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树上。”
楚清姿莫名脸上发烫,回头瞪了一眼谢淮,将手心里的鸟笼挂在树梢上。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靠那么近的。
甫一回到院里,就听唤荷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小姐,老爷说夫人出事了!”
老爷,夫人?
楚清姿瞳孔微缩,连忙道:“哪个夫人?”
唤荷急出了眼泪,说道:“相府那边传来消息,说夫人从马车上摔下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老爷差人过来叫你去一趟!”
闻言,楚清姿哪还顾得上什么账本,连忙道:“备马车!”
一路上,楚清姿心惊胆战,直到到了相府,慌张地闯进楚夫人的房内。
“娘!你怎么样?”
房内立着楚相和一位老大夫,见楚清姿慌乱,楚相低声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腿伤了些,不便舟车劳顿。”
楚清姿怔然抬头,问道:“舟车劳顿,要去哪里?”
闻言,楚相长叹了口气道:“你外祖身体不太好,遮州传来消息,说最近几日就快不行了,你娘听完消息便昏过去,从马车上跌下来了。”
楚清姿顿时明白过来,楚相?般急切地差人叫她回府,怕就是因为此事。
“我去。”楚清姿低声道。
楚相本就是?个意思,只是不好直言,让一个女儿家跋山涉水到遮州,去找多年未曾再见过的外祖家,实在是太过为难了。
可楚夫人腿摔伤,家中上下再无和外祖关系紧密的人适合去,只能叫楚清姿回来。
见她答应,楚相撇开眼去,叹息了声:“你一人去我不放心,可世子那边......”自从上次谢淮泼了楚清姿茶水后,楚相便一心觉得谢淮定然是不喜楚清姿的。
如今楚清姿外祖家出事,谢淮怎么可能会为了楚清姿去遮州一趟。
“世子也会去,爹,你放心。”楚清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他本就要去江南,世子武功在身,肯定会没事的。”
正好借此机会,她可以跟谢淮一起去看看江南那位名医是否真的了解他爹的病症。
楚相有些狐疑道:“你确信世子会跟你去?”
“会!”楚清姿点头,小心翼翼地为楚夫人擦去头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又道:“爹,世子虽然脾气讨厌了些,但是人很好。”
“你喜欢时看什么都是好的。”楚相愁眉不展道,顿了顿,又说:“昨日侯府派人来商议了件事,你可知道?”
楚清姿动作微顿,低声答:“是楚涟容的事吧。”
“嗯,是你做的么?”楚相深深看她,道,“爹不希望你们姐妹相争,你也知道,我愧对涟容。”
闻言,楚清姿抬眼看向他道:“爹愧对她,可我并不欠她,非但不欠,反倒从未害过她分毫。”
楚相刚欲再多说几句,就听楚清姿继续道:“昨日里,我险些挨了侯府家法,是楚涟容从我房中偷了给顾絮时写的诗,伪装成是我在侯府所写的。”她定定地看着楚相,道:“即便如此,爹还是会认为我做得过分吗?”
“什么?涟容偷的?”楚相微微惊愕,随后又道:“是不是一场误会,涟容自小长在相府,何来的本事将人脉眼线放到侯府去?再说了,她?么做有什么好处。”
楚清姿一字一顿,无比认真道:“一来,那信本就是我写,她捏准了上面有我的笔迹,我无法否认。二来,她送到侯府后,就算没能成功挑拨离间,也能让世子对我心中产生隔阂。第三,除了楚涟容,爹认为是谁能轻易出入我在相府的房间?若爹认为与她毫无干系,那清姿也不必多言了。”
她爹好歹为一国之相,不至于想不通。
言尽于此,楚清姿收拾好便要回侯府同谢淮商议去遮州的事情,却听楚相在身后又道:“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把你妹妹推向火坑,又有什么好处呢?清姿,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爹去教导她。”
“若是我在那个火坑,爹如何作想?”楚清姿回头看他,眸光微闪:“爹,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先引诱我所嫁非人呢?”
当初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但绝不代表楚涟容就是无辜清白。
说完?句,楚清姿转身离开,没再看楚相脸上惊愕万分的神情。
临走前,楚清姿让唤荷去把她房里剩下的不该有的东西全烧了,而后又叫小厮将书房几本诗词歌赋班到马车上。
谢淮?几日?么好学,想来她平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