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与太熟悉自己的人相互喜欢有利有弊,总有些小辫子和缺点是瞒不过去的。
“真的是酒后醉话,不当真的。”
谁知这话刚说完,小姑娘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安宁别哭。”双手不得不离开腰肢,把小姑娘整个人抱坐到腿上。没有帕子,成墨倾只好用撕掉成墨倾见过校场上舞动鞭子的她,见过晚会上大家闺秀的她,就是没怎么见过落泪的她。
“那你说喜欢我也是醉话,骗我的,呜……”
“你还躲着我,不理我……”
安宁哭急了,顺便带出一个酒嗝。
微醺的小圆脸,红透了的粉颊,成墨倾轻抚上去,爱不释手,终于抵不住身心的诱-惑,低头贴上她的额前,“我对别人说的醉话不作数,但对宁宁的一定是真的。”
“成墨倾喜欢安宁,千真万确,这次你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啊?”安宁呆呆地看着他,挣扎的小手停住了,上翘的睫毛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泪花,小心翼翼地问他,“真的吗?”
“不管是梦里还说梦外,成墨倾喜欢凌安宁都是真的。”
当年初见五岁大的小安宁,成墨倾私下叫她宁宁,后来小姑娘长大了,碍于男女大防,才改了称呼。
只是这称呼一改,加上安宁随着父母长住南部,两人近两年多没见面,关系就比从前淡了许多。
原本只是慨叹,小姑娘长大了,懂得避嫌了。他作为哥哥,应该尊重小姑娘的意愿。
他天天同凌御寒和穆景逍一起,时不时就被迫接受两人无形中挥洒的甜蜜。本来他是可以大大方方祝福或全当没看见的,毕竟自己的最初想法就是找个听话懂事的女人传宗接代。
然而慢慢地,他就不是那么想的了。在这两人潜移默化下,能和相互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那才是美好。
那时候也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出现这小丫头的影子,当时他没在意,只以为是因为她是除了妹妹外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女的,此事便摇头而过了。
没想到那天在厢房门口见到她一个人在生闷气,面带愁容、双目含泪地看向他时,成墨倾当即撇下众人转身走进去。
后面的事就令人脸红心跳了。小丫头是因为郡王妃的一封家书而伤心,信中写到郡王和王妃即将归京,到时候要将她许郡王妃的侄子,她的表哥。
小姑娘心里有人,哪能接受许配表哥的事。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又不能只身前往南部告诉父母自己不嫁,所以满京都城逛了大半天后,才进了酒楼点了陈年佳酿想效仿文人以酒解愁。
成墨倾陪着她喝了不少,那天的安宁不想今日是自醉的。那时候的她在最难过时见到了喜欢人,竟然又哭又闹地逼着成墨倾喝了两壶酒。
后来成墨倾把醉酒的安宁送回郡王府,可刚走到门口,小丫头就醒了。看到是自己家的大门,死活不肯进去。没办法成墨倾只好把人带到了他京郊的别院。
到了别院后,刚好看到庄子的人送酒。两人是醉上加醉,就滚到了一起。
虽然是醉了,可成墨倾到底保留一丝理智,重复多次让她确定不会后悔,才彻底陷入温柔的痴缠中。
本以为两人相识已久,这般情况不过就是回家请父母到郡王府提亲罢了。
但是!
这丫头第二天清晨,披上衣服就不认账,急忙撇清关系不说,还逼他发誓不得把事情告诉任何人。
成墨倾一气之下就出京去了,直到他救下了仁景帝的侍卫陈念,发现了那个他们一直没查到的秘密后,才回京的。也就是昨日寿宴上,两人才又见面。
“我喝酒了,一定是假的,我要去睡觉了。”安宁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来回摇头,声音低哝且没有自信,“我不要再做梦了,反正都是假的。”
说罢,便一头拱进成墨倾怀里,很快就陷入梦乡。
她这一拱,成墨倾嘴角抽痛,脸上的线条都挤在一起,疼地龇牙咧嘴。
没错!就是疼!
刚刚校场上,凌御寒一点没手软,先发制人打了他一顿,才开始盘问的。
他这面上除了眼眶发黑外,总体上还是俊朗的,可衣服下面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早已经是青紫相间了。
凌御寒说的没错,这都是他该受的。他认!
不过一身伤换来了好兄弟的支持,和这小姑娘醉后的坦白,成墨倾觉得值了。
·
齐王府。
嗷呜!
凌御寒抱着睡着了的阿萝走进内院,两道白光瞬间扑过去。
嗷呜!
一道清脆的夹杂着一道小小软软的,两声狼嚎后,就看到一大一小两只狼扑在凌御寒的两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