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李云照往前走两步给魏老夫人行了个大礼:“要不您老划我一刀给阿琰出出气。”
魏老夫人一下子没绷住笑了:“阿琰,这回给他记账上好不好,下回他再护不好你一块儿算账。”
“祖母说的是,”魏琰傲娇地命令婢女:“去寻个记账本来给李十二记上。”
李云照干干地笑了两声:“老夫人,阿琰。”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带着微微的笑意,像一只饿狼追到了兔子一口咬下去时的那种笑。
“……”魏琰蹙眉,想问他是不是又得美人儿了,就听李云照道:“萧公子打算借我五万兵马即日攻打梓州。”
魏琰这才想起来:后来萧朝带着侍卫们来了,处置了汤宝华一伙,他和李云照二人在书房密谈许久,似乎刚走。
看来密谈达成了某种协定。
魏老夫人听得骤然一喜,转念又一忧:“他许你五万兵马,你给他什么?”
“最先攻下梓州和晋州接壤的三座城池,归萧公子。”李云照淡然地道。
这回不光是魏老夫人连魏琰都跟着眉心一跳:“三座城池?”
萧朝想用五万人马换三座和晋州接壤的城池,这不是叫李云照去替他卖命吗,未免太孙子了吧。
李云照似乎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他朝她走近一步,眼神浓稠的像枫糖的糖浆一样:“单单说起来,五万人想要拿下三座城池几乎是异想天开,”他凤眸微动:“可若我用这五万人马……”他俯身在魏琰耳边说了句话。
魏琰瞬间唇色发青:“李十二你疯了吧。”
他说:他要带着这五万人马叛逃出晋州,投奔梓州节度使徐然。
魏老夫人听到话音,脸拉得更长了:“你出去这里容易,这一家老小可就成了萧家的刀下鬼。”
李云照不欲就这事和她详说,只道:“老夫人,从梓州劫出来的富商还有家眷还请您和太妃商议着安置下来,拨些银子与他们让他们就地做个营生吧。”
从京城一路来到晋州,这些时日,李云照观察到:经商之人极能吃苦,应变力极强,只要你拉他一把,总能等到他东山再起之日。
魏老夫人哪里听得进去,她生怕李云照丢下魏琰带着萧朝的人马叛逃梓州:“呵,晋王殿下这是连周太妃都不打算管了?”
还有闲心管劳什子的梓州富商死活。
李云照一笑道:“此事是权宜之计到时候还要请老夫人助我一臂之力。”
魏老夫人气哼哼地瞪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耍什么花样!
李云照点头哈腰地把她送到周太妃那边,折回来迫不及待地遣散房中的婢女,一把圈住魏琰:“阿琰让我好好看看,真想你啊。”
魏琰去捂脸颊,一下子碰疼了伤口处,忽然委屈地抽泣起来,粉拳一下下砸在李云照胸膛上:“李十二你这个狗男人……”
“是我不好,”李云照长臂一伸圈紧她:“是我太大意了。”
他之所以去偷袭梓州东大营没带周逢,就是以防出了意外让周逢护着家人安宁,谁知蟊贼凶狠狡诈远远超出预料,周逢虽武艺高强却鲜少与汤宝华之流打交道,他算漏了这一点儿,这便是他的疏忽了。
魏琰的拳头砸下来的更密集了,李云照一动不动地挨打,等她终于发泄完情绪他才握着她的手道:“傻瓜,这么用力疼不疼啊?”
“讨厌。”油腔滑调的最让人烦了,魏琰偏过头去:“你方才说真的是真的吗?”
带着萧朝的兵马投奔梓州之事。
李云照点头,郑重地低声道:“我想过,只有投奔梓州,留在梓州节度使徐然身边,我才能依靠这五万人吞并梓州。”
然后,他们才能有最初的安神立命之处。
魏琰吃惊地道:“你刚带人袭扰过梓州,徐然恨死你你去了不得烹了你才怪。”
“话是这么说,但自古富贵险中求,”李云照道:“别说五万兵马,就是十五万也要苦战多年才能攻下梓州。”
魏琰顿了顿,不抱希望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留在晋州,倘若李云照一叛逃,萧朝必然会杀了她们泄愤。
李云照道:“萧公子已经把他的侍卫留下来护卫李宅,你们可以安枕无忧。”
听了他的话,魏琰心里凉了一大截,萧朝这是留下后手,先把李云照的家眷给捏在手心里了。
她心道:呵,李云照这是要为了所谓的“大业”置他攒了一后院的女人不管不顾了吗,行啊,李十二要出息了。
“好。”魏琰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