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东西的韩五被蒋恶抓到一旁盘问,“这姑娘是谁呀?”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此时满眼冒着好奇的金光,手里还不停地怼着韩五的胸口催促。
蒋家兄弟上次进京时,凌御寒身边还没女人呢。这才两月不到,怎么就有了,竟还带在身边?
“那位呀,你可得好好伺候,今后没准就是咱们的主母了。”韩五哥俩好似的挎着蒋恶的肩,小声提醒着,“主子对她不一般。”
……
马车飞驰在山道两侧,而后面不远处则是蒋恶的那一队人马。由于之前遇上了山匪,凌御寒又动了气,虽不像之前那样虚弱晕倒,但短时间内是不能动手了。本来是安排蒋恶先去临渊城布置的,但目前也只能同行了。
“你也太能睡了,最初是只想让你睡个好觉的。怎么一睡就不醒呢?”凌御寒勾着手指挂着她的脸颊,面上带着罕见的无奈。
给她的加了这药,一是不想让她阻止他们的去向,二是想让她补眠,没想到她整整一天都没醒。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一晚上能吓醒四次。就只是梦到了那小东西变身?”凌御寒想起她说的梦境就想笑,要是她知道梦境成了真实,不知会作出什么反应。
吓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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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阿萝终于在第二天清晨醒了。
睡眼朦胧的她,呆呆地看着凌御寒,好像看得清又好像看不清,眼睛眨了又眨,才嗡声嗡气唤了声兄长。
“醒了?”
昨日离开裕城前,凌御寒又收到韩七那边的汇报,有人迫不及待地第二次下手了。虽然已过了一夜,可他这会儿脸上仍略带着寒意,直到看她双手握拳揉眼睛又舔舔嘴唇的动作后,冷意才渐渐散去,目光才变得柔和。
一双小手先拍了拍脸,又捏着脖子来回晃晃后,阿萝才彻底清醒。
“我们是不是快到余镇了?”她觉得睡得全身酸疼,怎么也得过去大半天了,就想着赶紧到了余镇去寻间客栈好好躺着。
可她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天,太阳还在东方挂着,心道这也没过多久啊。
凌御寒静静看着她揉肩,眼神微凝并不是很想搭话,直到迎上她询问的目光后,才摇头说,“我们没走去余镇的路,而是绕过了裕城,直接去临渊城。”
“为何要绕过裕城?”不是说裕城离罗家村不近?怎么这么快就绕过去了?
凌御寒看出阿萝的疑问,定了定说道,“我们已经从罗家村出来两天了。”
阿萝瞬时坐直身体,一脸严肃看向他,“怎么会?”
“玉河涨水一直未退,勉强绕过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凌御寒解释,可他就不是擅长解释的人,这话说的有些生硬。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改道去罗家村,是为了找大夫,她能理解。可趁着她睡着改道,这就说不过去了。
阿萝蹙起了眉头,看着凌御寒的眼睛带着有些不悦和疑惑。他连商量都没有,便擅自做主去临渊城,意欲为何?
不知怎么心里的疑惑变成了不安,“那我们先回罗家村等着吧,用不了几天水就该退了。”
北方的河水,还是条不大的河,等上几天总会退去的。
凌御寒摇头,只好把昨天的事加以修改转述给她听。
阿萝心惊,难怪古代人都是举家迁移,有钱的还要雇上镖师随行,这随随便便就能遇上山匪打劫,也太可怕了。
可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小手捏着衣襟,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怎么都不知道?”
外面山匪出没,又有江湖人救急,一定会有打斗的声音。她竟然还能一直睡着,根本不合常理。阿萝开始怀疑自己深眠的原因。
凌御寒看出她的恐慌和怀疑,决定暂且都推给程大夫,“程大夫说你的身子太虚,所以在你的药里面加了写助眠的药材。”
虽然凌御寒这样说,但阿萝并不太相信,只是因为他从未做过加害她的事,这才没继续追问的。
可是不问不代表她的疑虑消除了,很多事她要重新考量了,比如说要不要继续同行。
凌御寒没有太多和女子相处的经验,并不知其心中所想,以为她是接受了说辞,便没多想。他没想到的是当内心出现一个疑点时,也许会引起不良反应。比如会发生一些让他抓狂的事。
阿萝不再追问改道的事,把小灰抱到腿上,一手摸着毛茸茸的小肚子,一手垂在桌面上,侧头靠着车窗,看向窗外的山石。
窗外山石嶙嶙,树木郁郁葱葱,显然走在盘山道上,这景色倒还真是不错。只可惜她没心思去观赏。
阿萝自认为警惕性是很高的,可同身边的人相处下来,警惕性竟慢慢地低了下来。
怪她轻信于人?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改了行程。
阿萝不信程大夫的药能让她睡一整天,可她心里又觉得他不会伤害她。矛盾的心情,让她不想面对眼前人,只能走马观花似的看着外面。
由于换了车马,又有蒋恶在后面保驾,他们日夜兼程,只花三天就到了临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