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惊恐地连连摇头,“我的红烧猪肘、糖醋炸鱼、霹雳火腿……”
大伯娘也愣了,“我大姐儿和二姐儿的衣服……”
“慌啥?”苏奶奶相当有大将之风地镇压了众人,“最多不就熬半年,熬过这半年,还不是应有尽有?”
苏涯又发现了苏奶奶的一个优点,这个老太太在金钱上,真是相当有耐性和自制力啊。
放在现代,也许还是个华国杰出十大女性企业家的响当当的人物。
不等苏奶奶将众人安抚,苏涯先说了,“奶奶,比起硬熬,咱不如再在这半年里干点别的营生?”
苏奶奶立刻皱起了眉头,寻视着如何以最委婉的方式辩驳苏涯不切实际的愿望。
“招弟,奶知道你是为了咱家好。但是,你这方法吧,不太实用。”
“咱家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猪,只要把咋三十头金猪猪要好了,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吗?”
苏爷爷也赞同苏奶奶的话,“没错,如果摊子铺太开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给大家算笔数吧。”
一听到这熟悉的话语,老苏家的人是相当拒绝的。实不相瞒,那一瞬间,他们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又想到当初被苏涯那魔幻的计算支配的恐惧。
“不不不,”大伯娘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僵硬的脸色,“招弟,别吧,你也不用算了,咱们都相信你,你有啥就直说吧。”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都以相当赞同的眼神支持大伯娘。
苏涯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也行,我就和大家大概说一下吧。”
“咱家这个情况,硬熬是熬不过去的。”苏涯首先下了个定论,唬得老苏家全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向沉稳的大伯都忍不住了,着急追问,“招弟,你这咋说啊!咱们家都是饿惯的人家,裤腰带一拉一扯也就过去了。”
“咱家硬撑是能撑,但咱家的猪仔能撑过去吗?”苏涯问,“如果一开始没为猪仔设置风险基金,那到时候发生点意外咋办?”
其他人都蒙了,“啥玩意?养猪还要啥风险基金?”
苏奶奶却立刻明白了,她终于知道当初在苏涯疯狂安利下察觉到的问题是啥了,就是意外啊!
苏涯把一切都算得那么好,但那都是在一切顺利的基础上才能达成的大成就啊!
若是中途发生点啥意外,苏奶奶脑袋一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厥了。
老苏家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苏奶奶的异常状态,事实上,大家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苏涯身上了。
二伯娘眼泪都要出来了,“招弟,你快说吧,这有啥意外啊!”
“这意外多了,猪仔生病了、猪草没了、阉割失败了、母猪感染了、猪瘟了……”苏涯滔滔不绝地列了十几个意外,硬生生把老苏家一众人吓得当场就要表演原地去世。
苏奶奶颤抖着手,如同帕金森患者,“这,这该咋办?万一到时候的猪仔都死了,那咱们家得欠……”
老苏家人眼前一黑,这,这是几辈子都还不起的债务啊!
想到这,二伯娘完全忍不住了,冲着苏涯大哭,“招弟啊!你看看你出的啥馊主意,这现在咋办啊?你可把咱们家都拖累死了。”
其他人看苏涯的眼神也多多少少有点埋怨,如果当初他们守着贪念,安安分分做庄稼人,是不是就不会……
“招弟,你有啥办法就说吧,”苏爷爷却相当沉稳,一如既往地相信苏涯,“爷爷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你今天既然敢把这问题提出来了,自然就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苏涯愣住了,为这突如其来的信任感到惊讶。
“对对对,招弟是个大本事的人,”大伯娘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双目含泪地看她,“招弟,快说吧,这该咋办啊?”
苏涯很快收拾好心情,笑眯眯和大家解释。
“咱们家是想赚大钱的,那当然就得承受赚大钱的代价。若是这钱随随便便都能赚,那哪能体现咱家人的与众不同?”
苏涯先是给老苏家各个人带了个高帽,把他们哄得顺顺贴贴的,“我当初提升这个点子来,完全就是因为咱老苏家的人聪明,各个都是有能力的人,赚这钱,合适!”
“否则,我还能坑自家人不成?”
她这几句话一出,立刻就把大家安抚住了。众人面面相窥,都是如稀重负的安然和挺胸抬头的骄傲。
嘿,还真有点害羞,竟然连招弟这种有本事的人也夸他/她了吗?
“既然咱们现在有那么多问题,那咱们就去解决问题。”
“如果问题都解决了,那这结果还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