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既然只是误会,就算了。”成墨韵在阿萝的眼神示意下坐正身子,两人对视后微微点头。现在不说不要紧,她们总会知道的。
呼!
见阿萝和成墨韵不再追问,安宁深呼一口气,慢慢静下心来,可仍是不太敢向前方看去。
安宁并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桌上摆着的苹果,脸上的鸭蛋粉都遮掩不住红晕。
而左右两边的姐妹,正想着法子套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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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已然开始,大家都安静地看着歌舞。可这一片祥和中,总有一些不宁静。
“陛下真是偏心,几位皇子小时候您都不曾这般宠爱。”贤妃只生了个公主,平日倒是受宠,可也没见皇帝这般优待。尤其是今日,她的小女儿只能坐在自己身边眼巴巴地瞅着前面,可怜兮兮地羡慕着。
嫔妃之间的暗斗她不在乎,也习惯了。可唯一的女儿受了委屈,她一时间心头难平,话语间难免带着些忌羡和激动。
她更想说的是,既然喜欢小孩子,怎么也没见他主动抱抱自己的安乔公主。
“妹妹此言差矣。”淑妃的一句话,打断了贤妃面上的哀怨辗转。
她先是冲着皇帝敬酒,继而看向贤妃和安乔公主,道,“民间有云,抱孙不抱子,陛下这是遵从老理儿呢。”
言外之意,儿子都没抱,你那女儿也不会抱。你就别在大庭之下多言语了。
“这话不假,朕的两个皇孙确实得朕心。”仁景帝一向欣赏淑妃的贤良,看到贤妃闭嘴,他心情颇佳,用手捋了捋洗把的胡须,伸手指着底下坐着的儿子们。
“你们几个也一样,早日生个孙女,让朕高兴高兴。”
“咱们的灵姝郡主确实眉清目秀,可真是承袭了齐王夫妇的优点呢。”早前淑妃已经见到了两个孩子,很合眼缘,不想有心人那孩子作伐子,不然也不会主动站出来。
“爱妃所言甚是。”仁景帝都一切夸赞孩子的话都是满意的,尤其是对南絮的。
几个皇子郁闷地饮着酒,合着他们生了儿子也没用,也抵不过人家生的姑娘。他们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老头重女轻男。
被生姑娘这事堵住嘴的皇子,一个个憋闷得瞪着眼,心里怨念自家院里的女人怎么就不争气生不出的姑娘。
再看看那个正笑意盈盈看着老三的女人,几位皇子心中各有所思。在场的成年皇子,除了面带疑惑的宁王和看吸一般的涵王外,另两个皆被阿萝容若桃李的天姿牢牢吸引住。
而宁王看着阿萝的眼神微凝,齐王妃和他那个侧妃的姐姐竟然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
宁王的思绪被一旁的涵王打断,“二皇兄也在希冀养个女儿?”
“咳咳。”涵王身子不好,常年汤药不离口。仁景帝对这个儿子倒是很照顾,虽没弱冠,却早早地开衙建府。又免去进宫请安,让其安心养病。
“七弟此言差矣。”宁王收回视线,眼睑暗暗垂下,晃动着手中的酒盏,看着里面清澈的酒浆,“子女皆是缘,男女并无差。”
皇朝之上,只有儿子才有继承爵位、建功立业的机会,女儿只不过是联姻工具罢了。这情况上至皇室,下至王公大臣,哪家不是用女儿联姻固位。
这话正巧让永王听到,嘴角一撇,就不信他不想用女儿笼住父皇。
“父皇说的是,女儿贴心,儿臣一直想要个女儿,却不得其缘。”永王倒是会说话,主动站起来敬酒,“不过三哥既然有了女儿,就算是给众兄弟开了好头。借着父皇寿宴,儿臣沾沾喜气,明年定能有个贴心女儿。”
“既然是父皇寿宴,那咱们还是同祝父皇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凌御寒蹙眉起身,打断了这种用他女儿说奉承话的行径。
其余皇子见他起身,也都纷纷举杯,同祝皇帝福寿安康。
在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就连座上的仁景帝也展了笑脸。
其实刚刚淑妃说话的时候仁景帝已有些不悦了。永王坐在下面看不清圣颜,再次触了龙鳞。仁景帝虽未在面上表露几分,可眼底冷凝的目光和握着酒筹的紧度,只有路公公瞧得清楚。
路公公都捏了一把汗,心底埋怨,拿谁做幌子不好,偏偏用小郡主,这可是圣上的心头肉。万一圣心不悦,那可就是冷宫的冷宫,闭门思过的闭门思过了。
幸好凌御寒看出皇帝眼中的不悦,也不想今日的好戏被打断,这才主动站出来,化解此事。
只不过凌御寒所想,路公公完全不知。他正愁的是刚刚接到的所托,要怎么对皇帝开口。
“陛下,两位小主子出来久了,恐怕是饿了,齐王妃那边已经准备了羊乳。”路公公弯下腰,用着只有他和皇帝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是不是先抱小主子们过去?”
刚刚阿萝派人去取了羊乳,又让青栀亲自去接孩子。两个孩子的肚子已经空了两个时辰,该是喂奶的时候了。再晚一些,当众哭闹就不好了。
仁景帝也知道孩子们出来久了,需要吃睡,可就是有些不舍。人老了,心中的舍不得也就多了。同样,为了心底的柔软,他能做的自然也多了。
路公公弓腰低头说道,“齐王妃说两个小主子向来是吃饱了就睡,不哭也不闹的。待会儿喂好了,便送到您这小睡。”说完还指了指御桌旁的小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