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他没变,是你笨!
小灰趴在地上摇摇尾巴,用着怜悯的眼光瞅着正在喃喃自语的阿萝,最后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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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后,凌御寒推门而进,看着换上了裙袄的阿萝正在梳头,满意地点头。这套衣裳是他亲自挑来的,确实很适合她的肤色。
凌御寒走上前,递给她一个小木盒。
“这是什么?”阿萝疑惑地接过,盒子很普通看不出是装什么的。
“给你的。”
自从换回女装后,凌御寒送了她不少东西,这种带木盒子的还从未见过。
“竟然是珠花?”还是金丝挽成的双蝶攒珠。
阿萝拿起珠花,抬头问他,“你去买的?”
凌御寒不回答,只抽出她手里的珠花,插在她的发间。
“很好看。”
至今只会梳简单的发髻,很像那种垂鬟分肖髻,可她水平有限,只能照猫画虎。可她天生瓜子脸,不挑发髻,怎么梳都好看。
凌御寒给的这身行头,确实很得阿萝的眼。鹅黄色本是显得宁静,但配上这一闪一闪的双蝶钗,倒是显得灵动许多。
凌御寒见她满意地照着铜镜,便吩咐人摆饭。
阿萝看着圆桌顷刻间就被摆满了食物,目瞪口呆地迟迟不肯过来。
她就穿个衣服的功夫,他就准备了这么多吃的?
只怕是早有预谋。
阿萝撇撇嘴坐在小榻上,说什么也不肯过去。
“过来。”凌御寒坐在圆桌旁,看着磨蹭着不肯迈步的阿萝,哼道,“难道要我抱你?”
阿萝可不敢让他抱,只好买着小碎步,不甘不愿地在他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盛着鸡汤。
凌御寒越是气定神闲,阿萝心里越是不快,“这里是我的房间。”
端着汤羹的手顿顿,笑着问她,“如何?”
如何?擅闯香闺,他还敢问如何?
她可以报官处置的。
昨晚那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现在彼此清醒,都快黑天了,还共处一室,终归不好。
“既然兄长知道这是我的房间,为何还如同出入自己的一般?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能这般吧。”阿萝说完后半天没听见他回音。
“兄长?”小心谨慎的声音响起,“兄长怎么了?”
“喝汤。”
凌御寒的脸阴了下去,声音也不如刚刚柔和,把汤羹放在她面前后,便用着一双黑眸直视着她。
“我说过我们并非兄妹。”兄长兄长地叫得他心塞。
“所以昨夜的事才要……”谢谢你。可这人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怎么,昨夜的事你想否认?”凌御寒眯起眼睛,盯着她的眸子。她要是敢不承认,那就让她涨涨记性,直到记住为止。
额!阿萝私下摸摸胳膊上的小疙瘩,感觉哪里在冒凉风呢。她连忙端起热烫暖暖身子,顺便深吸两口气,才继续说道,“兄长救了我,阿萝是绝对不会否认的!”
“可也不想承认?”凌御寒的脸色应阴了下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萝顿时觉得心气不顺,甚至觉得自己若是不处理好了,就是对他始乱终弃。“自然是承认的,阿萝万分感谢兄长相帮,但是不能……”
不能就此住这儿吧。看他这架势,大有占了她房间的意思。
“不能什么?不能让我待在这屋子里?”凌御寒觉得自己的脾气比之前好太多了,都有闲心哄人了,“要是我想待在这呢?”
“若是兄长喜欢这间,我与你换了便是。”阿萝捏着眼角,蹙眉道。
“你以为我在这就是为了占你的房间?”凌御寒把玩在手中的箸子,如同拿着折扇一般,随手拍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然不是。
阿萝翻着白眼小声嘀咕着,占房当然不是目的,占便宜才是目的。从她醒来到现在,那个老成持重、睿智温和的兄长就不见了。
“那你什么意思?”凌御寒突然起身,高大地身子越过桌面,抬起阿萝下巴,“解释清楚。”