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身子骨也太差了吧,以后可怎么办哦!
虽说只想在英国公府待到两个长到十多岁就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但这期间这府里的主子还是活着的好,多久她抽个时间去探一探严暮的病情,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少年英才也不该就这么折损了。
这边喻姝和李嬷嬷还在谈论未来驸马的身体是否安好,章怀帝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喻姝的嫁妆送来公主府了。
长禄带着礼部尚书一前一后在门口候着,他脸上挂着稍显尴尬的笑容,他见喻姝前来,连忙躬身迎了上去:
“嘉和长公主万福,今日老奴来传皇上口谕。”
喻姝眉间蕴满忧愁,轻言慢语地开口说道:
“因为明赫失踪一事本宫虽没有心情,但长禄公公因要事前来,本宫自然也是乐得见的。”
她对长禄还挺有好感的,他有作为天子近侍骄傲,从始至终他都更偏向于皇室嫡系,也从不愿放下身段在这后宫中当一株墙头草。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一世长禄才会在柔妃晋为柔贵妃之后无故消失在章怀帝身边,换上了个会来事的,那搅风搅雨的劲完全就是翻版的柔贵妃。
其实只要长禄伺候的好,章怀帝倒是不介意他是个呆头呆脑的,毕竟前朝已经有那么多机灵过头的了,贴身的这样的正好。
奈何柔贵妃介意,且她伺候人的功夫有不同于长禄的好,章怀帝就果断抛弃了长禄这个贴身总管,没多久就把人忘了个干净。
想到这喻姝眼睛微眯,心里有了什么打算,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长禄见喻姝神色依旧如往日一般柔和,心下便也就没有什么犹豫,按照喻姝的意思开始传达起了章怀帝的命令,略微尖细的声音缓缓响起:
“传皇上口谕:因华阳宫风水与嘉和长公主不合,特许嘉和长公主十月廿八大婚之日从公主府出嫁。”
喻姝对章怀帝这么明目张胆的驱逐她出宫感觉有些诧异:也不知这华阳宫到底是与谁风水不合,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是因为明赫不见了现在倒是不怕定国公府把他反了。
表面上喻姝还是敷衍的福身行了个礼,说了句:“谢父皇恩典。”
长禄宣读完章怀帝口谕还没说其他,喻姝便直接看向长禄身后的礼部尚书,娇艳的面容似笑非笑,她明知故问:
“长禄总管的事办完了,那尚书大人来又有什么事啊?”
长禄往左边移了一步默默低下头没有说话:华阳宫失火,虽然对外都说八皇子只是失踪,但谁不知那夜长公主殿下激动晕倒的事。现在长公主殿下心中有气了,拿个撞枪口上的人撒气也不算过分吧?
并且那日在殿上他可是看的分明,是礼部尚书先提出了长公主殿下的婚嫁之事,才引得皇上将长公主殿下下嫁给有天煞孤星名头的英国公,那现在公主殿下发难也不为过吧?
长禄在心底问了自己两遍觉得喻姝这样做都是应该的,便全程默不作声在那当背景板。
礼部尚书已年过半百,自然深知帝后之间的恩恩怨怨,身为天子宠臣他丝毫不惧不得章怀帝喜爱的嘉和长公主,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官袍后,才大跨步上前行了一礼,完全避开明赫的话题,沉着声音端着腔对喻姝说道:
“臣今日不为八皇子之事。按照礼制,臣今日当陪同长公主殿下清点嫁妆,一一登记造册,不知长公主殿下可否清楚这一礼法?”
喻姝听着这句阴阳怪气的问话挑了挑眉:这小老头,看她很是不顺眼呀?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刺到她吧?他可真是可爱。
喻姝脸上一愣,透出些疑惑,她反问道:
“尚书大人不用多礼,礼法本宫自是清楚的,但历朝历代只有本宫从公主府出嫁,这一点本宫倒是不知是哪个礼制了,还请大人解惑?”
她看着瞬间闭嘴的礼部尚书心中:我倒是看看你这个小老头把几朝礼制都记清楚没有。
礼部尚书此时脸已经有些黑了,勉强回了句:“皇上担心长公主安危才给了恩典,您可是有何不满?”
喻姝脸上反而有了一抹笑意,乌黑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透彻,任谁看着她现在的样子都不觉得她在为难人。
她面上也是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言语之间都是担忧:“本宫自是满意的,就是大人说起礼法,本宫觉得这于理不合呀,故而有此一问,。”
说到这喻姝顿了顿,仿佛终于明白了礼部尚书的意思,先是略有深意的“哦”了一声,然后直直的向礼部尚书看过去,质问道:
“大人不会是对父皇的决定有什么不满才会跟本宫提起吧,若真是如此......”
喻姝语气骤然一冷,精神系异能同时向礼部尚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她看着礼部尚书的眼睛字字威严有力:
“那你该当何罪?”
这个白胡子老头片刻之间就扛不住的跪倒在地,头磕在地上,忍住心中的惧意,上下牙齿打着架,说道:
“臣失言了,臣知罪。”
他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也是打着寒颤:这嘉和长公主不会是在八皇子走后疯了吧?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在御书房章怀帝提起嘉和长公主说的是她就是个被皇后捧在手心宠惯了的女子,任由他拿捏,但今日一见可不是这般,这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八皇子之死。
“尚书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吧,本宫看看这嫁妆合不合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