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点灯花——何所往
时间:2022-03-03 08:05:46

  “谢淮......”楚清姿虽然早就怀疑他们认识,可没想到这人是谢淮的手下。

  她可从来没在府里见过这几个人。

  谢淮脸色沉沉的,打开药瓶,取出些药膏来,小心地涂在楚清姿的伤口上。

  都流血了,竟然一直拖到现在都不说,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

  他力道很轻,楚清姿忍着痛,待他涂完药,才小声问道:“这几位是?

  谢淮显然心情不大好,没好气地答她:“管别人前,先管好你自己。”

  “哦。”她识趣地没再多问,只是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那叫杏仁的人。

  杏仁躲闪开她的目光,依旧站在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回去之后,我再跟你算总账。”见不再出血,谢淮才轻轻呼出口气,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都跟着。”

  楚清姿无奈道:“好,世子别紧张,只是不小心磕伤而已。”

  她都没觉得有什么大碍。

  “你的意思是我多事了?”谢淮冷冷道。

  见他语气不快,楚清姿只好软下声来,道:“没有觉得你多事,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受伤就告诉你。”

  对付谢淮,不能跟他硬着来,否则你硬他更硬,要顺毛捋,把他心情捋顺了,自然而然就没事了。

  果然,谢淮火气消去,颇为不自在道:“还疼吗?”

  “疼。”她实话实说。

  谢淮伸出手去,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道:“疼你不知道说。”

  “怕你生气。”楚清姿笑了笑,道:“世子别生气了好不好?

  又蛊惑人。

  谢淮撇开眼,轻轻道:“那你多听我的话。”

  “好。”楚清姿笑意盈盈地答他。

  *

  他们在祝家安排好的别院里歇下,这里比不得原先的宅子,但地势高,没有被洪水波及太多。

  楚清姿寄给楚相的信也很快写好,把遮州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楚相。

  不过,谢淮命各州府砸河堤的部分,她写的是谢淮和表哥互相看不顺眼,于是谢淮便想惹祸生事,砸了祝予臣这江南监察使的饭碗,所以才命各州府连夜砸河堤,没成想遮州知州为了掩盖河堤偷工减料的事,把上游下游的河堤全砸了,意图淹死他们掩盖罪证。

  不过好在,楚清姿他们临走前特地带走了几块筑河堤的石垒作为证据,那石垒明显是用的极易被冲蚀的砂石。证据在手,不怕那遮州知州不认罪。

  不过这样一来,谢淮反倒成了歪打正着砸烂河堤的引出桩贪污案的人,加上遮州伤情并不严重,皇帝想罚也罚不到他身上。

  信由杏仁由乘快船带回去,听谢淮说,只要上了岸后,杏仁的脚程比专门送急报的人还快,两天就能送到京城。

  另一边,祝予臣联系上祝伯辞后,才知道因着大水,他们不得不提前下葬,没让外祖在灵堂停满三日,就匆匆地迁入了山中祖坟里,好在一切顺利,没什么波折。唯一的遗憾,便是祝予臣和楚清姿当时被困在河堤上,没能见着外祖下葬,不过相信外祖泉下有知也能谅解他们。

  祝予臣彻底放下心来,恰逢派出去的线人回来,报信说城中的米价上涨飞快,官府开仓放粮,加上城中几门大户都跟着施粥行善,暂时遮州城里没有出现大批伤亡饿死的现象。

  可其他城就没这么好运,江南更偏远的地方,大雨连下数日,河堤也跟着垮了,到处都是死人,别说吃饭,怕是再这么下去,城里会滋生出瘟疫来。

  “瘟疫?那边为什么死这么多人!不是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们提前砸河堤了么?”祝予臣脸色难看,怒火中烧,对着那线人问道。

  楚清姿也吓了一跳,前世她可没听说过有什么瘟疫,如果真有,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京城听不见半点风声。

  那线人叹了口气,道:“大多数城里都听了小侯爷的话,提前砸过河堤了,百姓疏散得当,没死多少人。就那一处,城主偏生不信谢小侯爷的话,说必须要有圣旨才能砸河堤,所以这事就没办成。”

  听说发洪灾那日,百姓们还浑然不觉,只想着这几日雨下得太大,怕淹死庄稼,结果过了晌午大水就来了。

  祝予臣恨铁不成钢地低骂一句,问道:“那是哪个州城?

  线人道:“楮州,在遮州更南边。”

  闻言,谢淮神色微顿,道:“你说什么?

  那线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重复道,“楮州,是楮州。现在那边到处都是流窜的难民,江南这几座城里,就属楮州雨势最大,伤亡也最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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