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看向齐欢儿的眼光中,带上了一丝郁闷与不善之意。
而谈性本还正浓的齐欢儿,在隐隐约约感受到上官坤不善的眼光之后,心中暗惊了一下,感觉到自己一时忘形,将这里当成了前世的课堂,随性而发,说出了太多不该说的东西,好像有些太张扬了。而且,对于自己所说的这些,自己没有太后的亲身实践,似乎有些纸上谈兵之嫌。
因为这些知识也是齐欢儿在高中时,为了写一篇有关农业方面的作文,查阅《农政全书》时,凭借自己超群的记忆力,强记下来不少,现在还大致能记得。
因着觉得现在学的这本《氾胜之书》有很多缺憾,在上官奕提问时,齐欢儿才情不自禁的将《农政全书》中自己强记下来的内容讲述了一部分出来。
意识到这点之后,尽管站在教案桌前面的上官奕还在用充满欣赏与期待的眼光看着她,齐欢儿还是收住了自己的话语,说了一句“奴婢逾越了”,便噤声不语的坐了下来。
对此,上官奕虽然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却没有强迫齐欢儿继续说下去,只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开始授他的课。
不过,到了下午下学之时,上官奕特意将齐欢儿单独留了下来,与她探讨起她在课堂上所阐述过的那些内容来。与课堂时的随意提问不同,这次,他还专门让小太监在一旁记录下他与齐欢儿之间的谈话。
这让齐欢儿不禁有些后悔起自己的多嘴,为了避免招惹麻烦,她开始慎言慎行起来。然而,后来在上官奕那魅力无人可挡的俊美面孔和微笑的鼓舞下,以及那魅惑人心的磁性嗓音诱惑下,齐欢儿慢慢的又开始畅所欲言起来,将自己所知晓的农业知识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当然,在上官奕询问齐欢儿,她是如何知晓这些丰富的农业知识之时,齐欢儿倒是好找理由,她这一世本身就是农家女,确实下地干过活,也算有些实际操作经验。
接下来,上官奕亲自动手,记录起齐欢儿说的一些让他很受启发的话语来。
三年之后,通过上官奕具体的实地考察,以及派人调查和试验,一本有关农业重要性、农田制度、土地屯垦、农事季节和天气等方面的经验及知识、农田水利方面的问题、农业生产及加工过程中所使用的器具、各种农作物以及果树的栽培和管理技术、栽植桑树和养蚕的经验和技术、纺织用的棉、麻、葛等纤维作物的栽培、经济林木、特用作物以及药用作物的栽培及管理方法、畜牧和水产方面的技术、农产品加工、土木及日常生活知识等、贮粮备荒等的书籍便被编纂了出来,在大燕王朝上下推广开来。
虽然这些书籍中的很多方法是农民们之前从未使用过的,但既然是朝廷要求的,农民们便照此操作了起来,后来,事实证明,这对大燕王朝发展得有些停滞不前的农业起了很大的帮助,也极大的提高了大燕王朝的农业生产力。
再后来,大燕王朝的农业经济也变得慢慢繁荣起来。
自然,这其中,齐欢儿那超出常人的记性,所带来的贡献自是功不可没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养心殿
小夏子正在向张福全禀报今日上官策与齐欢儿第一日在宫中学堂上学的情况。
虽然上官临并未要求张福全如此,但张福全自觉自个是皇上的心腹大太监,应当想主子所想,无须主子交待就应当把事办了,否则等会主子问起来,他就无言以对了。
只是,小夏子说到上官策与齐欢儿午歇的学舍在一处时,张福全气得想骂娘,他觉得学堂舍监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之前那舍监过来乾清宫询问齐欢儿来历时,他明明告知过,齐欢儿是养心殿的侍寝宫女,甭管齐欢儿有没有被皇上收用过,名义上也属于皇上的人了。这舍监怎能任由齐欢儿与上官策独处一室呢?
尽管张福全也知晓这事十有八九是宁王上官策作的主张,不提那日上官策如何在杏昭仪面前护着齐欢儿,光从这些天,宁王爷的近侍小卓子每日都要来乾清宫打个转,就知道宁王爷已不是简简单单的将齐欢儿当个伴读,而是上了心。
就是因为这样,张福全才故意向舍监将齐欢儿的身份透了个风,可舍监这个猪脑子竟然没有领悟过来。他即便阻止不了宁王,也能过来报个信,如若今日自己没让小夏子过去打听,这要是宁王与齐欢儿之间发生个万一,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雷霆震怒呢。
别看昨夜皇上又与齐欢儿闹掰了,但就看皇上今天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以及今晚破天荒第一次将奏折搬回养心殿批阅,还时不时的朝外面瞟上两眼,这啥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这万一皇上要问起,你可千万不要说宁王爷和欢儿姑娘歇午响在一套厢房中的事,否则,皇上会被气坏的。你明日将之前分去服侍欢儿姑娘的琴儿、画儿带去学宫中宁王爷、欢儿姑娘歇息的学舍,就说是担心他们中午又睡过头,特意让人看着点。
另外,你明日再让人搬架屏风过去,围在欢儿姑娘歇息的软榻前,这样宁王爷在学舍出入就无碍了。”张福全老谋深算的嘱咐道,他料定宁王虽对齐欢儿有几分意思,但宁王还是个少年郎,即便看他这样安排心中不高兴,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
第41章 赌气 谁稀罕谁
养心殿内, 上官临的眼睛都不知道朝外看了几回,也不知道齐欢儿那死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她今日去上学顺利不顺利, 有没有被同窗刁难, 二皇兄对她的表现满意不满意。
昨夜发了一通脾气之后, 其实半夜他就有些后悔。今日下早朝后, 他自己坐在御书房中, 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昨夜那丫头貌似还说了她也喜欢他。当时他就注意到齐欢儿让他给她一道圣旨, 让他有了别的女人之后就准许她离宫,而气得火冒三丈,也没心思想别的了。
他一贯知道齐欢儿是个混不吝的,这样拿刀扎人心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他和她置什么气,还不如当时拿话好好哄哄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为此, 他中午还特意召了他的发小—风流韵事数不清的礼部侍郎杨逸才,讨教哄女人的绝活。杨大情圣说,初始时,女人一般都是比较矜持, 找各种理由拒绝男子示好的多,这个时候男子一定多些耐心,不要操之过急, 尽量多将自己有吸引力的一面展现在女子面前,打动女子,让女子离不开自己。
但一旦女子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一个男子后,大多会对这个男子百依百顺, 这时两人相处的话语权就在男子手中了。
听了杨逸才这话,上官临深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就是操之过急,好不容易昨夜气氛好点,他和齐欢儿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明知道齐欢儿是个倔脾气,他依着她点便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先将昨夜糊弄过去便是,他却偏偏和她来硬的,将场面闹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