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可真迫不及待啊。”李云照却看着李景福冷然道。
李景福的镇西郡王是才受封的吧,消息还没传到晋州呢人先来了。
魏琰此刻苏醒过来了。
李云照投过来一眼:这俩孩子比较麻烦你赶紧走去找顾勉不要管我。
魏琰:这二人带的人估摸着把客栈都围拢住了顾勉跑得出去?
躺平等死吧。
魏琰蜷着不动。
李云照的手颤抖了下。如若魏琰不走,为保她,他必然要下手重伤李景福,甚至杀了这孩子。
方才听说益阳县主死了的那一瞬他对李景福就起了杀心,但要他自己动手就有点为难了。
李景福毕竟是皇室血脉,真要他亲手去斩断,犹豫心疼无奈齐齐涌上来,李云照没那么果断。
动静惊动了顾勉。
他被窗外黑压压的羽林卫一吓又险些心疾发作昏厥过去,奈何放心不下魏琰还是颤颤巍巍地挪过来敲门:“李夫人你在里面吗?还好吗?”
好个球哇。
魏琰好生无语:“顾公子。”弱弱地发出一声。
不好。
顾勉叫家仆撬开门扑进来:“李夫人你受伤了?”他哆嗦着从里衣口袋里摸出伤药递给魏琰:“止血的。”
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敢和她对视怕那一眼被吸去魂去做出失礼的事情来。
魏琰一直在按压着血管止血,半信半疑地接过药上了很快感觉被捅的地方封住了,她的身体不再透风漏气,生机开始回暖充盈。
“谢谢顾公子。”魏琰杏眸上扬,敏锐而凌厉地朝李云照看去:“真是你的好闺女好儿子。”
“闭嘴。”她的话不知挑拨了李银朱哪根神经,那女孩儿飞起一脚踹到魏琰的肋骨上,狠狠地道:“关你屁事。”
嘶。
刚止住血的伤口被重新撕裂,激烈地痛冲击的魏琰无比恶心,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魏姑娘。”李云照掷出手中的短剑,掠过去抱起魏琰将她的前额贴到自己胸前,眼眸如刃地看了一眼李银朱:“岐王这一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啊。”
李银朱怔了一瞬傲慢地去看李景福:“父亲还能像对景福那样胡乱编个身世给我吗?”
她可是晋王李云照的亲生女儿,正儿八经的银朱县主。比李景福那种皇子身份来的还要光明磊落。
李云照叹口气抱着魏琰往外走,不欲同她多说:“我和县主并不是父女,岐王世子李吉才是你的生父。”
又是一阵静默,唯有裙裾趟过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你胡说!”李银朱忽然大声尖叫:“给我射杀了他,给我射杀了他。”
“慢着。”李景福大吼一声命羽林卫退下。
“李云照,你说岐王世子李吉是银朱县主的生父,那她母亲岂非世子妃清河出身的冬氏?”他道。
李云照头也不回地往客栈外走:“你说的不错。”
李景福眼珠一转,摆手让羽林卫不要轻举妄动:“这么说当初被晋王府侍卫乱箭射死的盗贼是岐王世子李吉?”
他清楚地去年初夏时分有人潜入晋王府,那人当时去的正是李银朱的母亲居住的水涟苑,而后被晋王府以盗贼射死掩人耳目的。
那会儿他就觉得怪异,府中明明过的节俭从不用金器,为何盗贼能在水涟苑盗得金碗金杯,换作岐王世子李吉前来探望妻女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岐王那一支在封地上开挖金矿炼金子发了家也因此被朝廷觊觎而招来灭顶之灾,数十万金器至今下落不明。
想不到李吉的世子妃竟被李云照找到藏在府里这么多年。李景福心思千百转,笑道:“既然岐王世子妃投奔父亲,那岐王府的藏金地父亲也知道吧?”
若此行能打探到当年岐王府那批金器的下落,不杀魏琰也不虚此行。
李景福大喜:“来人把李云照给我押回京城献给皇兄快快快。”
想不到让他捞了一把邀功的机会。
羽林卫的目标转而成了李云照。
他们一步步逼近,李云照给李景福一个“滚,有多远滚多远”的眼神,他把魏琰轻轻地放在骆驼背上:“你找机会就跟顾公子走。”
他转眸示意顾勉做好跑路的准备。
顾勉轻忽点了点头,暗暗授意家仆们拿出十八般的看家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