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寒收回逗弄儿子的手,保孩子交给青柠,转身揽住她的腰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身后的视线。
淡然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哪来的念念不忘。”
“哼,京都谁人不知徐家嫡女对你一往情深,就差挂着牌子对外宣称非你不嫁了。”在北地时,阿萝压根儿记不起来这个徐家女,可一进了京都那些传言就源源不断地在脑中闪现。
她还真怕那个徐可纤继续纠缠凌御寒,那女的不是好人。她就怕他念着旧情,对那人没有防范。她是知晓徐可纤包藏祸心,可又没办法直接点破。
而且他们又是青梅竹马,即便已经知道不是真的表兄妹,可往日的情分摆在那,阿萝不得不担心。
“真是的,别说她已被赐婚,就算没有,也与我无关。”凌御寒低声笑着,“不过阿萝这醋意,倒是让人欣喜啊。”
“对她,你真的没……”
凌御寒点住她的唇,顾忌着身后两个抱着孩子的丫鬟,只贴在她耳边回了一句,“半分情谊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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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宫门口便停了下来,凌御寒先行跳下马车,亲手扶着阿萝下来。
宫门旁停着一架步辇,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低头走来。
“齐王殿下,王妃娘娘。”竟然是小徐公公。
“陛下念及王妃产后身子弱,还带着两位小主子,便遣了奴婢安排步辇。”小徐公公指了指宫墙边的步辇。
御书房。
阿萝随着凌御寒叩拜后,便在一旁站着。
此时的仁景帝似乎完全忘了儿子儿媳在下面站着,一心扑在两个孩子身上。他让人把孩子放到一旁的龙榻,亲自照看。
“路远,你看看他们。”路远便是路公公的名字。
仁景帝弯腰看着尚在襁褓的两个婴孩,激动得背在身后的手都有些颤抖。两个孩子长得很像,但又不完全像。承袭了父母的优点,眉眼精致,比他之前的那几个孙子孙女好看不知多少。
“朕的皇孙就是与众不同。”仁景帝看看小亦辰又看看小南絮,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哪个是孙子哪个是孙女。
仁景帝终于想起了边上站着的儿子,“咳咳。”
“他们哪个是朕的皇孙女?”今天是进宫,所以除了阿萝身着华丽服制,盛装打扮外,小家伙们也是包裹得极其精致,都被大红色裹住。
“海棠花襁褓的是南絮。”凌御寒眉角抽动,听着自己老爹第一句话就是问孙女,莫名觉得今后要有人跟他抢闺女了。
两个孩子用的都是大红色缎子面襁褓,只是上面的纹饰不同。其实常见他们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根本不需要用衣着服饰区分。
然而皇帝是第一次见他们,两个粉粉嫩嫩的团子摆在眼前,根本分不出来。
“来,朕抱起来看看。”小南絮睁开了眼,没有像之前那样先哭两声找人,反倒是睁着大大的眼睛鼓溜溜的四处看去。
其实被包着的她能看到的地方并不多,也就眼前的人和天花板上的藻井纹饰。
小丫头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收回来,转而看着那个眼神里带着慈爱和惊讶的人。看着看着,嘴角突然勾起来,两只小手也不如刚刚那般安分了。
小胳膊向上伸去,肉嘟嘟的小手勾呀勾,终于勾住仁景帝的龙衮。
小姑娘喜欢黄色,也喜欢亮晶晶的饰品,龙衮上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恰好吸引了小南絮的注意。
“咿呀咿。”
“你喜欢皇祖父的衣裳?”仁景帝低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小娃娃,不禁开口大笑。“看这孩子,一点都不认生呢。”
比那几个强多了,都好几岁了见了他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咿呀咿。”小手勾上衣扣,似乎想借着力道向上。她的目的就是龙衮上的金龙。
她想摸龙头。
“你们看,她竟然喜欢朕的龙衮。”
这话幸亏是说个婴儿,还是个女婴。要是说个稍微懂事些的孩子,可就要想想皇帝话里的深意了。
“她是喜欢皇祖父。”凌御寒面不改色的扯谎。
“陛下,您看小郡主一直看着您呢。”路公公伴君几十年,深知这话是试探还是警告。虽说圣上的话并非试探,但看着紧张的齐王妃,还是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南絮喜欢皇祖父,是吗?”这话仁景帝爱听。
小姑娘倒是给面儿,伸着小手握住仁景帝龙衮上的玉扣,咿呀咿呀地。
“看看,咱们南絮听懂了。”仁景帝大悦,“等你会说话了,想要什么就跟皇祖父说,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