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他反问。
苏涯沉默了下,她觉得再说谎也没啥意思,没学习就没学习,没必要骗人。
“事实上,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学习,今天才刚刚开始预习第一章 ,我离做习题还远着呢。”苏涯非常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啥玩意?你又要骗我?”庄冬冬的反应极其激烈,“苏涯!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和你都这种关系了,你竟然还想偷偷隐瞒自己的学习进程,然后让我放松了警惕自己,一个人偷偷进步?”
不不不,等等,我们哪种关系?苏涯大惊失色,他们两个有啥关系?除了一起学习,他们也没哪门子的关系啦。
况且,谁瞒着你学习了?进步的事情,能说偷偷吗?苏涯心累了,这年头,说真话是真的美人信了。
“好吧,”苏涯投降了,“没错,我刚刚在骗你。”
“事实上,我昨天晚上已经把整本数学书都看完了。只不过,我觉得只学习一遍实在是太不扎实,我打算今天再把整本书从头学习一遍,接着整理笔记,把重点难点全部标记出来,然后第二天再把试卷做了。”
苏涯一本正经地把自己都不相信的混话说了出来。说真的,这话正常人都不会信?谁能一个晚上把整本的六年级数学书都学完呀?又不是疯了?
没想到庄冬冬竟然极其信服的地点点头,“我就说嘛,你肯定学的比我多,我昨天就猜到你肯定把这本书都看完了。”
好吧,这里还真的有个疯了的。
庄冬冬眼神灼烈地看着苏涯,充满着不服输的干劲,“很好,看来我和你的差距还是相当大,我要努力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反思了下,昨天不应该想着明天放假,就提前睡觉了。这是极其不对的、轻视对手的错误心态。我今天一定会正视错误,反思自己,不会再让你继续把我甩在后面的。这个暑假就是我逆袭的开始!”
这……
这家伙真的没啥毛病吗?苏涯默默地在庄冬冬人物标签上的中二病旁边,又加了个妄想症。
病得不轻啊。
苏涯彻底没话说了,她只能无力的点点头,“行吧,那我们开始吧。”
陈凡听说苏涯和庄冬冬要进行他们人生中的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比赛。自认为是他们两个伟大的比赛的公证人的陈凡咋可能错过这等盛事?
于是,他便兴致勃勃的来到了苏涯的家里,准备继续见证他们伟大的极具开创新的友谊。
然后,一无所知的他便被那数量惊人地头皮发麻的试卷给吓到了。
陈凡颤巍巍地指了指庄冬冬自带的那麻包袋的试卷,又指了指苏涯那从墙角快堆到天花板的校长友情赠送的试题,这个人都疯了。
“这……是啥玩意?”
庄冬冬正在做单元测试卷,没工夫理他。反倒是刚学完前三章准备休息休息的苏涯勉为其难地看了他一眼,说:“试卷”
我他妈难道不知道这是试卷吗?陈凡非常崩溃,表情撕裂得根本控制不住,“这试卷是干啥的?等等,你先让我缓缓,这大好的暑假,你们两个小崽子打算干啥?”
“预习。”苏涯说出了个相当准确的答案,想了想陈凡的智商,她还相当体贴地补充了下答案,“预习六年级。”
陈凡麻木了,陷入了自我怀疑。这难道不是暑假吗?暑假的意思不是给学校放假,放假的意思不就是不用学习,不用学习的意思不就是可以尽情玩耍吗?
你们俩这是要干啥呢?把六年级的东西学完了,六年级你们干啥呀?你们是要上天吗?
陈凡不抱希望地继续问:“那你们把我叫来干啥呀?继续当你们考试的裁判吗?”
庄冬冬不耐烦地说:“你不来当我们考试的裁判,那要你何用?叙旧吗?”边说着,他便上下打量了下陈凡,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陈凡感觉自己受到人身攻击。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对这两个沉迷学习没得心肺的人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裁判。
但是,今天可是暑假的第一天啊。最起码,这比赛的内不是该换一下吗?暑假就应该比一下暑假的项目啊,例如捉虫子,荡千秋,堵螃蟹之类的,比考试那玩意不有趣多了吗?
陈凡还想继续提问,但是已经沉浸在数学殿堂里的庄冬冬和沉迷浩瀚迷人的语文的苏涯,都已经没空理他了。
他孤独又寂寞地蹲在小桌子旁,看到两位大佬在奋笔疾书,突然进行了灵魂的拷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啥?说起来,反正那么无聊,不如做张试卷试试?
陈凡跃跃欲试地对半人高的令人望而生畏的试卷伸出了罪恶的双手,从此走向了一条罪恶的没有回头的惨遭□□的前途无亮的道路。
县联考的改卷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恰好是假期,县联考的工作人员干脆在田阳小学划了块地方,把各个学校抽取的老师都集中起来,一起改卷。
为了确保公平性,所有考生的卷子都会被封卷匿名,然后被随机分配到每一位改卷的老师手上。
除此之外,为了减少工作量,虽然试卷会被匿名,但往往不会被打散分配。也就是说,被分配到同一个老师手上的卷子都是出自同一个学校。因此,这就导致了改卷老师非常容易就能猜得出来手上这沓卷子是哪个水平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