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我也去!”
旁边几位食客早就按耐不住,上前来把那高公子三人押住,连饭都不吃了,扯着人便道:“世子爷放心,小几个定然将他们送进大牢!”
那三人连忙哭天喊地地求饶,知道自个今天踢到了铁钉子,可他们谁也猜不到侯府世子会亲自出京南下,还在个破落茶摊吃饭。
半晌,外面的骚乱归于寂静。
楚清姿眨了眨眼,和唤荷对视片刻,道:“世子倒想得周全呢。”
“是啊,”唤荷今个彻底被谢淮的举动给打动,崇拜无比道:“男儿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好。”
旁边的澄兰自豪道:“那是,永安侯府世世代代可都是武将世家,虽说现今尚文弱武,可当初想进侯府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从十几岁就开始递名帖了。”
楚清姿想起那时的谢淮,对澄兰这句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和唤荷对视一眼,都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怎么可能。那时的谢淮可是人见人怕,贵女们都恨不得能绕着他走,生怕自己入了他的眼,成了下一个楚清姿。
不过,也幸好如此,她才能和这样的谢淮成亲,楚清姿暗自想到,心尖如同被羽毛轻轻掠过般发痒。
现在恐怕京城里那些贵女,都觉着她进了侯府必定会被谢淮折磨得痛苦难当,整日苦不堪言,可实际上......
楚清姿眼看着谢淮挑起车帘钻进来,在她怀里扔进几个新鲜饱满的梨子,又若无其事地道:“要走了,夜里才能停下,路上吃。”
话音落下,他转身出去,故作随意般,顺手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生怕她被人看见似的。
楚清姿轻轻捧着那只梨子,还有身旁已然睡熟的小兔,唇角微微勾起。
有谢淮在身边,很安心。
*
一路平安,除了谢淮时不时半夜钻进马车对楚清姿做些不要脸的事外,一切还算平静。楚清姿一开始还骂几句,到后来只得哄着他回去睡觉才得以安生。
终于到达遮州时,楚清姿彻底松了口气,她总怕谢淮忍不住对她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她不是反感,只是还没能准备好,总觉得对方每每的触碰都叫她心慌想逃。
太快了。她想。
只是她不知道,对于谢淮而言是时隔九年漫长的等待。
“外祖祝家是遮州起家的富商巨贾,叫唤荷去打听一下便知。”楚清姿也不太清楚外祖家究竟在何处,只知道很小的时候外祖家有几个兄弟姐妹,曾经到访过相府探亲,再后来因路途遥远,楚清姿就极少知道他们的消息了。
不久后,唤荷果真一下子便打听到了祝家的大宅处。
一行人牵着两辆马车走在路上,煞是显眼。
遮州不算小地方,这里的人以经商为主,见识过京城的马车,一路上没少遇到过来攀谈的商贾。
谢淮颇为厌烦地把楚清姿塞回马车里,美名其曰:“天太晒了,里面歇着。”
“哦。”楚清姿憋着笑进去,她哪能不知道谢淮就是不喜欢别人总盯着她看。
待终于到了祝家门前,小核桃上前去扣门,从门内探出个小门童的脑袋来,朝他们躬身行礼道:“请问贵客是......”
楚清姿从马车上下来,立在谢淮身侧道:“我们是来探亲的,你且去通报,就说京城相府来人了。”只这么一说,相信对方很快就明白了。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会,就听祝家宅内传来好几道急促地脚步声,赶到门前。
“表妹!你竟然真来了!”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公子刚见到楚清姿,便立刻喜上眉梢,扑了过来,还没冲到楚清姿身前,就被谢淮扯住领子拽起来,冷声道:“干什么?”
蓝衣公子吓得一抖,连声对楚清姿道:“清姿表妹,是我啊,伯辞!小时候我去相府跟你一起玩过的,祝伯辞!”
一听这个名字,楚清姿便记起来了,她眉头稍松,笑道:“原来是伯辞表哥。”
她笑意盈盈,似比那蜜糖还甜,祝伯辞一下子看呆了,喃喃道:“几年不见,表妹你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谢淮咬牙摁在了门上,后脑勺重重地磕出声闷响来,疼得直叫唤。
“表妹,这谁啊,这般粗鲁!”他气得直攥拳头,楚清姿连忙上前拦住谢淮,道:“表哥,这是我夫君,永安侯府谢小侯爷。”
话音刚落,祝伯辞脑海里只剩下夫君二字,哑巴似的,张了半天嘴,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