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雅公主不甘落后,也立马示意打开铁笼子,进了自己的铁笼子。
宋雁茸与在场众人一样,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惊了那灰狼,两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子就此丧命。
两人进了铁笼子后,灰狼并没有马上朝二人扑过来,均是警惕地看着二人。
珠雅似乎是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试,率先朝灰狼射出一箭,灰狼轻松避开,却在落地的瞬间朝珠雅扑了过去。
珠雅侧身避过,却在侧身的那一刻将手里握着的箭羽摔向了于燕燕那边的灰狼。
于燕燕那边的灰狼原本还弓着身子与于燕燕对峙着,被这支箭一惊,也发起了进攻。
宋雁茸看到这里,几乎就能断定,这场比试迪戎那个珠雅公主输定了。生死关头的比试都不好好对付自己眼前的敌人,反而还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这种人不输,简直天理难容。
场中的铁笼子里,两名妙龄少女还在与狼搏斗,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于燕燕游刃有余地搭弓、射箭、闪避,而珠雅那边却显得有些狼狈,多半都是险险地避开,甚至还被狼抓破了胳膊上的衣衫。
于燕燕在灰狼朝自己猛扑过来的瞬间朝后低下身子,手里握着匕首,从狼身下滑过,借着狼地飞扑,匕首划破灰狼的肚子,血溅了于燕燕一身,灰狼却直接毙命,撞击在铁笼子上,然后跌落在一角。
场中众人舒了口气,但见迪戎那边还没有完成,均是压抑着兴奋,忍住想要欢呼的冲动,纷纷朝于相那边拱手致敬。
宋雁茸看见,于相夫人在看到于燕燕杀死那匹狼的时候,担忧、喜悦混杂着,眼泪都落了下来。
珠雅没有看见于燕燕于燕燕那边啊的战况,但场中气氛的变化他还是感受到了,分神朝于燕燕那边看去,见已经有宫人笑着为于燕燕打开了铁笼子……
也是这一分神,那灰狼迎头朝她扑来,眼见着就要咬住珠雅的脖子,众人都替珠雅捏了一把汗,有胆小的妇人小姐甚至已经捂住了眼睛。
那灰狼却在快要咬住珠雅的时候被一箭射穿了眼睛,直直地掉落在珠雅的面前。
惊魂未定的珠雅转头就看见灯火照应下,于燕燕正放下手中的弓箭。
众人也在这时候,顺着珠雅的目光,看见那个一身是血的于燕燕。
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好!”,紧接着,爆发出很多人的喝彩声和掌声。
连宋雁茸都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抓住了沈庆手,为这个满身是血的女子喝了声彩。
这场宫宴,经过这场比试,众人的心思已经都被于相府的千金于燕燕所吸引住了,哪里还有人去看那迪戎公主怎么了。
这一次,迪戎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献个礼,自家那被夸得就快是神仙物件的雕像,结果却不过是天骆很多人都已经在使用的皂类,想再宫宴上展示自己,专门挑于相家中刚认回的小姐来衬托自己,最后却将自己弄成这场宫宴最大的衬托着。要不是于相府千金不计前嫌,射出那箭,那迪戎的公主,这次怕是交代在这里了。
那些闲言碎语很快在京中传开,甚至连坊间都有了传闻。临近年关,街头本就比往日热闹几分,倒是助长了传言的传播。迪戎的珠雅公主这会儿却根本不敢上街,因为只要去街头,就能听到各种笑话她的言论。
这会儿,珠雅正在驿馆发脾气。她的兄长也很为难,如今这样,还怎么将珠雅嫁进天骆?
但见珠雅这样,他也闹心,只得道:“很快年节,天骆会有宫宴,到时候宫宴上,你好好表现,切莫再去挑衅别人,为兄到时候乘机给你求一门亲事。”
见识了于燕燕身手的宋雁茸,这会儿却正盯着沈庆看。
因为离年节没剩几天了,国子监的夫子们也需要准备年节,国子监这会儿也算是放年假了。
周远航在国子监也有了住处,年假期间便没有来沈庆这里,自己留在国子监的宿舍学习。只答应,除夕那日过来与沈庆夫妻一同守岁。
这几天,宋雁茸依旧睡到自然醒,只是白天多半时间,都是同沈庆一同看书,或者写写字,京中,她实在找不出别的事情。
她总忍不住想,就于燕燕那日的表现,她一个女子都难免为此心驰想往,那沈庆呢?这于燕燕可是他上辈子的白月光呢。
沈庆无奈放下书,“茸茸,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总是盯着我瞧?”
宋雁茸当然不会傻到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于燕燕,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于相府的那位小姐实在太厉害了。”
“于相府的小姐?”
看着沈庆眼中的不解,宋雁茸不禁笑道:“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说谁吧?”
沈庆认真想了会儿,道:“哦,你是说那日宫宴上的那位于小姐啊。我其实也挺意外的,之前她连累你被人撞晕,后来又来咱们家絮絮叨叨好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没想到,她身手不错。”说完,沈庆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宋雁茸疑惑道:“你盯着我好几日,就是为了同我讨论于小姐?”
宋雁茸忙打哈哈,“没有,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这个,同你说一下。对了,你春闱准备得怎么样了?要不明天开始,你还是去书房看书吧?你在屋里看书,总会被我影响。”
沈庆曲着手指在宋雁茸鼻子上蹭了蹭道:“你夫君还不至于差到被你看了几眼就影响了考试了。”说话间已经握住宋雁茸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快过来烤烤。”
夫妻两挨在一起烤火,沈庆还不时地帮宋雁茸搓搓手,屋中温度很快就升了上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宋雁茸看着屋里认真读书的沈庆,想着昨晚的种种,哪里还敢继续呆在屋中,招呼了翠云,就借口“采买年货”去街上转悠了。
沈庆只笑着应着,也不点破宋雁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