庭广众下,梁灿又不好冲出去将人喊停,只得随着人群跟上去,试图在于相夫人落脚处找机会上前,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可不能再搞砸了。
身后跟着三十来号老百姓,于相夫人心中有些膈应,也不知道这些人跟着她干嘛,若不是女儿还病着,她都想赶人了。
于府的马车停在山下,于相夫人亲自扶着于燕燕钻进了马车,不用再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她总算是舒了口气。
于燕燕似乎也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那些人还都在说她得了怪病,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娘。”
于相夫人安抚地拍拍女儿,“燕燕,不怕,娘在呢。”
于相夫人已经打探出了神医的所在,不过身后跟着这么多人,她不可能这样过去,得知于相夫人下山的消息,也有不少洛城的官宦、世家提出邀请,让于相夫人住去他们家或者别院。
若是以往,于相夫人倒也不介意,但现在,她还要给女儿看病,不想多生枝节,便一概婉拒了,直接去了洛城的驿站,让人将驿站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
进了驿站,百姓也不方便靠前,倒是散去了不少看热闹的。
于相夫人又让人引开了些人,自己便带着于燕燕出发了。
梁灿发现跟着的不是于相夫人的时候,及时追了回来,正好赶上于相夫人与于燕燕出门,心中松了口气。
跟着于相夫人来到了洛城最有名的客栈——东来客栈,于相夫人递了帖子让掌柜的亲自跑了一趟。
很快就出来一个面无表情的熟人。
于相夫人见了很是意外,“是你?”
高梓瑞瞧了于相夫人和她身边的几位大夫一眼,那几位大夫中正好也有当日教训他的那位,高梓瑞也回了一句,“是你?”
于相夫人心中忐忑,朝掌柜的道:“掌柜的莫不是弄错了,我要找的是高神医。”
这话一出,有耳尖的人立刻得了消息,原来高神医竟然就住在东来客栈?这妇人莫不就是于相夫人?
如今城中讨论最热的话题就是高神医来了洛城以及于相府要求医了,于是高神医住在东来客栈,于相夫人已经到了东来客栈求医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了出去。
宋雁茸和沈念得知后,也带着丫鬟和白叔一同往这边过来看热闹了。
掌柜的点头哈腰道:“夫人,这位是神医的儿子高公子。”
神医的儿子?
于相夫人倒抽一口冷气,垂眼快速回忆了一番,幸好自己那日没有和这小子计较。换了客气端庄的微笑,于相夫人道:“原来是高公子,之前府上人多有得罪,还望高公子不要介怀。”
高梓瑞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既然于夫人是来求医的,按照我父亲的条件办就行了。”
人群中的梁灿一直盯着高梓瑞看,总觉得这小子有些面熟,一时却忘记自己在哪里见过,眼见着于相夫人这边要去见神医了,梁灿突然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当初胡同里的那个小叫花子吗?和宋雁茸、沈庆他们是一伙的!
好哇,他就说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凑巧,原来又是沈庆与宋雁茸在背后搞鬼,居然敢假冒神医。
梁灿一时间气血上涌,只觉得新仇旧恨全都直冲脑门,这对夫妻欺人太甚!
于相夫人松了口气,正要说话,人群中的梁灿突然开口道:“他根本不是什么神医的儿子,就是个叫花子,我之前见过的,没想到居然敢到洛城来假冒神医儿子了,夫人莫要上了他的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梁灿,梁灿倒也不惧,直接上前一步,指着高梓瑞道:“这个人只不过是我们潼湖镇上的一个小叫花子,梁某有幸在潼湖镇见过他,后来他跟了我们镇上一个学子,梁某不知,他此番假冒神医之子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梁灿说得斩钉截铁,异常肯定,于相夫人都有些犹豫了,只是如今局势不名,她不敢赌,万一这人说假话,之后她可怎么为女儿求医?
看出了于相夫人的犹豫,梁灿松了口气。
周围却开始议论纷纷,宋雁茸也刚好这时候赶到了现场。
梁灿看到人群外从马车上下来的宋雁茸,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可还不待他再说什么,一旁的掌柜却出声道:“这位公子瞧着也是读书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污蔑高公子,还要抹黑别的学子,高神医在我们客栈已经住了半月犹豫,小的看过他救了好几次人,在于夫人来前,高神医刚救了一位被毒蛇咬伤的人,高神医不可能是假冒的,既然高神医是真的,他没道理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吧?”
原本众人还在怀疑高梓瑞神医之子的身份,听了掌柜的的话,信了多半,再见高梓瑞没有丝毫畏惧的冷眼瞧着梁灿,这气势,怎么可能是个小乞丐?心中仅有的疑惑也打消了。
客栈中,有人认出了梁灿,“呀,这不是潼湖镇的梁灿学子吗?”
“他好像与他们那边一个叫沈庆的学子有过节。”
“沈庆可是得了孟夫子与太子殿下赞誉的学子,上次沈庆遭人陷害,那事情还查到梁灿头上了。”
“是啊是啊,这梁灿,一上来就说人家神医的儿子是潼湖镇学子收留的小叫花子,还说人家是受人指使,他这是想陷害沈庆吧?”
“八成是的,这人是不是疯了,这也能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