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动!”阿萝气鼓鼓地瞪着他,气急败坏道,“这么不节制,小心以后……”不举!
“以后什么?”凌御寒眉梢上挑,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扯过一旁月白色袍子把人裹起来,“再质疑你男人,就让你在这里躺上三天。”
阿萝目光含水,满腹委屈,素手爬上他腰间,想使劲儿拧一把,突然记起昨晚拧了这里后,自己的惨状。小手只好转移阵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嘶。”
“疼。”大腿肉那么多,竟然也捏不动。
“好了好了,别捏坏你的指甲。等吃了东西,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凌御寒担心她饿坏身子,即便再想逗逗她,还是先哄人用饭。
·
阿萝坐在桌案前,翻着这几天新铺子送来的账册。边看边记录,竟不觉得无聊,一坐便是半下午。
待她合上账簿时已是华灯初上,腰也酸了,手也痛了。
抬眼一看,自打上午出去回来后便一直坐在那的人,竟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只是那人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样。
“你下午怎么没出门?”天天不照面的人竟然一声不响地陪着她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不得不引起她的好奇。
凌御寒依旧默默地看着她,既不答话,也没反应。
怎的这副神情?
阿萝不得不放下茶盏,遣了屋里的丫鬟,径自坐到他身旁的玫瑰椅上,拄着下巴地盯着他。
“说吧,有事憋在心里不好,易生病。”
那人的目光是追随她的,一刻都未移开过,就像小亦辰看到她手里拿的拨浪鼓一般,一直盯着,生怕从眼前消失。
“阿萝可做好了回京面对的准备?”声音似乎有些卡顿。
“要回去了?”阿萝惊讶,“圣旨下了?”
凌御寒点头,“齐王携王妃已在回京的路上。”北地那边他早已安排好了,就是一直不知怎么跟她开口。
怕她不悦,也怕她拒绝。
“哦,”阿萝慢慢起身,走回卧房坐到妆奁前,卸下头上的钗簪,又拿起篦子继续梳着发梢,半晌才道,“那就回吧。”
“你不排斥?”声音由卡顿变成了惊讶。
这会儿的凌御寒又有些像惹她生气后的小灰,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为何要排斥?”阿萝对着铜镜里的人说道,“又不是面对毒蛇猛兽。”
有些事早晚要面对,躲是躲不了,倒不如勇敢面对,早做准备。
“对了,我需要一位信得过的老嬷嬷,一定要了解宫廷礼仪,还得是你信得过的那种。”
“怎么想学礼仪了?”之前的纠结已然被放下,凌御寒微微皱眉,她是随性惯了的,向来不喜那些繁文缛节,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
不然呢?
到时候在宫里被人笑话?让她的男人和孩子跟着一起被人指指点点?
阿萝转头白了他一眼后,拉着他同坐,自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早做准备,免得宫里那些眼高于顶的挑刺,找我麻烦。”
罗丝芩的身份在皇室眼中不高,能晋升为齐王妃只是因为生下龙凤胎。换句难听的话说,她是靠着孩子上位的。光是身份一说,就足够被人拿捏说道了。
而此番,凌御寒回来是谋求大业的,那她也不能落后。为了自家男人和孩子,她非但不能拖后腿,还要在众人中出类拔萃。
“有时间跟我讲讲前朝后宫的关系吧。”阿萝放下篦子,拿起桂花头油,放到凌御寒掌心,示意他帮忙把头发。
看得出他的不解和疑惑,阿萝转头在他下颚亲了一下,
“左右是要面对的,总不能让我打无把握之仗吧。”
凌御寒眼底染上一抹愉悦和欣喜,她这是准备与他并肩作战了。搂在她腰间的手因激动而收紧。
一直以来,凌御寒都知她不愿参与是非,一心想过清淡的生活。从没敢想象她会主动站出来,告诉自己她要参与到他的谋划中。
“握太紧了。”阿萝满意他的震惊,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让他松了松后,纤细的指尖在他手背来回滑动,像是在弹奏古琴一般,幽幽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回来只想当个摆设吧。
难怪刚刚他那样的小心翼翼,是怕她不愿回去吧。
真是个傻子!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毕竟还会遇上你最不喜欢的傅家人。”凌御寒有能力把她牢牢护住,不让任何人碍她的眼。
阿萝从他怀里坐起,面对着他,双手搭在他肩上,正视彼此,“我是讨厌傅家没错,可我现在是罗丝芩,身后有罗家,有成家,还有你。傅家人即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