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她心道:干掉萧宁的不会是李银朱吧?她可是不声不响投靠了李珉的,有这种通天手段的杀个萧宁也不是特别魔幻的事。
完了,萧宁死了,萧朝寻仇,把李云照拿去抵命了。
呜呼。
李云照一世英名,竟然毁到了女儿手上,萧宁有是,这个真叫人唏嘘呀,怪不得都坐怀不乱,不近女色能成为模范男人的标签,好色这事,不成人便成仁啊。
魏琰脑补一番李府遍地死人,血流成河的景象,忽然下了决心:我得逃回去给他们收尸。
看在李府庇护了她大半年的份上。
还有魏元玉,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出来没有。
她又拽出一根金线交个婢女:“去吧,买两只鸭*子回来,酒糟一坛。”
婢女大喜过望,立马告退出去安排上了。
魏琰一边想着肥美可口的酒糟鸭,一边盘算着如何逃出去,她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专往高处的亭台楼榭上去,这是个五进的院子,正门斜对过儿是条街,越往外走越宽,通到京中最繁华的地带去。
后门斜对着太子府的西门,如今李珉搬入宫中,这里暂时只留着看家护院的奴仆了,很是安静,日常听不到动静。
东边、西边临着小路,几乎见不到来往的行人,但是巷子里没有遮掩,一眼望到底,人跑进去两头一堵就被捉了。
正门。
不行,侍卫太多眼太杂根本跑不开,魏琰在心里又划掉一处。
后门是太子府,更没的跑了。
魏琰沮丧地捡起一个小石子投入鱼池,咕咚一声,惊得池子里的锦鲤四处逃散。
太子府。
眼下不是没人住吗?那么侍卫……魏琰噔噔噔两下爬上亭台,踮起脚向太子府望去,搞得跟随她的婢女以为她思念李珉魔怔了,心中好笑又酸楚,这女人啊,就是经不得男人的一点儿示好。
看,这就沦陷了。
太子府除了洒扫的老人,就剩几名侍弄花草的侍女了,他们悠闲晒着太阳,时不时聊个天,过的宛如世外桃源。
一二三四……魏琰在心中默数,大抵有二十来个人。
一抵二十,魏琰心里有数,她干不过。
干不过,得作弊。
于是她想对策想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才勉强睡着,晌午婢女回来了,带回她要的宰杀好的白条鸭和米酒:“贵妃,东西买回来了。”
魏琰这才起床更衣洗漱,准备做她的啤酒鸭,呸,只能酒糟鸭了。
深吸一口气,清空心里所有的事情,全神贯注在做菜上,很快,厨房传出香味,连指过来的烧饭婆子都闻着香味咽口水个不停。
两只麻鸭,魏琰烧了两锅,整整花了三个时辰才收汁盛盘,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这一锅端过去给侍卫们尝尝,”金黄的鸭块,搭配嫩绿的毛豆,魏琰指着一小盘酒糟鸭块道:“余下的咱们自个儿吃。”
这一顿吃的整个院子里的男女都特别满足。
第二天她叫婢女去买鸡,照例做了一院子人的饭菜,吃得每个人嘴唇上都满是油。一连七天,魏琰每日除了睡觉就是闷头烧菜,菜式越来越新奇,全是她前世晚上跟着手机视频学来的。到了第八日,有侍卫嚷嚷:“这他娘的再不饮酒憋死老子了。”
李珉很紧张魏琰,临走的时候叮嘱侍卫们看好,要是人不见了,他们都得去死,是以这十来天绷的很紧,偶尔闻一闻酒坛子就当解瘾了,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盯着魏琰,生怕她插翅飞了。
“是啊,浪费这口好菜。”另一个嘀咕:“走,买酒去今晚无论如何得喝它一回。”
……
这晚,魏琰数了数,侍卫们一共喝掉十坛子酒。
次日晚上,她又数了数,十六个空酒坛子。
他们越来越沉迷饮酒,没那么看紧她了。
又五日晚上,四更天,等婢女们都睡熟了,魏琰在脸上涂了她自己配的药膏,换了身便装,从后门翻墙出去,跳进了太子府。
落地是一处废弃的马棚,有只小野猫在她脚边蹭了蹭,魏琰抱起它,用她的毛揉了揉脸,很快,她脸上痒起来,用手搓了搓,火辣辣地疼了。
感觉肿起两指多高。
魏琰将鞋子占上泥,衣服揉皱了,坐在马厩边睡着了。
……
“你是谁?”膝盖一痛,抬头见一位年岁挺大的太监掀开眼皮看她,手里的棍子敲在她腿上,魏琰立刻缩成一团,用前世的家乡话道:“求老人家救命,我是个孤女,前些日子落到了人贩子手里,本打算买给老鸨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又低下头:“我得了怪病他们就把我扔这里了。这儿……这儿是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